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颜汐重复了一遍,这样的称呼,她似乎只听过凌星宇的姐姐这样叫他。
凌星宇的姐姐,颜汐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在记忆中快速搜索着。
‘这是我姐的闺蜜,叫她婷姐。’
‘婷姐不敢当,虽然我们同岁,但我是十二月生的,想必比你还小。’
‘你也不完美,你的五官多多少少都存在缺点。’
及腰长发乌黑亮丽。
突然,颜汐觉得后脑抽痛,紧接着头脑恍惚,一片空白,她紧闭双眼,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了江漓的手。
“怎么了?”见颜汐闭着眼睛,眉头皱在一起,江漓一下子紧张起来,“颜汐,你怎么了?”
“宝宝。”凌星宇从沉睡中惊醒,跃身而起,看到病床上的颜汐眉头紧蹙,他焦急的让江漓按床头的呼叫铃,自己冲出病房大喊医生。
“不,不用,”颜汐喘着粗气,缓缓睁开眼睛,“我没事。”
江漓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头又晕了?”
“头有点晕,现在好了。”颜汐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空气刘海湿腻腻的黏在额头上,她下嘴唇一兜,用力往上一吹,纹丝不动。
凌星宇带着医生急匆匆跑回病房。
医生一番检查,询问之后,下了结论,“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不宜过度用脑。”
江漓有些自责,想着不给颜汐添堵,许亦然的事,等她好了再告诉她,没想到说阮伊婷的事,也给她添堵了。
护士给颜汐打完针剂,跟医生一起出了病房。
凌星宇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颜汐的手,眼眸之中满是疼惜。
江漓微微勾起唇角,‘颜汐,我真的好羡慕你,遇到对的人,不用错付真心。’
下午,阮伊婷来了,带着鲜花和两盒补品,被凌星宇拦在病房门口。
“你来干嘛?”凌星宇走出去,反手将病房门关好。
“星宇,我来看看颜汐。”阮伊婷脸上写满了自责,“都怪我,如果我不邀请颜汐一起出席宴会,如果我在宴会上看好她,她就不会出事了。”
凌星宇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语气冷漠,“婷姐,看在我姐的份上,我还叫你婷姐,不管你接近颜汐是何原因,有何目的,我必须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星宇,我说了,我没有目的,也不是故意要接近颜汐,我是刚好想换一家美容会所,正好看见她们会所在做活动,我真不是故意接近她的,颜汐玲珑剔透,性格乐观,我们相处的很融洽,很合得来,我们关系真的很好,不信你可以问问颜汐。”阮伊婷觉得自己被他误解了,心里难受极了。
“你走吧!颜汐需要休息。”一如既往的冷漠。
阮伊婷叹息一声,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瞥见病床上的颜汐,阮伊婷那担忧的眼神,令谁见了都会动容,“那我明天再来看她,星宇,这些请你帮我转交给颜汐。”
“带走,颜汐不需要你的东西。”
凌星宇进入病房,立即将门关上,拉上门帘,阻隔了探头探脑的阮伊婷。
“走了吗?”对于阮伊婷,江漓跟凌星宇站同一立场。
“走了。”凌星宇走到床边。
颜汐睁开眼睛,问他,“星星,你跟我说,阮伊婷是不是以前你跟姐一起去咖啡厅的那个造型师。”
“宝宝,你需要休息,别想事。”
“那你跟我说,不然我就心里痒痒,一直想去想。”
“阮伊婷是我姐的闺蜜,以前我们在咖啡厅见过一面。”凌星宇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现在知道了吧!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用脑。”
“好吧!”颜汐嘟起嘴。
“你这是要亲亲吗?遵命。”凌星宇在她嘟起的粉唇上亲了一下。
“虐狗了,虐狗了,我得溜了。”一旁的江漓,即为他们开心,也为自己心酸,“颜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颜汐问她。
“病号饭,寡淡无味还是让你的星星陪你吃吧!”
