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虽然是鬼村,但在西山头有一块很大的平地。
早前,还没有施行火葬的时候,有人死了之后,都是葬在那边的。
就算现在火葬,燃烧后的骨灰也是被埋在那处的。
对村子里的人来说,那里是除了祠堂最重要的地方。
毕竟碍着村子的长久存在,好多人家的祖先都是被埋在那个地方的。
现在墓地出了事,大家肯定是很着急的。
所以奶奶当下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准备过去看看。我灵机一动,也快跑的跟了上去。
“烛照,你说墓碑怎么会流血的?那里面有尸体的也都腐烂了,不然就是骨灰,哪里来血?”
奶奶和赵伯伯走在前面,我和烛照跟在后面,悄声的问。
“自古墓地出僵尸,去看看再说。”
烛照神色凝重,这么说也只是猜测。
这个地方是他的天地,他是这里的鬼王,所以我想出了怪异的事,他也有些在意的吧?
跟着赵伯伯紧赶慢赶的去了西山头,村子里好多人都在那里。
“村长,灵婆过来了。”
村长一听,转过身来,我这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苏霁煜。
他怎么回来了?
他看到我,微微一笑,安静的站在村长身边,不说话。
我也笑了笑,然后视线往墓地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吓一跳。
这里的墓碑都是村子里专门找人做的,可以说墓碑都是一样的。
但此刻墓碑上,零零散散的布满了血条,不达顶,是从碑主的名字顶端开始落下的,一直延伸到泥土里。
看着就像是人流出的眼泪,最上面两条十分的明显。
“灵婆,你也看到了,这好好的突然墓碑流血,不是好事呀!你说会不会是祖先他们有了怨言。”
说着,眼睛往我这边看了看。
我知道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我是村子的鬼养媳,作为鬼的媳妇一直待在村子里。让祖先不高兴了嘛!
他没说,但周围却有人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一口一个,要将我赶走。
我倒是不在意,只不过奶奶的脸色却沉了下去。
我不想奶奶生气,才想说话,就看到苏霁煜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这举动,不仅让大家都愣了愣,连我自己都懵了下。
“你做什么?”
我不明的问。
他则站在我的身边,面向大家说,“就算夏荧是鬼养媳,我上学和她同一个学校,都没有出过任何事,更何况。当初我被水鬼附身,也是夏荧出了力救了我。你们一帮人,与其在这里指责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来降低你们的素质,还不如想想办法,解决了墓碑的事,让祖宗安息!”
他这番话,说的大义凌然,十分的正义。
听得我心里那是一个舒畅呀!
骂人不带脏字,让那些指责我的大人脸色都有些怪不住了。
但碍着他是村长的村子,他父亲又每年都给村子一定的物资,来提高村子的生活水平,所以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奶奶面色也缓和了一下,不理会刚才的事。拿着罗盘走到最近的一个墓碑前。
“村长,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大家都挺尴尬的,所以奶奶此刻一问话,大家纷纷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我转头,对苏霁煜说,“谢谢你。”
“没事。你救了我,我做这些是应该的。”他没看我,盯着前方,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小时候的事,对不起。”
我这才想起来他指的是哪件事,不免笑了笑。
“我都怨了你好多年了,现在你帮我。算扯平了。”
他微微一笑,笑得很缅甸。
“对了,你怎么会回来的?之前也没听你说呀!”
苏霁煜摸了摸?子,才说,“爸妈出差,家里没人,我就来这里陪陪爷爷。没想到才来,就碰到了这事。而且,我听说,咱们市里,有好几个女生都因为扫墓后回来高烧的。我班有人说,你们初中部死掉的那个王明明,她同学去看她的时候,听到了类似墓碑流血的事。”
他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了期末考试食堂的事。
当时有几个女生好像的确是提到过流血的墓碑的。
不晓得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人死后,入土为安,长埋地下,藏于地府。对他们来说,唯一连接人间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墓地。而墓地有墓碑,墓碑代表的就是一家之门。现在家门血流,代表墓中魂魄有变故,只可是——”
“可是什么?”
村长急的团团转,奶奶手拿罗盘,在墓地走了一圈,回到原点,眉头紧蹙,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烛照,你知道可是什么吗?”
我看到烛照现身,偷偷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低声的问。
一边的苏霁煜朝我这边看了看,并没有说话,很快目光就看着奶奶那边。
“这墓地除了该有的死气外,什么也没有。”
烛照说这话的时候,奶奶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那边村长都懵了懵,周围的村民也是一样的反应。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些血都是哪来的?”
