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他的意思,不禁怒火上扬,抬手就打了他一下。
“还不是你故意推我的。要弄死,也要弄死你。”
“火气很大,要不要我给你消消火。”
楚辞的笑暧昧不明,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的领口瞧,“保准你会很舒服的。”
“是当我不存在了么!”
身边寒意一升,我立刻推开楚辞,投入了另一个怀抱。
这样的天,有些微凉,还是很舒服的。
“烛照。他欺负我。”
“我啥也没干,算欺负吗?”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很是委屈的说,“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
“哭丧棒断了,他肯定会找下一个目标。”我不理他,琢磨着这件事,心有余悸,“若是他的目标选择来源于昨晚去招魂的人。那么下一个,不是我就是思思了?”
“不会。”楚辞否决了我的猜测,“耿怀存本就死了,人要复活,除了借运借阳寿外,别无他法。而要得到这些,就必须是和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是以从家人下手是最好的。但这样一来,会损了耿家的阴德。一旦阴德受损,自己的福报必定跟着受损,因而他只能从身边亲密的人下手。”
“所以王羽瑕才死的?”我琢磨着这件事,他说的很有理,“那她尸体怎么会不见了?”
“尸体是自己从警局离开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转头就说,“难道尸变了?可烛照说不是笑面尸呀!而且尸变尸体内必有魂魄,且不易脱离。但王老师的魂魄是我看着消失的,你也说没找到她的魂魄。”
“所以我才去了耿家,问耿怀存要了她的衣物。”
“你要用来招魂?”
“不。”楚辞摇着头,从袋子里拿出那件t恤,“只是试探一下耿怀存是否知道尸体不见的事。”
“那你试探出什么了?”
“他并不知道。这衣服也的确是王羽瑕的。”
我看他笃定的模样,十分的好奇。“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接触过王羽瑕的尸体,知道她身上的气味,和这件衣服的一样。”
“咦——”我拉长了尾音,躲在烛照的怀中,一脸嫌弃的看着烛照,“原来你有着癖好。”
他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我则笑得很开心。
“既然不是耿怀存带走的尸体,那会是谁?”烛照拍了下我的头,漫不经心的说,“我问过鬼差,他们并没有拘走王羽瑕的魂魄,但她的魂魄的确是消失了。”
“连你都这么说。这件事就有些玄乎了。”楚辞也难得的皱起眉,看得出来这件事的确很棘手,“但她既然会自己走,肯定会再度出现。不如咱们兵分两路,小荧,你和耿蕊儿是同学,多注意一下耿家的动向。至于王羽瑕的尸身,我去找。”
“谁要——”
“我答应你。”
我才要拒绝楚辞的提议,烛照却打断我的话,主动答应了。
他的爽快,让我有些不适应。
一直等楚辞离开之后,我才纳闷的开口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烛照拉着我的手。边走边说,“我之前说过,这种阳寿和运气一同被用尽的做法,是钻了地府律法的空子,严格来说,会扰乱地府的秩序。耿怀存是人,不会有独自有这个胆量和施行的空间,他的背后势必有人在帮他。而且关于王羽瑕的尸体——”
“她的尸体怎么了?”
“或许和昨晚你们教室的那个鬼有关系。”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嬉笑着问,“要不要今晚再去看看。”
“不用了。”烛照解释道,“今天我去看过了,那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鬼气。”
“难道消失了?会不会和王姝的死有关系?或者她和耿怀存是一伙的?”
“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烛照打了我的头一下。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说,“回去做饭,我饿了。”
我嘟囔着嘴,轻声说,“一个鬼吃的比我还多。”
烛照眉头一挑,冲我露齿一笑,笑得如沐春风,很适和善。
“你说了什么?”
我顿时觉得鬼笑莫如听鬼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因为他每次笑起来,我都觉得自己要遭殃了!
回家就是做饭,写作业,睡觉。
一直到第二天,楚辞那边都没有传来消息。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找没找到王羽瑕的尸体,反正我是打算和耿蕊儿套套近乎。
谁晓得,她今天并没有来上学。
但我们语文课的时候,教室里却出现了一个让大家都惊吓不小的人。
就连我都吓得倒吸一口气,因为太过于震惊,所以忘记了逃跑。
“王、王老师?”
没错!
此时带着教科书走进教室,一脸和善的女教师,正是前几天死掉的王羽瑕。
她竟然也复活了?
这不可能呀!
