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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鲜花店 第64章 许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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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诚站在楼上,看着黄如初惊恐的瞪着眼睛,不敢向下看,拼命往上看的样子,不禁嘴角微不可见的牵了牵。

    黄如初看见许诚,大叫着:“快救救我!拉我上去!救我啊!拉我上去……啊!!我的手好疼,胳膊要断了,好疼!”

    许诚却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盯着黄如初。

    黄如初一边尖叫,一边才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捆住自己手腕的铁索,另一头正好缠在许诚的手上!

    黄如初瞪大了眼睛,说:“你……你……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拉我上去!为什么要这么做……拉我上去!”

    许诚只是稍微抖了一下手里的铁索,黄如初惊叫着在窗户外面晃荡着,整个人被甩的颤抖着,拼命的大喊,嗓子瞬间就劈了,哭叫着:“救命!别晃!别动!求求你了!拉我上去……拉我上去,我不想死!!求求你了!”

    许诚终于开口了,声音却很冷硬,根本没有之前的温和柔情,说:“两个多月前,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田昊的男人。”

    黄如初突然愣住了,随即拼命摇头,说:“我……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许诚轻笑了一声,说:“田昊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前男友,两多月前他要去你家,在你家附近的一间便利店买了礼物,想带给你,但是一出门就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偷情。”

    黄如初惊恐的叫着,“不……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许诚说:“你不知道?你们当时起了争执。”

    黄如初更是惊恐的喊着:“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拉我上去,求求你了!拉我上去,我不想死啊!!”

    许诚说:“你不想死?那田昊呢?”

    黄如初使劲摇头,但是轻微的晃动就让她整个人都悠了起来,黄如初更是惊恐的大叫。

    许诚继续说:“你们当时起了争执,你撺掇一起偷情的男人撞死了田昊。”

    黄如初喊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很气愤,他们互相骂!我只是……我只是,不,我什么也没说,是他很气愤,就开车……开车撞了田昊,不是我的错,是他撞得!不是我干的!”

    许诚说:“既然你不愿意承认,看来需要当事人和你对峙。”

    黄如初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许诚突然轻笑了一下,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黄如初往下看。

    高耸的酒店灯火透明,楼下已经聚拢了很多围观的人,有人打电话报了警,有人打电话给消防队,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在到处乱跑,楼上出事情的那间房间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撞鬼了一样。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吓到黄如初,黄如初往下一看,顿时脸色就更加苍白了,褪尽了血色,整个人颤抖着,大叫着:“不要!!!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让他别过来!啊啊啊!!别过来!”

    黄如初疯狂的扭动着,挣扎着,也不怕锁链不稳当带着她晃悠了。

    其他人都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被吊着的人忽然疯狂了一样的晃。

    舒玖他们却看得真切,是那个举止怪异的鬼,也就是许诚口中的田昊,他手里还拿着那和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一点一点的顺着酒店大楼往上爬,确实是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就像在平地上爬一样顺畅,动作很快,田昊的眼睛盯着黄如初,嘴里念念有词,着:“如初……如初……我给你的巧克力,你都没有收下……”

    黄如初的眼睛被许诚施了法术,暂时性可以看到鬼怪,就见已经死了几个月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竟然徒手顺着酒店的外壁往自己这边爬,而黄如初被吊在空中,根本不能逃脱,眼看着田昊的鬼魂就要爬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诚的手机突然响了,许诚看了一眼,竟然是舒鹤年。

    许诚的目光柔和了一下,随即接起电话,像变脸一样,笑着说:“舒前辈?”

    黄如初看着他变脸,突然觉得许诚比爬过来的田昊还要可怕。

    舒鹤年却没有和他打马虎眼,直接说:“许诚,你在干什么!”

    许诚愣了一下,随即说:“舒前辈,你说什么?”

    舒鹤年说:“别给我装傻,我在楼下!”

    许诚更是怔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往窗户外面看去,楼下人群混杂,而舒玖书鹤年和查缚就站在人群里。

    许诚的眸子突然一缩,喉咙滚动了两下。

    舒鹤年拿着手机吼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身上是不是有鬼契?黄如初一死,你还有命活吗!”

    许诚突然镇定了下来,手一甩,“啪”的一声将锁链一甩,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瞬间另一头就捆在了窗户的把手上,许诚腾开手,再不看窗外叫嚷的黄如初,转身往前走。

    舒鹤年说:“你说话啊!”

    许诚顿了顿,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但是每一个字都像砸在舒鹤年的心脏上一样。

    许诚笑着说:“舒前辈,我早就没有命活了。”

    他说完,突然挂了电话,整个人忽然消失了……

    舒鹤年爆了一句粗口,把手机揣进兜里,说:“臭小子竟然挂我电话!”