村长拍着手,就是想不通。
奶奶则走到一块墓碑前,用手摸了摸,放在?子前闻了闻,说,“这的确是血,但应该不会是人血。我用罗盘观察过周围的环境,这里一切平和,并没有任何邪祟作祟。”
“那既然没有?难道是人为?”
有人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纷纷都小声的议论起来。
“大家都别吵听我说。”奶奶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这件事多半是人为,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还需要查一查。为了让先人安息,大家先把血迹擦干净,我再做一场法事,慰藉先人的亡灵。”
“好,就这样。”村长和奶奶一拍即合,对大家说,“总之大家先擦干净墓碑,至于那人对咱们的先人不敬,定要严惩。”
“一定要严惩。”
“对,严惩不贷,绝对不放过他。”
一时间村民们都很愤慨,但也不落下擦拭的活,我则去帮奶奶准备做法要的东西。
等我把东西拿来的时候,就听到奶奶在问村长和赵伯伯。
“村长,最近有没有其他人来过村子?”
“咱们这鬼村,除了自家人,还会有谁来?”
“不呀,村长,几天前,不是有个男人去扫墓,然后路过这里。休息了一晚吗?这事还是你首肯的,你怎么给忘了。”
经赵伯伯一提醒,村长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的确有这件事。他们就是路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当时可有发生什么事?”
村长和赵伯伯想了想,都是摇了摇头。
奶奶低头想了想,说,“不管如何,先做法,再查。”
“好。”
我帮奶奶把东西放好后,就在一边看着奶奶做法。
因为碍着鬼养媳这个身份,奶奶为了让我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和大家定了一个协议。
任何大小法事,我都是不能碰触的,只能躲得远远地观看。
所以我选择了一颗大树坐下,双手撑着脸颊,盯着奶奶看。
烛照跟我站在一边,我正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苏霁煜却也过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利索的在我身边坐下,眼睛看着那边,说,“妈妈不喜欢我碰这种事,所以我也得站远一些。免得哪天爷爷喝多了,跟妈妈告发。”
他说的合情合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憋着。
这一憋就憋到回了自家。
一回家,我就拉住烛照,问,“你说墓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真的是人为吗?”
“那里的确没有什么戾气,有的只是墓地本身该有的死气。”
既然烛照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隔天一早,村长就阻止大家开始寻找犯人,却一直没有找到,倒是从隔壁村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他们那里,也发生了同样的墓碑流血事件。
但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即将结婚的新娘,突然在结婚前去了墓地祭拜,回来后没几天就昏迷不醒。
睡梦中一直喊着流血墓碑什么的。
所以那边的人觉得事有蹊跷,就来找奶奶帮忙。
奶奶听了,就拿上东西带着我一起去了。
我们是中午出发的,到那里已经下午一点了,正值午时刚过,太阳还是很热辣的。
那个新娘是村子里东边张家的女儿,单名一个月字,也是村子里小学教师,长得年轻漂亮,和外地来的一个下乡的医生认识了。
正所谓日久生情,两人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男方就直接下了聘礼,两家就订下了婚期。
据说婚期还更改过一次。
“更改婚期?”我听着插了一句嘴,“婚期也可以随便更改吗?”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改的。”
老张并不知道我是鬼养媳,听了我的话更没有生气,摸了一把拉渣的胡渣说,“一开始定的婚期,是下周二,是个黄道吉日。可是前几天,那人又对我们说,那天虽然是黄道吉日,但日子却与我女儿女婿的八字相克,所以给了我另一个日子。”
“那个帮你们选择婚期的人是谁?”
“是路过我们村子的一个道士,叫阳道子。他前几年第一次来村子的时候,帮了我们村子一个大忙,所以大家比较相信他。”
奶奶闻言,点点头,不再提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都把喜帖发下去了,这要是改日子,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我问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可他态度很坚决的说。不可以。我当时也只想反正是黄道吉日,所以应该没事,因此就没改。但没想到第三天,我女儿就昏迷不醒了。去医院检查出来,说我女儿器官衰竭,活不了几天了,让我趁早回家准备后事。我当时都吓懵了,我女儿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六月底的时候,才去体检过,都是正常的。突然之间这样,我能不急吗?”
“又是器官衰竭?”
我小声的嘀咕着,莫名想起了回村之前,在市里发生的几次死亡事件。
死的都是年轻的女子,出事前都去过墓地祭祀。
难道这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
“那你怎么会找我?那个阳道子帮不了?”