“好吧!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OK!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江漓拎起手提包,戴上太阳镜,道了别,出了病房。
电梯门打开,江漓心尖一颤。
许亦然提着一篮子水果从电梯内走出。
昨晚从医院回家,江漓便不再理会许亦然,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连上WiFi看着搞笑视频,边笑边哭,边哭边笑。
“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信息。”许亦然去了会所,她们说江漓今天休假,想着她肯定在医院看颜汐。
面对许亦然的质问,江漓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往电梯内走。
许亦然转身,将她拉住,“给我一天时间,再给我一天时间。”
“给你一天时间?”江漓看向他,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情愫,“给你一天的时间,干嘛?跟苏筱晚离婚?还是继续给我灌输那些美好,继续跟我规划我们美满的未来?”
“江漓,你不要这样说。”许亦然神情悲戚,“对不起江漓,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立刻,马上,就跟她离婚,然后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吗?”
就在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江漓自私想过,许亦然离婚,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亦然不是别人的老公,不是别人的爸爸。
许亦然就是许亦然,是她江漓的爱人。
但是她脑海中呈现出苏筱晚悲痛欲绝的模样,她占有了苏筱晚的老公,苏筱晚却把她当成好朋友,可以放心倾诉苦水的对象。
江漓承载了太多苏筱晚的情绪,她的悲伤,她的隐忍,她默默的付出,委曲求全换来的屈辱,江漓心疼苏筱晚,她不能。
“江漓,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许亦然哀求着。
“我不怪你,”江漓说道:“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不要和筱晚离婚,对她好一点,别让你妈再欺负她了。”江漓移开眼,目光落在旁侧的绿植上。
“江漓……”许亦然刚燃起的希望,被扑灭了。
“婚姻不是玩笑,我不当后妈,也舍不得筱晚带着宝宝当单亲妈妈。”江漓笑的苦涩,“至于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犹如当年你们全家搬离那样,再一次搬离各自的生活,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重逢过。
也不是什么难事,感情,不过就是精神折磨,熬过去就好了。”
“江漓。”许亦然对江漓的话恍若未闻,他提起手中的水果篮,“我们进去看颜汐,好不好。”
“颜汐需要休息,你自己进去吧!”江漓重新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打开,江漓转身,一脚跨了进去,许亦然不曾松手,“江漓,给我一天时间,好吗?”
江漓忍耐已久的泪水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泣不成声。
“最后一天,给我们彼此最后一天的时间。”许亦然拉着她的手,乞求道:“即使要分开,也让我们好好告个别,好不好啊江漓,与你重逢是美好的,让我们为这段美好画一个圆满的结局。”电梯门关上,夹到许亦然的手臂又打开来,“我答应你,过了今天,我会对她好的,我不提离婚,以后也不会再找其他人。”
“放手。”江漓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许亦然的手,连续按了好几下关闭电梯门的按钮。
我又岂会愿意要你对别的女人好,江漓心里揪着疼。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许亦然的念想,江漓的决绝,让他希望破灭,一时间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浑浑噩噩地将水果篮放至颜汐所在的病房门口。
停车场。
江漓在许亦然的车前,手中拿着湿毛巾,正在擦洗车体,从引擎盖到车门,再到后备箱。
江漓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许亦然失魂落魄的出了医院,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停车场,看到江漓正在擦洗驾驶座的车门。
“江漓?你在干嘛?”许亦然疑问。
江漓转身看到一脸愕然的许亦然,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是我欠你的,虽然简便了些,但也算是,我还你了。”
许亦然记忆翻涌。
有一天江漓喝多了,吐在许亦然车上,第二天酒醒了 ,许亦然让她去洗车。
江漓依偎在他怀里撒娇,“许先生,人家头还好晕哦,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边先欠着,余生那么长,以后我在慢慢给你洗。”
现在来看,时间是不够用了吗?
“好了。”江漓停下手中的动作,“我简单的擦拭了一遍,算数吗?”
许亦然三步并成两步,冲过去抱紧了她。
“江漓,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再给彼此一点点告别的时间,我们去蹦极,去密室逃生,去做所有你想做,而我还没来得及陪你做的事,晚上一醉方休,明天,明天回归现实生活,我不再缠着你,好不好,以后你就是月亮,我是月亮旁边最亮最忠诚的那颗星,我远远的看着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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