    舒玖说:“先把黄如初救下来,把鬼魂带走再说。”

    查缚没有说话,魂魄却突然脱离了躯壳,手中幽蓝色的锁链猛地飞出,“啪”的一声锁住了田昊的小腿,田昊惊恐的回头,却不由自主的脱离了酒店大楼,一下被查缚带了下来。

    就在许诚消失的一刹那,酒店的工作人员终于打开了门,冲进来营救黄如初。

    黄如初面色煞白,双手的手腕已经出血,神志不清的大喊:“有鬼啊!田昊的鬼魂找过来了!找过来了!他要杀我!他要杀我!我不能死,我今天才刚刚继承了巨额的遗产!我还没有花钱!我还有大把的钱没有花!”

    房间里除了黄如初什么人也没有,而且她这么神志不清,酒店的工作人员只好联系医院,这个时候警察也来了,过来询问了前台。

    前台说:“这间房间就是黄女士自己订的,没有其他人,我记得很清楚。”

    黄如初震惊的看着前台,说:“不对!不对!还有一个男人!和我一起进来的!是他提前订好的!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是有人要杀我!鬼!鬼也要杀我!”

    前台说:“我们这里房间都有记录的,您可以查电子记录,这间房间确实没有预约,是黄女士来的时候直接开的。”

    黄如初更是震惊,拼命摇头,说:“不是我要自杀!不是我!”

    警察又调了监控录像,监控里面竟然真的是黄如初自己进的酒店,直到进入房间,都是一个人,黄如初惊恐的看着监控,几乎晕过去。

    警察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决定还是先联系一下医院,不止要让黄如初看皮外伤,还要看看神经科……

    查缚让鬼差把田昊的鬼魂送到冥府去,他们就准备先找到许诚再说。

    舒鹤年给许诚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舒鹤年着急的要死,说:“他根本不接我电话!怎么办?去灵泉派看看吧?”

    舒玖点了点头,查缚开车,他们三个人就直接去了灵泉派。

    因为是大晚上的,灵泉派的弟子都下班了,只有灵泉掌门在。

    灵泉掌门看到他们很惊讶,说:“许诚不在,出差了,你们要找他就可以回去了。”

    舒玖说:“许诚出差的事情你知道?”

    灵泉掌门说:“我当然知道,丰都有鬼闹事,有人花钱托了我们抓鬼,我让许诚过去看看的啊。”

    舒玖说:“可是许诚这几天都在x京。”

    灵泉掌门说:“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舒玖突然说:“关于许诚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灵泉掌门静默了一会儿,招手让他们进了掌门的办公间,才说:“我不知道你们知道了多少。”

    舒鹤年说:“刚好知道了许诚已经死了!”

    灵泉掌门很为难,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在十年前我捡到许诚的时候,他就是个死人了,当时我看他可怜,他徘徊在医院门口,那时候许太太因为听说许诚出事了,受不住打击精神出了问题,住在医院里,许诚就日日夜夜的站在医院门口徘徊,我问他想不想跟我去学法术,即便死了也没关系。许诚回答我,想。我就收了他做徒弟,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许诚福泽延绵,他竟然突然还阳了!”

    舒玖摇头说:“他不是还阳,他身上是有鬼契。”

    灵泉掌门奇怪的说:“鬼契?那是什么玩意儿?”

    舒鹤年没空跟他再贫,说:“如果许诚回来,一定给我打电话,别让他走!”

    灵泉掌门纳闷的看着他们又急匆匆的跑了。

    他们三个人下了楼,舒鹤年气的攥拳垂在墙上,说:“他还能去哪里!总不能一辈子不出现了吧!”

    舒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还有一个地方可能……”

    舒鹤年说:“哪里?”

    舒玖说:“这样看来许诚的执念很强,一直都想报仇,你记得那个保险柜吗?如果是黄隆留给黄如初的,那里面很可能有黄隆当年并吞的许家家产。”

    舒鹤年睁大了眼睛,说:“对对对,我给忘了这一节,那快点,咱们去找那个保险柜!”

    舒玖说:“现在不知道这个保险柜是被黄如初领走了,还是在银行里,我打电话给王晖,问问他知不知道。”

    查缚突然说:“不用打了,肯定没有领走。”

    舒鹤年说:“你怎么知道?”

    查缚说:“黄隆保险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风头。黄隆的私生女需要在二十五岁生日之后才能拿回保险柜。”

    舒鹤年说:“是啊,今天不就是她的生日吗?”

    查缚说:“她的生日应该还有半个小时。”

    舒玖拿手机一看,现在是差不多要是一点了,黄如初竟然是晚上的生日。

    舒玖说:“那保险柜现在还在银行了?”

    查缚说:“上车,我知道是什么银行。”

    舒玖和舒鹤年上了车,舒鹤年说:“差点忘了冥主大人也是商圈的人,肯定比王晖知道得多。”

    查缚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专心开车,淡淡的说:“你和王晖联系的很多?”

    舒玖:“……”

    舒玖顿时被噎住了,然后回头瞪了舒鹤年一眼。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也不是……就是之前拜托他查了一下钟表店的老板。”

    查缚没有再说话,他们很快就到了银行,因为马上就要到黄如初的生日,也就是黄隆的保险柜到期的时间,银行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是对待大客户自然要全心全力,此时的银行里还留着经理和一些保全人员。

    舒鹤年又给许诚打了好几个电话,始终都没有人接。

    舒鹤年说:“咱们要怎么进去?”