王羽瑕的魂魄消失了,连鬼差都没找到。
若仅是一具尸体,最坏的情况也就和之前遇到的赵施施一样,尸变而已。
可短时间内尸变的尸身,是不可能如常人一样行动的。
所以,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阴尸婆。
但王羽瑕身材姣好,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没有似是阴尸婆藏身的地方。
所以她到底是人是鬼?
“大家不要怕,我是王羽瑕老师的双胞胎妹妹,王羽生。姐姐死了,我过来给她料理后事,学校又紧缺语文老师,我正好学的也是这门课,所以就来带几天课。大家真的不要害怕,我真的不是鬼。”
她笑得和善,举止之间,的确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而且此刻阳光灼热,透着窗户照耀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丝毫的不适。
地上也有着人类该有的影子。
更何况,她肤色白皙,白里透红,哪一点都不像死掉的人。
难道真的是孪生姐妹?
我不信,因为耿怀存说过她的家人都没了。
不过,似是为了配合她的解释,没一会儿校长就来了,由他一说,大家纵使害怕,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这个王羽生老师,讲课实在很生动,仅仅是一节课下来,就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大家都亲切的叫她小王老师。
也有人趁机摸了她一下,说她身上是温暖的,所以是人没错。
但我还是觉得狐疑,下了课,就打了电话给楚辞。
他再次明确的告诉我,王羽瑕并没有什么姐妹。而且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
“所以她可能是借尸还魂?”我紧皱着眉,依靠在走廊的石柱子上,手握电话,边想边问,“若是这样,为什么有人会摸到她的手是温暖的?王老师死了几天了,尸体应该发生变化了。”
“我记得王羽瑕脖子下,与肩膀齐平的地方。有一块胎记,鹌鹑蛋大小。你可以看一看。我这边的事忙完后,就来学校找你。”
“好,我有发现,及时和你联系。”
我挂了电话,其实我也不想和他打电话,但烛照却从昨晚晚饭后就消失了。
他说有事出去一下,却迟迟未归,我没办法,只能联系楚辞。
“哎,这事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什么玄乎?和老师说说。”
亲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陡然一震,转身就看到王羽生站在我的身后,笑眼眯眯的看着我。
那笑,总是让我响起王羽瑕死的时候的表情。
这样的笑容,我看的太多,一个个都充满了诡异。
“没事没事,就看了一本小说,想的一些情节而已。哦,多了,小王老师,你是找我吗?”
我快速的转移话题,也不晓得她刚才有没有听到我的说话。
紧握着手机,手心里都是汗。
她温柔的看着我,脸上的笑,一直没有间断过。
“我之前在我姐姐的手机上的照片里看到过你们的照片,你是叫夏荧,对吧?”
“对。”
“别害怕。我知道和姐姐长得太像,突然来这里,会吓到你们。但我相信我姐姐不是自杀的,她一定是被人谋杀的,所以才来这里。我听同学们说,当时发现姐姐尸体的时候,你也在,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当时我被吓坏了什么都没看到。”
“是吗?”她仍旧笑着说,“可我听赵芬芬说,那天晚上,你们来教室里玩招魂游戏了?”
赵芬芬那个八婆!
我心里暗骂了一顿,她虽然那晚没去,但王姝肯定是告诉她了。
“老师,我们也是一时好玩,所以才——”我低着头,面带委屈的说,“对不起。”
“没关系,老师不会说你们什么的。毕竟你们也是为了老师的姐姐。没关系,别在意。”
她笑着摸摸我的头,我憋着一口气,忍着那股颤栗的感觉。
但她的掌心却是温暖的?
我一惊,抬头正对上那双满含笑意的?眸。
难道她真的是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进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她笑着转身离开。
“小王老师。”
我叫住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大胆上前,说,“你衣服上有个小虫子,别动,我帮你拿下来。”
“好。”
她当真站着没动,我掀开她?长的头发,在后衣领的领口处,看到了半个暗红色的圆圈。
是那个胎记!
楚辞说的没错!
难道她真的是借尸还魂?
可若当真如此,为什么她的身体却是暖的?
“你看到什么了吗?夏荧同学。”
原本和善的笑,突然间变得诡异阴森起来。
我抖了抖,强迫自己放下了僵持的手,面上挤出一丝笑容来。
“就一个小虫子,除此外什么也没有。老师。我先进去上课了。”
“好。”
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她又恢复了一贯的容颜,看着我走进教室,眸微微沉下。
我坐在教室里,只觉得周围很冷很冷,比起烛照在冬天靠近我的时候,还要寒冷。
以至于老师讲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仿佛好几次的回头,都可以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到王羽生。
她是怀疑到我了吗?
