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君莹这么一说,沈君芫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无非就是让最善画的沈君薇来临摹并把临摹的画作秀样,让最善绣的沈君芳来绣。再以这幅画为主组织一个诗会,或是自家姐妹或是学堂里的伙伴,一起吟诗作对,然后选出最好的诗,让字写得最好那位姐妹题到沈君薇临摹的画上,由沈君芳一起绣出来。
“哎呀,这样不是大半的事都让四姐姐做了,那我做什么啊?”沈君芫一边勾手指一边算,“字,写得没有大姐姐好;画,更是比不上二姐姐;至于绣嘛,我和五姐姐一样都不怎么喜欢,再说我还没怎么学针线呢,这可怎么办?”
听沈君芫这么一说,沈君萝当下也在一旁点着头说,“我也是我也是,你们都知道的,这些我可都不怎么擅长啊,我骑马射箭都比这些强。”
沈君莹想了想,“怎么会没事呢,你们可以帮着你们二姐姐磨墨,或者帮你们四姐姐挑绣线,要不然咱们弄诗会的时候,你们去准备吃食也行啊,反正是送给大姐姐的,大姐姐知道你们的心,肯定不会怪你们。你说是不是啊,大姐姐?”
“妹妹们都有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若还是还起这心思,只怕菩萨都不饶我。”沈君萱立刻笑着说道,又安慰沈君萝和沈君芫道,“两位妹妹陪在一旁一处玩乐,就是姐姐的福气了,日后各自出了门,只怕在难有这样的机会。”
一时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及笄之后就要准备出嫁,如今在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少,都有几分感伤。
见自己一句话还引来了沈君萱的感伤,沈君芫赶紧转了话题,“好啊,你们来组诗会,我来给你准备吃食吧,保证到时候让你们都满意。”
“是啊,祖母都说了,咱们家啊数你嘴最挑最会吃。”沈君莹捏着沈君芫的脸,笑嘻嘻的说。
被妹妹一打岔,沈君萱也收拾了心情,从前开始想组诗会的事,“对了,这几天这么都没见到徐表妹啊,到时候把她也请过来吧!”
沈君萝伸手指着姐妹们半画个圈说道,“可以啊,听说她在家就有才名,说不定到时候写出一首诗力压你们!不过说起来,我好像也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嗯,许是跟着姑母外出了!听祖母说,这次姑母来好像是除了看三叔还有其他什么事呢。”
“那就是了,姑母是表妹的婶子,跟着姑母出门也是应该,到时候让人去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就是了。”沈君莹其实和徐雅琴不是很熟,所以对她能不能来并不是很在乎,不过是如今住在家的亲戚总不好撇看她。
沈君薇对自己被姐妹们承认最善画,面上虽然没什么,心里却很是高兴,对这活动也没那么排斥,连这是沈君莹提出的这件事都选择忽略了,兴致勃勃的提自己的看法,“既然是我们一起送给大姐姐的,我看不如这样,不管是字还是诗,最后都由大姐姐做裁判来判断最后到底是用谁的诗由谁写上去。”
沈君萝已经在一旁拍手称赞,“这个主意好,既然是送个大姐姐的,自然要大姐姐喜欢才好,没错,就这么定。”
其他人对这点也没什么意见,当下就先定了沈君萱做最后定稿人。
沈君芫却想到一个问题,她们几个还要去苍梧女院,“那二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过来临摹啊,明日除了大姐姐,我们不是都还要去女院,这不是就没有时间了吗?”
沈君莹满不在乎的说,“我和君薇如今都要都快十二了,女院该学的都学过了,如今夫子们并不会太管我们,只要和夫子说一声,就是呆在家不去了也不要紧。干脆从明天开始我和君薇就和夫子请假好了,君薇就直接开始临摹,我和大姐姐去准备规矩章程和写帖子,你们下次修沐日就是我们第一次聚会,这样不就好咯?”