    舒玖看了他一眼,手心里忽然亮起微弱的白光,说:“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他说着,手心里白光乍现,然后银行里所有的人,包括街上的车、路人,全都在一瞬间停下了。

    查缚不赞同的看着舒玖,舒玖说:“紧急时刻,稍微用一下。”

    他说着率先下了车,查缚也跟着下车,三个人一起进了银行。

    舒鹤年说:“不知道许诚来过了没有。”

    黄隆的保险柜放在保险库里,虽然保护措施很严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

    三个人往里走,很快就来到了保险库,其间看到了很多保全人员,不过都因为时间的静止而静止住了,保险库的大门竟然敞着……

    舒鹤年愣了一下,说:“他来过了?”

    他们走进去,一个保险柜的门被打开了,里面敞着很多珠宝首饰,好像被人翻动过,不知道少了什么东西。

    查缚说:“看来已经走了。”

    舒鹤年说:“他到底拿走了什么?如果走了,还能去哪里找他!”

    舒玖皱了皱眉,说:“这个保险柜里,有明显的鬼气。”

    查缚说:“阴气也很大。”

    舒玖指着保险柜角落里的一个黄色印迹,说:“这是什么?”

    舒鹤年往前凑了凑,仔细看了看,惊讶的说:“是符纸。”

    查缚说:“许诚在保险柜里封印了东西。”

    舒玖说:“这么大的阴气和鬼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把魂魄封印在了保险柜里,是谁的魂魄?”

    舒鹤年脑子里有些乱,喃喃的说:“难道是黄隆的……”

    舒玖点头说:“如果黄隆真的是害了许诚一家的凶手,按照许诚的做法,真的很可能把他的魂魄封印在这里。”

    舒鹤年震惊的说:“十年?”

    他们说着,查缚忽然蹙起眉,说:“有怨气。”

    他说完转身出了保险库,舒玖拉了一把怔愣的舒鹤年,说:“去看看。”

    舒鹤年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们往怨气的来源去了。

    银行很大,他们一路从楼上往下,怨气的气息越来越重,重到让舒玖感觉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耗费灵力的缘故,总觉得这股怨气有种扼住他呼吸的力道。

    舒玖皱着眉,顶着一口气跟着查缚往前走,查缚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呼吸,突然放慢了脚步,伸手抓住了舒玖的手心。

    舒玖愣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心里传过来,缓解了那股怨气带来的不适感。

    他们一直下到地下车库,地下黑洞洞的,车库里竟然没有长明灯,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舒鹤年不禁哆嗦了一下,说:“这么大的怨气。”

    他刚说完,话音还没有落,就听见一个男人的惊恐喊声。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往声音的方向冲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被吊在车库里,和黄如初刚才的造型一样,都是双手背吊起,用铁链子拴住,男人挣扎着,整个身子晃荡着。

    男人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白色的,形容憔悴枯槁,看见他们,睁大了眼睛,喊道:“救救我……快救救我!!”

    是鬼。

    并不是什么男人。

    舒玖看着被吊起来的男人,他身上伤痕累累,并没有肉身,只是一聚魂魄而已,黑色的锁链锁住的只不过是魂魄。

    这个男人的样子很面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舒玖仔细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是王晖传来的资料里有他的照片……

    黄隆。

    舒鹤年也震惊的说:“黄隆?”

    黄隆被吊起来,听见这些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又是惊恐,又是抱有希望,说:“我是!我是!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快救救我……”

    舒鹤年说:“黄隆已经死了,他是魂魄?”

    黄隆的脸上又露出惊恐的神色,喃喃的说:“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好痛苦……我死了都好痛苦,救救我,我好痛苦……有魔鬼折磨我!他一直折磨我……很长时间了,好痛苦……”

    舒鹤年说:“那个人是谁?”

    黄隆神情恍惚,说:“是……是鬼……他是鬼!对对,他是鬼……我明明看到他死了……然后那天……那天他却出现在了我的别墅里……太可怕了……是鬼!!!他杀了我……还把我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没日没夜……我的身边都是珠宝,全是钱……却不能吃……不能喝……没日没夜的看着珠宝的光彩……我要疯了!我好痛苦……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我啊!!!”

    舒玖听他这样说,被关在一个地方,全是珠宝和钱,那分明就是要交给黄如初的保险柜。

    舒玖说:“先放他下来吧,黄隆的魂魄总要收归冥府。”

    查缚刚要去解开捆着黄隆的锁链,却突然目光一厉,脸色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危险的寒意,手中幽蓝色的锁链猛地打出,“啪”的一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只见查缚的锁链绷的笔直,幽蓝色的锁链一头与一条黑色的锁链相缠,两条锁链锁在一起,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在互相制衡着。

    舒鹤年睁大了眼睛,说:“许诚?!”