我紧张的握着手机,悄悄地给楚辞发了短信。
一直到下午放学,他才姗姗来迟。
“你不是说马上就会来的吗?我发了短信半天你才出现。可吓了我大半天。”
“烛照不在,你就这么的不安吗?”
“什么?”
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再度问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不正经。
“耿怀存死了。”
“什么?!”
我尖叫起来,周围的人纷纷朝我看过来,我摸摸鼻子,拉着楚辞就往校门外走。
一直到上了他的车,我才问,“耿怀存怎么就死了?该不会没有及时找到下一个目标,所以就死了?”
“不会。”楚辞发动车子,慢慢的朝前开去,边解释道,“他的哭丧棒虽然断了,但要坚持个一两天不会有问题。可是今早,我接到电话赶去耿家,就发现他已经死了。而且尸体开始腐烂,死了有好几天了。验尸结果,和他出车祸的日子是吻合的。”
“那当初他在外面说的话,就等同于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见他不说话,又问,“这样的话,耿家长辈就没什么说的吗?”
“耿家父母也死了,今天在他们家的地下室,发现了两具遗骸,已经送去检验,但多半就是他们。如今,耿怀存一死,耿家就只剩下耿蕊儿了。她接手了耿家所有的家产。”
“耿蕊儿。”
我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好好的一个价,父母和哥哥都死了,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我虽然不懂有钱人的生活方式,但电视里都放过,这样的家族,虎视眈眈的人会很多,耿蕊儿无疑会成为他们纷纷争夺的目标。
“哦,对了。”我想起了正事,对他说,“那个王玉生的后脖子上,的确有个胎记。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就都清楚了。”
“清楚什么了?”
“她就是王羽瑕,借尸还魂。”
我一直不信死人会复活的事。
若当真可以这么简单,那么我的妈妈为什么不能复活呢?
毕竟我身边有奶奶。有烛照,一人会捉鬼,一个就是鬼。
他们都无法让死人复活,为什么别人就可以?
“仅凭一个胎记,你就确定是她吗?她的手却是暖的。”
“你和烛照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冷的?”
我微微蹙眉,楚辞的话我明白。
在冬天的时候,烛照的身上就会很冷,我不喜欢,所以他每次抱我的时候,都是刻意压下阴气,转换成暖意。
“当鬼力凝聚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自由转换的。因此像烛照这样的鬼,就可以现身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别人不会发现。”
楚辞开着车子在前面转了个弯,继续在大路上慢慢的开着。
“所以她右手腕上的疤痕也是被刻意去掉的?毕竟我们班的人都知道王羽瑕的右手腕有一个疤痕。”
“对,她既然决定用王羽瑕的尸体复活,肯定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只要盯紧耿蕊儿就可以了。”
楚辞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笑吟吟的给我打开了车门,“我还有事要回局里,就不陪你了,烛照不在,你晚上不要出门。”
“谢谢你。”
我别扭的丢出三个字,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楚辞看着我,手指冲我弹了一下,我只觉得后背被什么打中了,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王玉生每天都来给我们上课,我一直注意着她,可她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耿蕊儿或许是因为家里的事,几天都没出现了。
今天是周六,我补完课就一直在家做作业。
烛照自从那天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过,爸爸今天也要加班,不能陪我。
我好生无聊,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找梁思思一起去耿家看看的时候,手机意外地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因为响了很久。所以我才接了。
“是夏荧吗?我是耿蕊儿。”
“耿蕊儿?”我很讶异,她怎么会突然想到找我的?“你找我做什么?”
“你、你可不可以请你奶奶来市里一趟?我家、我家出事了。”
“为什么找我奶奶?”
“我之前听梁思思说过,你奶奶会捉鬼。我这几天总是觉得家里有人在笑,笑声很恐怖,我听说过,鬼笑莫如听鬼哭,我害怕的不得了,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才来找你。拜托你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我真的很害怕,夏荧,求求你了。”
说到最后。她都哭了。
我原本就觉得她可怜,所以就答应了。
但她还是说很害怕,王姝死了,赵芬芬又病了,没人陪她,她晚上睡不着觉,希望我可以过去。
我想了想,就答应了,还把梁思思给叫了一起。
但我并没有打电话给我奶奶,我只是和楚辞说了一声。
楚辞让我过去,他说那天在我身上下了符,只要我这边说话,他就可以听得到。
等他那边的事解决了。就过来找我。
我一时半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摸了摸那天后背被打中的地方。
还别说,那里真的给我摸到一个东西,似是纸张一张的质感,但对着镜子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算了,姑且信他一次。”
我和爸爸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出门了。
与梁思思汇合后,就一起去了耿家。
时隔几天再度来到这里,我觉得这个家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第一次是感觉到周围总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阴冷。
但这次,却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
梁思思推了我一下,我摇摇头,跟着吴伯往里面走。
就在走到大门口台阶的地方。我下意识的往那边的花盆看去。
似是不经意的问,“吴伯,你家除了蕊儿外,还有什么小孩子吗?”
