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华山之上五岳会盟,令狐冲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并没有出现。被打乱轨迹的这方世界,没有了任盈盈背负着他前往少林求医,没有了西湖湖底地牢之厄,但同样也没有了修习《吸星大法》的际遇。因此其体内的异种真气一直得不到缓解。
听那些江湖豪客闲谈,前两日风清扬带令狐冲上了少林,希望少林能用《易筋经》化解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原本的世界轨迹中,令狐冲大有利用价值,又恰逢被岳不群逐出门派,少林寺才希望令狐冲转投少林,再拿《易筋经》为他疗伤。而原本的轨迹被搅乱后,令狐冲一是未被逐出师门,二是少林寺看不到他身上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因此,哪怕敬重风清扬的武功,仍是以《易筋经》不能外传为由给拒绝。最后风清扬无奈只能离开少林回返华山。
当然,令狐冲如何,江渊并不在意,只是没想到,没有了任盈盈背负令狐冲去少林求医,却有风清扬带其上门,不愧是气运之子,位面主角,落到何种田地都有人相助。只是原轨迹中是令狐冲不愿转投少林,这次却是少林不愿传他神功,连风清扬的面子都没起到任何作用。当然,这些与他无关,他只是诧异风清扬会对一个气宗弟子如此上心。不过这方世界轨迹已被完全打乱,风清扬当年可是立誓不见华山一人,因江渊之故,都出面召回剑宗弟子,那再发生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自那天后,任盈盈离开绿竹巷,想要散去心烦忧,绿竹翁自是陪同一起。因此绿竹巷中就剩下了江渊一人。这日江渊从酒楼回返,尚在竹林之外,就听到一阵豪迈大笑,正是任我行的声音。想来是任盈盈把这个地方告诉了她爹,况且向问天也知道这个地方,任我行来此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进了正中竹舍,正是任我行和向问天坐于竹榻。看到江渊进来,任我行点了点头大笑道:“哈哈,贤婿回来拉。”又指着左手边的位置道:“快来这里坐下。”江渊抱拳道:“教主,向右使。”然后坐下。任我行四周看了看问道:“贤婿,盈盈呢?怎么没看到她过来?”江渊道:“盈盈说她想去江湖上游玩一番,我让绿竹翁陪着她去了。”任我行担忧道:“如今正是老夫和东方不败夺权之时,甚么时候去不好,偏偏现在跑出去游玩?万一被东方不败的人拿住该如何是好。”
旁边向问天也是一阵担忧,但教主如此之说,便宽慰道:“教主不必担心,绿竹翁武功虽然不及属下,却也是难得的好手,大小姐虽说年少,功力也是不弱,如果一心要走,江湖上也没几个能留下大小姐的。”虽说如此,任我行自己也明白,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哪能这么简单就放下担忧?只是和东方不败已然交战火热,一时难以派出人马搜寻。
江渊见状,岔开话题道:“这些时日,听江湖传闻,教主那边动静可不小啊,今日来此,想来是做完了需要准备之事,不知何时启程去黑木崖?”任我行是做大事之人,担忧片刻便已强行按下,听到这话,大笑一声道:“老夫这边动静再大,又岂能大过贤婿这里?五岳剑派与我神教对抗上百年,虽说我教众十万,但高手与五岳剑派也就相当而已,加上有少林武当暗中相助,每每想要铲除五岳剑派,都是力有未逮,却不想前几日华山一役,竟被贤婿五去其四,修罗剑客果真名不虚传!”