    只见黑色锁链的另一头,正握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手里,他穿着黑色的西服,面相英俊,带着一股诚实老实的憨厚气息,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好像黑色的锁链完全和他没关系一样。

    许诚看着舒鹤年,高兴的叫了一声:“舒前辈。”

    舒鹤年听着许诚叫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许诚一手扯着锁链,和查缚制衡着,另一手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整个人昏了过去,正是黄如初。

    许诚脸上本来都是笑意,舒鹤年却没有回答他,满满都是戒备的神色,许诚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凝固住了,渐渐干涸,苦笑着说:“舒前辈,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说着,手一甩,把昏迷过去的黄如初扔在地上。

    查缚这个时候眯了一下眼,手中幽蓝色的锁链忽然暴起一阵强光,锁链只是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许诚忽然全身一震,黑色的锁链“啪嚓”一声巨响,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才站稳。

    许诚脸上露出了短暂的怔愣,但是立马收起了多余的神色。

    黄隆还没有被放下来,仍然被挂在空中,他死了已经十年了,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只是惊恐的看着他们,像看魔鬼一样看着许诚,眼里是疯狂的惧怕。

    黄如初被扔在地上,巨大的震动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刚刚她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手背上还扎着针,医生给她了一些镇定安神的药物,黄如初迷迷瞪瞪的要睡着了,却忽然听见窗户“吱呀”一声。

    黄如初的神经本身就敏感,立刻睁大眼睛,只见关好的窗户突然开了,蓝色的窗帘哗哗的翻飞,一个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站在她的床头。

    “啊啊啊啊!!!鬼!!是你!!鬼!”

    黄如初没命的大叫,在病床上疯狂的躲着,医疗设备全都被她踢翻了,穿着西装的男人却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医生护士听到动静冲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地的狼藉,疯疯癫癫的黄如初已经不见了……

    黄如初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个魔鬼,从地上爬起来,恐惧的往后躲,说:“是你!!是你!你是鬼!你是鬼!不要过来!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求求你了!”

    舒玖说:“许诚,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诚说:“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黄如初听他这么说,更是恐惧,疯狂的大叫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田昊的似乎我没有关系!真的真的!我……我顶多只是劈腿,我没有开车撞他!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我只是说了两句,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钱!我马上就有好多钱了!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给你,全都给你!我一分也不要!”

    许诚突然笑了起来,说:“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

    黄如初没听懂他说什么。

    许诚却抬起起头来看着黄隆,说:“你说对吗,黄叔叔?”

    黄隆听着他叫自己,就好像十年前,那个还没成年的许家老三再叫自己一样,黄隆之前和许家的关系一直非常好,许瀚哲对他推心置腹,总是请他到自己家里吃饭,让许家的三个孩子叫他叔叔。

    黄隆此时听起来,只有恐惧,大喊着说:“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这个魔鬼!!”

    许诚面色很平静,说:“我是魔鬼?那是谁害的?”

    舒鹤年听到这一句,心里突然拧了一样,非常的难受。

    许诚语气很平淡,说:“黄隆,你杀我父亲的时候,害我兄弟的时候,逼我母亲嫁给你,甚至把我母亲囚禁在医院对外说她是疯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魔鬼?”

    黄龙惊恐的睁着眼睛,说:“我……我……我只是……我只是一时利益熏心,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放过我好不好!你也杀了我!你也杀了我!我已经死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现在已经是鬼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许诚幽幽的笑了起来,说:“杀了你就够了吗?黄隆,我本想让你的女儿打散你的魂魄,让你魂飞魄散的,让你也知道什么是痛苦!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的女儿也不是好东西,她的身上有人命……所以这件事,只好我来了。”

    黄如初惊叫着说:“不!不!我没有!田昊的死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撞的!”

    随着许诚说话,他的情绪明显有很大的波动,舒玖不禁皱起眉来,平时许诚藏得很好,几乎滴水不漏,但是情绪波动的时候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很霸道的阴气,还有鬼契的气息。

    舒鹤年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鬼契仿佛已经深入了许诚的五脏六腑,与许诚融为了一体。

    许诚看了一看跪在地上发抖的黄如初,突然手一动,黑色的锁链犹如蟒蛇一样猛的吐出了信子,却在下一刻“啪”的一声。

    舒鹤年眸子一缩,在许诚的锁链卷到之前,忽然手一翻,拍出一张黄符,正好卷在锁链上,锁链一震,黄符瞬间变成了碎末四散飞出。

    许诚有些吃惊,立刻将锁链改变了去势,瞬间收了回来,说:“舒前辈?”

    舒鹤年说:“你感觉没感觉到你身上的鬼契有多深?以你的能力你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把他们的魂魄打散,那你呢?”

