“送伞之事,有何喜悦之处?”白江树看着尚娉娉逐渐扩大的弧度,问了出口。
尚娉娉的语气中还透着笑意,“文宜雪的心可是比针眼儿还小,够他们两个怄气好几日了。”
白江树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尚娉娉来了兴致,又开口道:“你还记得前些时日的那场瓢泼大雨吧?”
“记得。”白江树平静地陈述。
那场雨在齐国是几年难遇,自然让人印象深刻。
尚娉娉随着白江树朝新房走去,嘴上却不停歇,“那日,我一人前往东湖游玩,本以为是风和日丽,却没料到午后风雨大作,被困在了湖边。而齐龙申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来东湖给我送伞。之后,他又匆匆离去,想必是极忙的。”
看着前方道路的尚娉娉,并未注意到白江树眸光微微闪动,只能听闻他语气平淡无波,“仅此而已?”
尚娉娉轻笑出声,带着点惆怅叹惋,又似乎含着微微自嘲,却没再言语。
行至房中,尚娉娉落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花容月貌,忽而说道:“旁人都以为不值一提,可,那是来到齐国之后,我,第一次未在他眼中看到有所图。”
白江树微怔,随即也走到尚娉娉身边,为她去掉发簪,青丝如瀑垂下,也同样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
“我亦有所图。”白江树直言不讳。
镜中的女子绽开一个笑容,回头看向白江树,“我亦是。”
不一会儿,翠竹终于从厨房回来,拎着一壶热水,给尚娉娉添上。
看到已经卸去头饰和红盖头的尚娉娉,她以为盖头就是白江树掀掉的,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一眼尚是衣冠整齐的白江树。
随后,翠竹又避开白江树向尚娉娉交代了新婚之夜的事宜,才离开。
两人新婚夜并没有分房而睡,但也没有用上翠竹的嘱咐,而是盖着一条绣着鸳鸯的棉被和衣而睡,一夜无话。
许久之后,白江树才缓缓睁开眼睛,轻悄悄地翻了个身,就着月光打量身边已然熟睡的女子,叹了口气。
齐龙申会去送伞,是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
那日他同齐悦、齐龙申约在护国寺会面。前去护国寺的路上,白江树碰见了女扮男装的尚娉娉,便知道了尚娉娉前往东湖游玩。
不过两个时辰,天空便下起了豆大的雨,白江树忽然就想起了在护国寺不远处的东湖游玩的尚娉娉。
彼时,齐国上下都认为十三皇子会同平凉郡主和亲,白江树亦然,便对齐龙申提起了东湖的尚娉娉或许未带伞。
齐龙申当时明显迟疑了一下,旁边一直不曾同齐龙申搭言的齐悦用嘲弄语气说道齐龙申。
如此,齐龙申这才带着伞去找尚娉娉,还未曾将她带回来避雨。
今夜听尚娉娉提起这件事时,白江树便想告知她实情,让她不再对齐龙申抱有幻想,可听到她所言“第一次未在他眼中看到有所图”,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被齐龙申伤得已经够狠了,就让那次送伞之事,成为她对齐龙申的美好回忆吧。
更何况,今夜,她可是用这美好的回忆刺了齐龙申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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