奶奶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家人明知道女儿的事有蹊跷,却不找信任的阳道子帮忙,反而辗转找到我奶奶,肯定有猫腻呀!
果然,老张的脸色细微的不自然起来,他眼神游移的说,“我和你们村长认识,刚好我遇到他,所以就——”
“若是你不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
奶奶说完就转身,我也很配合的拎着箱子就朝门外走去。
“灵婆留步,留步。”老张追了上来,神色焦急,“我女儿肯定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才会这样的,肯定是被人害的,所以您可一定要帮我呀!”
“帮人,是要彼此之间信任的,你不说实话,叫我怎么帮你?”
他沉吟了一会儿,一手握拳拍在另一手的掌心,一副下定了决心。
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回来就把大门关上,这才说出了实话。
“因为我发现那个阳道子有些古怪。所以我觉得我女儿这样,或许就是他做的。因此我才特意找到你们村长找您来的。”
“古怪?”奶奶眉头一挑,“怎么古怪?”
“在我女儿昏迷的当天晚上,我请他过来看过,他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是我若早就改了婚期,就不会这样。我当时就急了,答应他立刻就改。但他说已经来不及了,说我女儿被鬼缠,那鬼要娶我女儿过门,改婚期就是为了避免。可我却没当做一回事,现在那鬼怒了,找上我女儿,要索命,所以我女儿才会这样。我本来是信了。但我女婿却说阳道子是个骗子,就把我女儿送到医院去了。我当时心里很乱,回来拿东西的时候,遇到了阳道子。当时他正蹲在巷子那边的角落里。我本想叫他想想办法,可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他正在啃一只兔子,满嘴的鲜血,可把我吓死了。”
“活吃兔子?”我想想都觉得恶心,“他没发现你吗?”
老张摇摇头说,“好像没有。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灵婆,您要不先去看看我女儿吧?”
老张邀请者,奶奶还没出声答应,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老张,你搞定你未来的女婿了没有,快给我答案,早一点除掉那只鬼,你女儿就早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否则人死了可就别怪我——”
他边走边说,说道最后才发现屋子里还站着我和我奶奶,不免一愣。
“这两个是——”
“阿,她们是——”
“我是张嫂娘家人,刚好路过这里,过来看看小月。”
奶奶不动声色的掩盖过去,我安静的站在她身边,打量着这个所谓的阳道子。
他穿着道士的长袍,四十多岁的模样,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还真的是个道士。
只是他的眼睛是三角眼,又很小,目光淡漠,带着散漫,看上去十分的猥琐。
我记得书里曾写过,有三角眼的人,不仅生性多疑,而且暗藏杀心恶意,非常不好相处。
“哟,这小娃子长得挺标致的,多大年纪了?”
他目光一转,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嘴角微勾,眼睛眯起,一副很不正经的模样。
我瞪了他一眼,往奶奶身后一躲,不理他。
倒是老张出来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说,“阳道子,我女儿的事就这样吧!医院都说没救了,是真的没希望了,所以我——”
“医院说没救你就信了?医院治好过你们村子人的消化道的病了吗?没有!当年要不是我路过这里,给你们开了我们一派的秘方,你们那病早就发展成癌症了。”
老张脸色一白,抿紧了唇,不吭声,想来的确是有这件事。
阳道子将老张的脸色尽收眼底,上前几步,循循善诱。
“你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医院说有希望没希望就是绝对的。你要相信我。我们一派自古流传下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只要你把东西给我,然后按照我的方式去做,就一定可以救你女儿的。”
“你这人也古怪,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新社会,发展的是科技,治病的是医术。虽然医生不能绝对性的定义一个人的生死,但器官衰竭后的人,是活不成的。”
我还是没忍住怼了他一句。
这个人满口就是胡话,传扬迷信思想。
虽然我承认,这个社会有很多东西是无法用科技来解说的,包括我的经历。
但人生病了,肯定是要去医院的,医术自古流传下来。历史千年,不可不信!
即便我奶奶是村子的灵婆,若是谁生了病,第一时间都是送医院的,医院说没救的,奶奶也不会插手救那人一命。
因为生死轮回,因果有命,若是强行,必定会反噬,到时候受到危害的不单单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所以奶奶一直奉行着正义,绝对不会利用常人不会的东西,去害人的,谋取利益!
“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很呀!”
他眯起眼,眼底的精光清晰的透露出来,转头就对上老张,沉声道,“老张,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女儿死,还是答应我的要求,你自己掂量着。别等你女儿去了,再来找我哭诉!”