苍梧女院原本是沈家的内院家学,因为搭着苍梧学院和强大的夫子阵容才让慕名而来的人变多。但苍梧女院也是有一定学子要求的,首先年龄是八到十二岁,而且一过十三岁,除了个别特殊女学子还申请留在学院外,其他人都不会在来学院了。
沈君薇和沈君莹两个同年,算起来今天也有十二了,所以学院的夫子对这类已经准备毕业的人都是鼓励回家,这类的女学生在学院的自由度也是最高的。只需要提前和学院负责人打了招呼,夫子们就不会管。
沈君薇却不是很愿意提前从学院回来,只是到也不想说非要和沈君莹唱反调,犹豫了下,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这筹备的事也不用我来,我白天还是正常去学院,六妹妹这幅画先借给我,我每天晚上抽时间来临摹,保证下次你们组诗会的时候临摹出来。”
沈君莹倒是没所谓,沈君萱想了想先问了问沈君芫,“六妹妹觉得如何?”
“我没意见啊,二姐姐今天就可以把画先拿回去。”
沈君芳一直是姐妹里半个隐形人,只在一边认真听着,很少发表自己看法,除非被问到头上,否则一般不会主动凑上前。
沈君萝倒是有些眼巴巴的看向那副画,嗯,她也很想拿回去,书房里放一放。
“二姐姐,你临摹的时候,可不可以多临摹一副送给我。我原本不怎么喜欢书画这些东西的,不过这画和我胃口,只是六妹妹这张我不好意思要,只好求二姐姐送我一幅。”
“这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我多临摹一幅送你就是。”
姐妹几个又讨论了一阵,才初初定这些事,各自开始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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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沈济忠兄弟几个讨论,科举舞弊案大概这几日就会出结果,断没有想到第二日上朝,圣上就直接下旨定了案。所有查出确有舞弊行为的考生和涉及舞弊的考官都下了大狱,为首的几个都叛了流放,其他学子无罪。而且半个月后今年会试重新开考,主考官果然定的是骊山先生。
下朝的时候,沈济忠因为还要去内阁议事就给了沈济堂一个“回去聊”的眼神。
沈济堂二话没说先回了沈家,跟冯氏等人先说了下这个好消息。沈济安无罪,还可以参加半个月后的会试,然后便和沈济安先去了书房。
“这次怎么这快就定了案,还以为要再等几天呢?”才关上书房门,沈济安就迫不及待地把疑问问出口。
沈济堂示意沈济安随意坐,一边坐一边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儿上朝的时候,圣上直接下旨定的案,我看朝堂上大半都不知情。一会等大哥回来问问,看内阁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沈济安转身一甩衣服前摆随意坐在身旁的一个椅子上,“难说,我们昨天才推测这几天才会结案,至少昨天大哥肯定是不知道这事的,内阁若是有消息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你不懂,内阁有六相,大哥进内阁才几年,若是内阁有排序的话,大哥就是排在最末尾。虽然实际上六相在内阁并有上下关系,但实际上内阁一直就有首辅次辅之称,连圣上对这首辅次辅的叫法都选择默认。内阁知道的事,首辅次辅必是知道,而首辅次辅知道的事,内阁却未必知道。”
“二弟说得没错。”沈济忠才进来正好听到沈济堂的那番话,认同的出声。
沈济堂和沈济安站起来迎他,沈济安挑眉问道:“大哥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自从沈济忠入了内阁,沈济忠几乎每次下朝后都要留下来,和圣上在上书房参议国事,之后才能离开。
“内阁今日吵了起来。”
沈济忠一句话顿时引来沈济堂和沈济安诧异的目光,解释道,“首辅和次辅两位大人闹了起来,这次舞弊案的事,好像是首辅和圣上定下来的,连次辅大人都不知道。下朝之后他们就吵了起来,偏偏圣上并没有出现,只让总领太监传来口谕,说今日身体不适,内阁会议暂不开了。”
沈济堂想了想,问道:“那你们内阁如今大概是什么意思?”
沈济忠摇摇头,“首辅和次辅都吵了起来,其他人连劝都劝不了,可内阁没有首辅和次辅主持,我们其他几个就只能暗自低调,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那不知道老师这次当主考官,可有什么不利吗?”今年的会试也算是状况不断,之前那次就已经换了几个主考官,没想到还牵出了舞弊一事。如今骊山先生被任命重考的主考官,不知道又会遇见什么?沈济堂不得不担心。
“二弟你是关心则乱了,刚出来这么一场乱子,这次会试重考还有谁敢捣乱,只怕圣上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沈济堂想想也是便暂时把此事丢开,转而问起沈济安重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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