    许诚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晃动,随即说:“我只有报仇。”

    舒鹤年怔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只有报仇,是吗。”

    许诚看到舒鹤年的表情,喉咙滚动了一下,说:“舒前辈……”

    舒鹤年说:“我今天才看清楚你。”

    许诚脸上有些着急,说:“舒前辈……我并不想伤害你,我死了这么多年,尽可能的不去伤害你,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最初我吸收了你的灵力的时候……我很害怕,我知道有一天你肯定会发现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舒玖说:“我可以拔除你身上的鬼契,为什么一定要毁了自己。”

    许诚摇头,说:“我要亲手报仇……你可以理解我吗,在我的魂魄徘徊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全是惨叫,我的母亲嚎哭着,哭喊着我的名字,她没有疯,只是知道了杀她丈夫和儿子的人就是黄隆!黄隆亲手闷死了我的母亲,我目睹了母亲绝望的眼神,全是为了钱!……我能做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只有报仇……”

    舒玖说:“所以你结了鬼契,杀了黄隆,把他的魂魄封印在保险柜里十年?”

    许诚只是淡淡的说:“除了结契,还有其他办法么?他能让我还阳,让我跳出三界,有足够的能力报仇。”

    舒鹤年说:“可是他最终的目的是要你的魂魄!”

    许诚说:“我一直都不在乎。”

    舒鹤年突然冷笑了一声,说:“说得对,你都不在乎,别人关心什么呢,我们是瞎忙乎,反正黄隆和黄如初罪有应得,你去杀了他们吧,我再不管你了。”

    许诚着急的往前走了一步,抓住舒鹤年的手腕,说:“舒前辈……”

    舒鹤年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说:“但是你记住,许诚……我是天师,我的职责就是抓鬼,你只要变成厉鬼,如果没有被鬼契吸收,我会亲手了结你。”

    许诚紧紧抓着舒鹤年的手腕,说:“舒前辈……”

    舒玖看着他们两个,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说:“你还执着什么?黄隆现在已经是鬼了,而且被你封印了十年,就算你不打散他,他造了这么多罪业,也要下地狱的。黄如初自会有她的报应,需要你来动手么?”

    查缚看了一眼黄隆,说:“他的罪业,足够入铁围城,永世不得超生了。”

    许诚的目光有些松动,舒鹤年始终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眯眼看着许诚,其实他心里也是希望许诚可以放下仇恨的,就算许诚现在跳开了三界,已经在生死簿之外,但是鬼契一拔除,很难想象许诚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把所有恶果咎由自取。

    许诚明显动摇了,冷着眼去看黄隆,还有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黄如初。

    他始终握住舒鹤年的手腕,好像害怕舒鹤年会跑掉一样,喉咙艰难的滚动着,表情又恢复成之前那个憨厚老实的模样,说:“舒前辈,你能原谅我么?”

    舒鹤年虽然一下松了一口气,但是却说:“你还想和我讲条件?”

    许诚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怎么敢和舒前辈讲条件,我已经做错了……我不该骗你……”

    舒玖也松了一口气,说:“我帮你拔除鬼契。”

    许诚身上的鬼契比之前任何一个鬼魂身上的鬼契都要深,似乎融入了五脏六腑,几乎变成了支持许诚身体的一部分,突然被拔除出来,许诚这个人都虚弱下来,几乎站不住,一下跪在了地上。

    舒鹤年看着他摔倒,心里一紧,想要过去扶他,但是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许诚虚弱的双手撑着地,抬头看了一眼舒鹤年,脸上是与往日毫无异常的憨厚,笑着说:“舒前辈……对不起……”

    他的脸色苍白,说完突然一头栽在了地上。

    舒鹤年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冲过去扶起许诚,许诚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出气多进气少,像死人一样。

    舒玖吐出一口气,许诚的鬼契太深,而且已经和许诚融合,他几乎用尽了全力才把鬼契拔除,肉身没有办法承受这么大的灵力,舒玖一身是汗,眼前有些发晕。

    查缚托住舒玖的后腰,舒玖的呼吸还有些不稳,整个人往后靠,靠在查缚怀里,查缚伸手轻轻擦掉他额头上的冷汗,一股暖意涌了过去,让舒玖有些犯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睡在了查缚怀里。

    舒玖浑浑噩噩的,身在一片乌涂的荒野里,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河水,河边有一棵参天大树。

    舒玖就坐在河边,靠着树睡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靠着树睡着了,这棵树太眼熟了,茂密的树枝,参天之高,树上只结了两个果子。

    舒玖记得,那时候自己常常到这里来,因为冥主很忙,三界之大都要经生死簿,过六魂道,舒玖不愿意总去打扰他,就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湍急的忘川河。

    冥树日日夜夜的吸收着冥府的鬼气,被忘川河水滋养,聚天地灵性,孕育了千年,终于结出两个果子,孟婆阿奶笑眯眯的说过,万物相生相克,有因有果,有福有恶。而冥树的果子,一个叫福果,一个叫恶果……

    后来两只果子成熟,掉进了忘川河里,阴差阳错的卷进了鬼道,果子破壳,生出了福和恶。

    舒玖抬头看着摇曳的树枝,参天的大树上已经没有了果子,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树干。

    “舒玖。”

    舒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去,却看到查缚穿着一身黑色的华袍,站在忘川河的另一岸,查缚的面上照样没有任何感情,冷淡而冷漠的,却在叫舒玖的一刹那,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柔和。

    他的大手里托着一盏花灯,查缚微微弯下腰,将花灯放在红色的忘川河中,宽袖一抖,花灯突然燃起来,在河水中飘飘悠悠的飘荡着。

    舒玖的嘴边不禁有些笑容,看着花灯在水面上漂动着,忽然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舒玖双手被桎梏住,鼻息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是犀角香……

    舒玖看不到东西,只能感觉到一股森人的冰凉,耳边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说:“赐犀角,剔仙骨。”

    舒玖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身体里窜出来,一直窜上头顶,让他浑身发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1吟声。

    “舒玖?舒玖?”