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老张跟了上去,确定人离开后,才关了门回来。
面带歉意的说,“对不住了。”
“没事。”奶奶转身在椅子上坐下,问,“你知道这个阳道子是什么来历吗?”
老张摇摇头说,“只清楚他自称是茅山道士,至于属哪一派,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几年前路过我们村子的。”
“就是你说的帮你们大忙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他帮你们什么忙了?”
“我们村子因为靠近大山,后面就是天然泉水,所以常年来所饮用的水都是那里去取的。可在几年前,突然喝了那水之后,一个个都开始肠胃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下来说什么是消化道的毛病。村子那么多口人,请了医生过来看,也吃了好多药,就是没见好。后来他路过这里。给了我们一种说是秘方的药之后,大家的毛病就好了,所以大家都很信任他。他每年会来一次,每一次我们都会盛情款待他,让他好吃好喝,毕竟他会看风水,还会术数,因此家家有事,都会去找他。”
我总觉得这个阳道子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人的目光就透露着一个人的心性。
心性不正,第一个反应出来的,就是人的眼睛。
我一直都相信,人的眼睛不会撒谎。
所以那时候我才会选择相信烛照。
“你看,这一说话就又耽搁了,带我去看看你女儿吧!”
奶奶似乎有自己的思量,突然笑着换了一个话题,老张一听,连忙带路。
张月的闺房在三楼,这里都是私房,但最高也就三楼而已。
我们一路上去,我隐约中问道一股臭味,但再闻又觉得闻不到了。
一直走到张月的房门口,这一次闻到的则是浓郁的中药味。
“她在吃中药吗?”
“孩子他娘煮的。总希望她能好起来。”
老张摸了一把脸,然后打开房门,里面老张的婆子正坐在床边看女儿,见到我们进来,立刻站起来。
“孩子他娘,这就是灵婆了。她先来看看小月。”
张嫂一听,立刻迎了上来,忍着激动地心情,拉着奶奶往床边走去,“灵婆,谢谢您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一趟,这是我女儿,她越来越消瘦了,东西也喂不进,再这样下去,我就怕她真的——”
说到这里,她捂住嘴巴,眼中含上了泪水,眼睛一眨。就落了下来。
恍惚中,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好似曾经一个女子,这样的捂着嘴巴?子,看着我,满眼的疼惜与浓浓的不舍。
莫名的,心突然抽疼的厉害。
“你怎么了?”烛照突然现身,单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的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哭?”
我一抹脸,手上的触感是湿漉漉的,一看还真的哭了。
可是我哭什么?
“是刚才眼睛里有沙子。”
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不再去看张嫂,把注意力移到床上的张月身上。
她五官小巧。因为消瘦,脸颊凹陷下去,整张脸的肤色也显得蜡黄又暗沉。
和她床头柜上的一张野外的照片,完全不一样,很显然,原本的她应该是极为漂亮的。
奶奶探了探她的脉象,又看了看舌苔和眼睛,然后拿出一张符纸,从张月的额头到脚底划了一遍。
紧接着就用打火机点燃,扔在了地上。
原本符纸是会烧焦的,火光是黄色的,可是这张符纸的火光却是绿色的。
一般我们生活中看到的火,基本都是黄红色的,虽然也有很多其他颜色的火焰。但奶奶的符纸是绝对烧不出绿色的火光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张和张嫂看了,都是大吃一惊。
我也好奇的很,奶奶倒是一脸淡然的说,“你家女儿的确是被鬼盯上了——”
“什么鬼不鬼的。你们这种神棍麻烦不要来这里,立刻给我走!”
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我还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他就进来,一手抓住奶奶,一手拽着我,将我们往门外赶,力气很大,揪的我很疼。
我不满的用手去推他,“你放开我,疼。”
“啪”的一下。我才开了个口,脸颊上就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眨眼的瞬间,那个男人就猛地朝后飞去,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一袭黑袍挡在我的面前,高大威猛,却又令人莫名的心安。
小剧场:
人点烛,鬼吹灯。
某天,夏荧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屋子的东南角,放了一盏点燃的蜡烛,然后将烛照拉了过去,指着蜡烛,笑得欢乐。
“脸抽了?”
“没有。”
“那抽风了?”
“没有。”
“那你为何挤眉弄眼。”
“你看蜡烛,在东南方。虽然没有墓地,你就当做好了。”
“什么意思?”
“哎哟喂,你就把蜡烛吹灭呀!”
“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人点烛,鬼吹灯吗?我是人,点了蜡烛,你负责吹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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