旁边的向问天替任我行答道:“此时教中六位长老,和一些堂主香主都倒向教主,只要我们混上黑木崖,除掉东方不败,日月神教大权将再回教主掌握,这次前来就是准备邀少教主一起前往黑木崖。想那东方不败学武有成,便未曾一败,因此才更名东方不败!只是这次东方不败遇到少教主,也只能做一次东方之败了!哈哈。”
任我行现在掌握了教中近半的力量,强攻黑木崖也不是不能,只是强攻却是下下之策,且不说教中兄弟以往称兄道弟不少,若真正面开战,就算任我行给那六位长老吃了三尸脑神丹,但不可能给每一位归附的教众来上一枚丸药。介时作战免不了意外横生。最重要的是,门派内耗,对哪个门派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痛,看当年盛极一时的华山派,只因剑气之争,便衰落至此,只余下岳不群夫妇两人苦苦支撑,若非前段时间风清扬现身召回不少剑宗弟子,只怕华山派真的就此没落。
因此向问天与任我行合计,直接混上黑木崖,找到东方不败,只要除掉东方不败,剩余的那一部分人马群龙无首,最终也只能臣服,如此便最大限度的保存了神教实力。任我行道:“黑木崖在河北平定州附近,离这里可不近,今日休息一晚,咱们明天早上启程。”江渊和向问天便各自回到竹舍打坐休息。
却说任盈盈那日问询江渊,看其能否为自己留下来,但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失望非常。郁郁之下,便带上绿竹翁来江湖上游玩散心,她也不是不知父亲和东方不败争位正当激烈,但一来任盈盈作为女子,虽被封圣姑,与教众见面也大多纱帐隔起,更兼她多年来深居简出,认识她的也就身居高位的那几位而已。普通教众并不见得人人都能识得任盈盈,二来任盈盈和绿竹翁都有着不俗的功力,绿竹翁更是仅比各派掌门稍逊一筹,因此江湖上等闲之辈,还留不下她。
不过这一次出来本是为了游玩,江湖上引起各类事端的,不外乎巨利美色,虽然不惧,但终究麻烦,有违本次出行的初衷。因此她还是以轻纱遮面,免得惹出事端。任盈盈出来,本没什么目的,随意所至,到了何处便是何处。这般漫无目的的走了十数日,竟来到了华山境内,华山除了天下皆知的险峻,景色也是极为秀美。
《水经·渭水注》载:“其高五千仞,削成四方,远而望之,又若花状。”古“花”、“华”通用,故“华山”即“花山”。十数日的游玩,任盈盈心中郁结散去不少,毕竟识得江渊时日本就不长,开始更是存了交易利用的心思,虽说后来被陷进去让她始料未及,但感情终究不是那么深厚。他虽救出了自己的父亲,又助父亲夺位,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失身与他,想来也不欠他甚么。
看着眼前的华山,任盈盈轻吁一口气道:“竹侄,今天我们上华山去赏玩一番,明日便去平定州吧,或许爹爹都已经赶往黑木崖了,介时也好助爹爹一臂之力。”绿竹翁领命道:“是,大小姐。”华山上虽有华山派,但想来风清扬不亲自出手,其他人也拦不住自己和大小姐联手,便与任盈盈一同上山。
行不多时,忽听得一阵喧闹声自身后响起,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少年公子,锦衣华服,骑着一匹全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色的宝马之上。身前身后前呼后拥的跟着一些跟随,旁边更是有几个明显是练家子的江湖中人。那公子身前两个小厮极其嚣张,不断呼喝开路,前面但有挡路之人,便是一马鞭抽去,嘴上还骂骂咧咧道:“瞎了你的狗眼,敢阻我家少爷去路?”山路上的普通行人游客,见那公子衣着华贵,身边还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江湖人物,就算挨了鞭子,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把路让开。而一些江湖中人不愿多事,身子一闪避开鞭子后,只是冷冷的瞪了那公子一眼。
那公子骑着宝马走得不远,见山路陡峭,怕伤了马匹,便下马步行,将马缰交给身边的跟随。任盈盈见那公子做派,皱了皱秀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那公子如何,与她无关,她也不可能看谁厌恶便去杀了谁。她出来只为游玩,不想多生事端,在那少年公子过来时,与绿竹翁避让道边,将山路让了开来。
只是这江湖,不是你不惹事,事情就不会招惹你。那少年公子正要从任盈盈旁边经过,瞥见任盈盈那苗条身段,其身边却仅一衰翁,突然停住脚步,转过来,上下打量任盈盈两眼,调笑道:“呦,这是哪家的美人儿,怎么还白纱遮面?来,拿下面纱让爷瞧瞧,若真有姿色,便与少爷做上一房小妾!能做少爷的小妾,也不算辱没了你。”说着呵呵一阵怪笑,身后的那些跟随也是一阵哄笑传来,唯有那几个江湖中人面色凝重。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之人来到那公子身边小声道:“少爷,这两人可能是江湖中人,小的能感觉到他们功力不弱,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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