    舒玖觉得浑身都酸软的,带着一股扒皮剔骨的痛苦,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耳边有人叫着他,声音很低。

    舒玖猛地睁开眼睛,眼角还有些湿濡,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竟然就是查缚,查缚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手心里带着暖意,看他醒来了,说:“你做噩梦了?”

    舒玖看着眼前的景物,没有忘川河,没有冥树,也没有花灯,更加没有剔骨的痛苦,好像是在家里,不禁缓缓地松出一口气,疲惫的点了点头。

    舒鹤年看他醒了,凑过来,说:“你总算醒了。”

    福禄寿喜和契科尔也凑过来,契科尔说:“舒玖醒了!太好了,再睡下去,就是睡美人了!”

    舒鹤年:“……”

    阿福咬着手指,说:“咦,玖玖,你的眼角为什么湿湿的,难道玖玖哭了吗?”

    舒玖连忙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竟然真的是湿的,不禁有些尴尬,说:“睡迷糊了。”

    他说着,看着舒鹤年,说:“许诚呢?”

    舒鹤年表情一僵,说:“你都睡了半个月了,还想着许诚干什么?不怕冥主大人吃醋啊?”

    查缚说:“许诚没事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舒鹤年,继续说:“只不过舒鹤年和他之间还有点事。”

    他一说完,舒鹤年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想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阿喜笑眯眯的说:“看来得罪谁也不能的嘴冥主大人啊。”

    阿寿点头说:“你们不记得冥主大人是暗骚了吗,毒舌也是暗暗的。”

    阿福瞧着阿寿,说:“暗骚是什么?”

    阿禄面瘫着脸,说:“问冥主。”

    阿寿:“……”

    查缚只是淡淡的看了阿寿一眼,说:“今年第十殿的业绩不高,年终奖没有了。”

    阿寿顿时苦着脸,说:“我忘了阿福是插刀能手!还我辛苦钱……”

    阿喜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辛苦钱有什么的,不是卖身钱就行了。”

    阿寿:“……”

    他们嘻嘻哈哈的,舒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全靠冥主渡灵力给他,好久都没吃过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契科尔耳朵竖起来抖了抖,笑着说:“肯定是许诚送饭来了!”

    舒玖诧异的看着契科尔美颠颠的跑出去,又看了看舒鹤年不是很高兴的脸色。

    舒玖好奇的说:“你和许诚还没和好呢?”

    舒鹤年炸毛说:“什么叫和好,我们从来没好过,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说着,正好契科尔开了门,许诚提着好几个袋子走进来,他耳朵尖,就听见了舒鹤年的话,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很快又笑起来,脸上都是憨厚老实,把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一个一个掏出饭盒来。

    许诚笑着说:“没想到舒先生醒了,幸好我今天多买了几个菜……舒前辈,有你最爱吃的。”

    舒鹤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契科尔流着口水,说:“有我喜欢的蛋糕!还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口味的!嗷嗷,太好吃了!”

    福禄寿喜也为过去抢吃的,看起来虽然舒鹤年好许诚之间还有隔阂,不过许诚已经成功的买通了舒鹤年家里所有的鬼,外带一只蠢狗。

    舒鹤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许诚拿了碗筷递给舒鹤年,笑着说:“舒前辈吃饭吧。”

    舒鹤年没有理他,许诚脸上又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然后牵起嘴角笑笑,说:“我一会儿还有工作……我晚上再过来,舒前辈吃饭吧,我先走了。”

    他说着把碗筷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还看了舒鹤年一眼。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阿福一边啃着许诚带来的蜡烛,一边说:“唔……我觉得许诚很可怜哦。”

    阿喜说:“不过他骗了爷爷。”

    阿福说:“可是许诚的身世很可怜,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报仇,而且他还天天带好吃的过来!”

    阿喜无语的说:“……你的重点真的不在好吃的上面吗?”

    阿寿说:“阿禄你可要看好了阿福啊,有人给他好吃的,他估计就跟别人跑了。”

    阿福认真的摇头,说:“我只会吃掉好吃的,我不会丢下阿禄和别人跑的!”

    阿禄的冰山脸出现了了一些微不可见的笑容,摸着阿福的脑袋,说:“嗯,乖。”

    阿福立刻笑了起来,用嫩嫩的脸去蹭阿禄的手。

    舒鹤年:“……”

    舒玖:“……”

    舒玖吃过了饭,总觉得好一点了,查缚很多事情要忙,已经陪了舒玖好多天,舒玖就让他先回去了。

    等查缚走了,舒玖对舒鹤年说:“这么多天了,你和许诚怎么样了?”