“小孩子?”吴伯愣了愣,摇着头说,“并没有。这个家,你也看到了,除了我和几个下人外,就只有少爷和小姐。只是现在——哎——”
吴伯眼眶也红红的,多半是不好受吧!
打开门进去,就看到耿蕊儿坐在沙发上,抱着靠垫。
见到我们,她一改之前的嚣张和不屑,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来啦,我准备了晚饭,一起吃吧!”
她很是殷勤,将我们引导客厅。
我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后背的哭丧棒的颜色变的暗淡了许多。
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哭丧棒上藏着的是运气和阳寿,会保佑她,若一旦消失,她就会死。
只是耿蕊儿和耿怀存不一样,她并没有死,需要这个哭丧棒做什么?
我发现这个问题,从头到尾都没人告诉过我答案。
烛照也只是告诉我,哭丧棒上有什么,但关于耿蕊儿为何会得到王姝的运气和阳寿。却始终没有解释。
“小荧,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我想的出神,直到梁思思叫我,我才回了神,走到餐桌边上坐下。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过了,真的很抱歉。”
“没事啦!”梁思思挠着头,也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有错,大家就算扯平了,好不?”
“好。”
耿蕊儿欢喜的点着头,然后就坐下来吃饭。
她左手拿筷子,给我们夹了好多菜,苍白的脸上,也难得的笑容不断。
“快吃,这些都是我让厨房做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的胃口。”
“好吃,好吃。”
梁思思吃的不亦乐乎,我却丝毫没有胃口。
盯着耿蕊儿,我有些疑惑,她不是左撇子,只有王姝才是左撇子。
“你怎么了?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我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吃饭,我都饿了。”
她怔怔的盯了我许久,这才低头吃饭。
吃完饭,她就带着我们去了房间。
因为害怕,所以住在一起。
我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耿蕊儿的房间,和一般女生的房间一样,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她个人的照片。
“你们休息一下,我来铺床。”
耿蕊儿说着就去橱柜里拿出了新的床单被套,放在床上,开始动手铺床。
我本来想帮忙,但看她动作比我来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事的。
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会做这种事吗?
我盯着她,不动不语。
倒是梁思思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倒在沙发上,问,“耿蕊儿,你说晚上老是听到有人笑,除此外还有什么吗?”
“我也不晓得,那笑很恐怖,就和那晚我们在教室里听到的一样。不光是这样,还有各种各样的脚步声,蹬蹬蹬的一直在跑,我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那声音一直在我身边徘徊不断,折磨着我,我都快要奔溃了。请了几个会法术的道士,他们却只是讹了钱,根本什么都没解决。你知道的,爸妈一死,哥哥也没了,这个家就剩下我一个,耿家家业庞大,那些叔伯们早就垂涎三尺,每天都要上门,说什么抚养我,还不是为了要得到耿家的财产。我偏不给他们。”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抹?气从她头顶渗出,慢慢的对着她的脖子围绕着。
而她正低着头,抹平床单,对此丝毫未有发觉。
眼看?气缠上她的脖子,她突然脸色涨红,手捂着脖子,喘不上气来。
“不好!”
我立刻掏出奶奶给我的护身符,朝前一扫,那股?气就瞬间消失了。
“你怎么样?”
耿蕊儿捂着脖子一直在咳嗽,但脸色还是缓和过来了。
“我没事,谢谢你了。”
她的模样很淡定,至少不是第一次遇到时会产上的那种极度的害怕。
“你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
“嗯。”她垂着眼,虽然看上去很淡定。但双手却在细微的颤抖着,“每晚都会有,缠了一会儿,等我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就会没事了。”
“这肯定有鬼物呀!”梁思思一听,寒毛直竖,挨在我身边,“小荧,你有把握吗?”
“没多少把握。但先走一步是一步再说吧!”
两人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是夜,月上中天,我们三人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梁思思是睡着了,但我并不知道耿蕊儿有没有睡着。
她一直在翻身,我一直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却丝毫没有听到她说的那笑声和脚步声。
最后我也承受不住倦意,侧身睡去。
却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身后的床一松,是有人起来了。
耿蕊儿蹑手蹑脚地夸过我,下了地,鞋子也没穿,就往外走去。
我不知道她去做什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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