    舒鹤年瞪着他,说:“不是说了我们两个没关系了吗?”

    舒玖说:“哦?以后都没关系了?我看许诚的诚意还是蛮大的,天天送好吃的来。”

    福禄寿喜齐齐点头,契科尔抬起沾着蛋糕的爪子,挥舞着,说:“是的!每天早中晚三餐,一个都不落,全是我喜欢的!”

    舒玖:“……”

    舒鹤年翻了一个白眼,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并不是矫情他骗我,或者隐藏自己的事情,或许他受了太多苦,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从这件事情上,我发现我们确实不合适,他的心机太重了,说实在的……我有点怕他。”

    舒玖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许诚一家都是被黄隆害死的,他这样掩藏着自己过了十年,如果没有心机城府,确实是不行的,但是一想到许诚憨厚老实的表情,舒玖的确也有点心底发寒,总觉得看不透他。

    舒玖拍了怕舒鹤年的肩膀,说:“这是你们俩的事情,别人说再多也没用,还要看你到底在不在乎他了。”

    舒鹤年说:“我在乎他……我虽然平时没心没肺,但是我的确在乎他。”

    契科尔吃着蛋糕,说:“既然你喜欢许诚,那不就得了,想那么多别的干什么?”

    舒鹤年:“……”

    舒鹤年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契科尔,说:“别人这么说我一定觉得很有道理,你这个说都不会闪了舌头吗?”

    契科尔奇怪的说:“我为什么要闪舌头?我没有着凉啊。”

    舒鹤年说:“严煦。”

    契科尔说:“怎么又突然提到严煦了?”

    舒鹤年学着他刚才的话,说:“既然你喜欢严煦,那不就得了?”

    契科尔顿时炸毛了,把蛋糕一扔,说:“谁谁谁……谁喜欢那个可恶的刀手猎人,我我我我……我根本不喜欢他!不!绝不!”

    舒鹤年说:“你的反应大了点吧?”

    契科尔:“……”

    舒玖:“……”

    查缚回了冥府,这些天总呆在舒玖家里,舒玖一直不醒,虽然查缚知道他只是消耗太多所以昏睡,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查缚仍然放心不下。

    舒玖在昏睡的时候一直做噩梦,眉头紧蹙,有的时候嘴里还泄露出痛苦的呻1吟,查缚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梦,他曾经窥探过舒玖的梦境。

    查缚有些惊讶,舒玖的梦里,竟然有自己的身影,只不过却是查缚不熟悉的自己,他觉得那个花灯眼熟,但怎么也记不起来……

    查缚站在忘川河边,看着湍急的红色河水,就像舒玖的梦里一样,对面的河岸上有一棵树,参天的大树,但是并不像舒玖梦里那样枝叶繁茂,冥树已经枯萎了,在查缚的意识里,它一直是枯萎的,这也和舒玖的梦有出入。

    查缚觉得自己的记忆在松动,有一瞬间的混乱,但模糊不清。

    就在他看着对岸的冥树出神的时候,突然冷下脸,蹙着眉,声音发沉的说:“谁。”

    查缚的身边并没有人,却有一丝笑声,声音很沙哑,好像特意伪装的,并不想让别人听出来他是谁。

    那个声音笑着说:“冥主大人好像忘了什么,连最重要的,也一起忘了,真是可悲……”

    查缚眸光一厉,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意,说:“你是谁。”

    那个声音说:“冥主大人不必费灵力来试探我,你并不认识我,但是我觉得咱们可以合作。”

    查缚冷笑一声,说:“合作?”

    那个声音幽幽的说:“我领教过冥主大人的厉害,知道你的灵力有多强,我需要你的灵力,而冥主大人……一定也想知道你曾经忘记过什么吧?”

    查缚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

    那个声音说:“我没有恶意,也不敢有恶意,至于合作与否,还要看冥主大人的意思……冥主大人可以好好想想。”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气息一下就消失干净,再也找不到了。

    冥府里高手如云,能自由出入的恐怕两只手就能数过来,那个声音来去自如,想必道行也不浅。

    查缚皱着眉,不知道他到底要合作什么,而自己又忘记了什么。

    契科尔出去买蛋糕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条,也不知道是什么。

    契科尔挥舞着手里的纸条,笑眯眯的说:“看看,剧院的入场卷,我投资的一个剧院要搞年末晚会,特意弄了四张票来,咱们一起去吧。”

    舒玖说:“四张?”

    契科尔说:“对啊,我是不需要入场卷的,你一张爷爷一张,再给许诚一张。”

    福禄寿喜说:“不让我们去吗?”

    契科尔严肃的说:“年末晚会没有蜡烛啃的。”

    阿福说:“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阿喜说:“看来也不是很好玩。”

    阿寿说:“还不如留在家里。”

    阿禄说:“修炼。”

    阿福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舒鹤年说:“为什么给许诚,我不要和他一起去。”

    舒玖挑眉说:“还有一张票呢?”

    契科尔咳嗽了一声,说:“严煦低三下四的求我,让我一定给他留一张票,我就打算给他了,我真是大方而高贵的狼人!”

    舒鹤年笑着说:“哦?”

    舒玖也笑,说:“低三下四?你确定?”

    契科尔说:“你们笑什么笑!事实就是会这样的!”

    舒玖说:“其实我突然有一种,蠢狗想要和严煦约会,但是不好意思,就咱们做背景布幌子的错觉。”

    舒鹤年点头。

    契科尔:“……”

    契科尔没理他们,说:“我给许诚打个电话,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许诚接到契科尔的电话,虽然不是舒鹤年打过来的,但是听说了事情,立刻高兴的说:“有时间,我当然有时间!”

    他的声音很高兴,声音因为激动很大,连舒鹤年都听见了,不禁撇了撇嘴。

    许诚又小心翼翼的问:“舒前辈也去么?”

    契科尔说:“当然去了。”

    许诚松了一口气,说:“太好了,我以为我要是去了,舒前辈就不去了。”

    契科尔笑着说:“你放心了,那个老头儿没有这么小心眼的,我跟你说他就是口是心非啊,你软磨硬泡就好了!哎呦……我的耳朵!”

    契科尔正说着,舒鹤年突然冲过来,揪住他的耳朵,说:“你说什么呢,说谁是老头啊!”

    契科尔:“我高贵的耳朵!!放手捏死我了!!”

    其实舒鹤年确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虽然觉得许诚的举动很可怕,让他看不清楚许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舒鹤年毋庸置疑是喜欢许诚的,他活了这么久,一直没心没肺的,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之后几天许诚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取了契科尔的意见,每天除了送三餐过来,还给舒鹤年打电话,舒鹤年刚开始沉着脸没接,但是打的怎的特别勤,而且锲而不舍。

    舒玖笑眯眯的说:“你要是真的不想接,直接把号码拉黑,不就得了?”

    舒鹤年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电话簿调出来,几次点中了许诚的号码,但是最终都没有拉黑他。

    后来舒鹤年真的败北了,许诚完全没脾气的给他一直打电话,舒鹤年就接了起来。

    许诚的声音很温和,带着成熟男性的磁性,低沉好听,还有些憨厚,兴奋的说:“舒前辈,你接我的电话了?”

    舒鹤年差点被气笑了,不接他电话,那是谁接的,难不成撞鬼了吗?

    舒鹤年不说话,许诚却一直在说,很高兴,很兴奋,也不觉得舒鹤年的态度冷淡。

    之后每天许诚都打电话过来……

    到年末晚会的时候,严煦开车来接他们,舒鹤年杵着契科尔,说:“我看严煦的表情,怎么也不像第三下四的求着你,非要去的样子啊?”

    他说着,严煦肯定听得见,不禁看了一眼契科尔。

    契科尔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去,坐后面去。”

    他说着就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严煦坐在驾驶位,舒玖和舒鹤年坐在后面。

    契科尔突然说:“咦,许诚还没来啊?”

    舒鹤年沉着脸说:“他说他师父让他出去了,要晚点才能过去,不用等他了,谁知道他到底去不去呢。”

    契科尔说:“不会吧?”

    舒玖说:“许诚答应了一定会来的,咱们先过去。”

    契科尔点头,说:“我也觉得许诚说话很算数的。”

    舒鹤年侧眼看着他们,说:“许诚什么时候把你们买通的?”

    剧院离这边有点远,严煦开车过去大约要半个小时,严煦的车技非常平稳,耳朵里听着契科尔单方面的挑衅,舒玖昏昏沉沉的就要睡着了。

    却突然听见“啊啊啊啊――救命……救……”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

    舒玖顿时就醒了,契科尔睁大眼睛,说:“什么声音?”

    严煦皱了一下眉,赶紧加速过去,路口的地方拐外,车灯一晃,猛地停了下来,只见前面的马路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马路异常空旷,没有车也没有人,交通灯一闪一闪的,一股强烈的鬼契气息还积攒在空气里,弥漫着,久久不能散尽……

    女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腿上是黑丝袜,下面踩着高跟鞋,深v领露着脖子,脖子上还戴着一个很大的鸽子血红宝石项链……

    是黄如初。

    黄如初躺在地上,眼睛惊恐的大睁着,像是瞪着什么,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似乎还凝固着垂死的挣扎,她身上全是血,胸口有一个大窟窿,好像被人掏心挖肺一样,还汩汩的冒着血,鲜血淌出来,流在地上,已经汇聚成了一滩。

    旁边竟然还用血写着几个大字,就和上次他们在工厂外面的空地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罪有应得。

    他们从车里下来,舒玖震惊的看着地上,黄如初已经死了,诡异的鲜血躺在鸽子血的红宝石上,绽放着流光溢彩,看得人毛骨悚然。

    契科尔说:“这是怎么回事?”

    舒玖说:“和上次一样。”

    舒鹤年也很震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往这边跑了过来,他跑得近了,大家才看清楚,是许诚!

    许诚一头的汗,看到地上的黄如初也是一愣,随即紧张的抓住舒鹤年,说:“舒前辈,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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