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林兮安顿时明白是什么,原来是他不好意思,他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喂饭确实不太好看。
“可是你的右手现在还不能动,还在输液。”
她不太好意思的提醒着,要不是因为他救自己而被蛇咬,她才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喂他吃饭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你拿着碗,我左手可以用。”
经常受伤的他早已经习惯了用左手吃饭,而且现在不过是用勺子,对他来说只是简单的事情。
林兮安迟疑的看着他,在三确认以后,才放心的将勺子交到他的手上,连忙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就这样林兮安拿着碗,袁靳城用左手缓慢的舀着粥喝下去,一点儿的不自然都没有,完全像个左撇子。
“没想到你用左手比我用右手还要顺利,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林兮安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下意识的夸赞道,眉开眼笑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他说能用左手只是为了逞强而已。
袁靳城拿着勺子的左手突然停顿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淡淡的笑容。
“我可不像某人,不是被毒蛇咬伤而是因为紧张才晕倒。”
他的话语极其的冷淡,意思极其的明显,嘲讽的意味非常的浓厚,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
林兮安微楞,他现在居然有心情嘲讽自己,要知道他刚刚要是救治不及时的话,差点儿就死掉了!
“是是是,毕竟我没有见过什么场面,会晕倒也是很正常的不是?”林兮安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脸上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吗?找我要钱的气势去哪儿了?医闹的勇气去哪儿了?看来你也只是欺软怕硬的人。”袁靳城喝了一口粥,嗤之以鼻的说着。
林兮安将碗直接放在床头柜上,“嘭”的一声让小包子感动非常的好奇,她现在要做什么?
袁靳城微挑着眉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明显,好像是在嘲讽她现在是要把话说清楚了吗?
林兮安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明白他的企图,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能这么做!
“你现在是病人,不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不和病人计较。”林兮安保持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拼命挤兑着眼睛。
靠在病床上的袁靳城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态度。
“父亲,自从你和妈咪在一起后,你的话明显多了。”坐在旁边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袁睿存,突然奶声奶气的说道。
他的话一出,让林兮安显得非常的不自在,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一样。
“因为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生物还有林兮安。”袁靳城冷漠的回答着,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很多,好像是刻意这么做。
原本还有些感动的林兮安,立马好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没有在说什么。
小包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走上前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可我喜欢这样的父亲,有人情味。”
他的话非常的简单,典型的遗传袁靳城的冰冷和少言,这让袁靳城微微一怔,他倒是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子。
林兮安突然明白小包子为什么这么说,在袁家这么长时间,她看他们父子二人交流的言语甚少。
甚至正常对话都少的可怜,更别说袁靳城会主动去关心小包子,想来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这样的袁靳城会让袁睿存喜欢也很正常。
“可不是,他成天板着一张冷冰冰的生人勿进的脸,我都还以为是神仙呢。”
林兮安在一旁说道,随后忍不住笑起来,能在发生不好的事情以后,还能看到袁靳城脸上的笑容,这一切也值得了。
袁靳城微怔的看着她,心里也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言语里也不在和之前那么犀利,反倒是放柔了不少。
“父亲,是不是毒素还没有完全清干净?要不我让护士在过来看看。”
小包子注意到袁靳城脸上的表情浓重不少,眉宇间紧皱着能看的一清二楚。
袁靳城笑着摇头,他哪有这么脆弱,“我只是在想林兮安这不一样的生物是怎么活在地球上的。”
一句话让还处于笑呵呵的林兮安瞬间黑了下来,他这是吃饱了有心情嘲讽自己吗?次次都是出言不逊。
“托你的福气,我才能平安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翘辫子了!”
她义正言辞的话引起他们父子二人的笑声,林兮安却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氛围看起来还算……其乐融融。
病房门口袁裴青的眼线,路过病房的时候偷瞄了一眼,由于病房外面有人镇守着,他不敢靠太近。
只是路过看一眼,以及耳边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笑声,就已经明白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确定病房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后,他才转身离开了医院。
袁家,袁裴青听到眼线报告的事情,不禁皱起了眉,神色变得非常的浓重。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袁靳城对任何女人有如此上心过,就算是韩碧凝也不曾有这样的待遇,所以他真的怀疑错了?
“看的可千真万确?这件事的主谋是谁?”
袁裴青板着一张脸询问道,这件事这么凑巧的出现不用去猜也知道是韩家的人做的,只是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件事是韩家的人。”
眼线如实说着,他的命运掌握在袁裴青的身上,他怎么可能随便说这件事,更加不可能说出一些和实际情况不同的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坐在沙发上的袁裴青笑了笑,让人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线见他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连忙离开。
待人走后,袁裴青戴着的金丝边的眼镜框诡异的闪了闪,一个新的计谋,在暗处酝酿着,发臭又发酸。
医院。
病房的门被人粗鲁的推开,佣人和袁靳城的两名亲卫队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袁靳城,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里开口解释。
推门而进的人是韩碧凝,只见她脸上闪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让人好不心动。
林兮安母子二人明显的被吓了一大跳,一脸迷茫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
袁靳城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自己的亲卫队点了点头,后者才提心吊胆的关上病房门。
“靳城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也是真的想要让她死,呜呜……”
韩碧凝见袁靳城一副病态的样子躺在床上,心里五味陈杂,着急、吃醋、心疼、后悔,几种情绪夹杂在脸上,可谓是千变万化,像一幅用过的调色盘。
韩碧凝一把大力的将还坐在床边的林兮安挤开,自己几乎整个身体都要趴在病床上,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抹眼泪。
韩碧凝昨晚还在奇怪佣人说袁靳城走的那么匆匆,还以为是帝锐的事情耽搁,并也没有想那么多。
可后来这件事整个韩家的人都知道了,她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天刚亮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负荆请罪。
“我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发生的这么严重,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吓唬下林兮安……”
韩碧凝擦着眼泪,哭的娇滴滴的很,似乎这真是她的一个无心之过,她并没有害人的想法。
袁靳城黑着脸,直接将自己被她死死拽着的手给抽了出来,冷哼一声,并没有去看她。
吓唬林兮安就可以用黑曼巴蛇?那可是非洲第二大剧毒眼镜蛇王,难道当他是傻子吗?
趴在病床上的韩碧凝见他不为所动,哭的的更加的卖力,全身都在颤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歉,泪水在脸上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
“靳城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突然多出一个林兮安阻碍我们,我让人准备的是无毒的蛇,却不曾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嘤嘤地啜泣一直到控制不住的大哭,透明的眼泪几乎沾湿了袁靳城的半只胳膊。
袁靳城黑着一张脸,现在所有解释对他来说都是徒劳,在他眼里看来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早已经忍无可忍的林兮安,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更加的明显,差一点儿死的人是自己。
韩碧凝来道歉居然是对着袁靳城,话里话外提及到她这个无辜的受害人这么轻巧,韩碧凝是当她吃素的吧?
林兮安摸了摸袁睿存的头发,走路带风,两步上前,抓住韩碧凝刚染好的浅栗色地头发,一把连人带头的抓了起来,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啪。
这一声打的脆响无比,韩碧凝俏皮的小脸瞬间肿起来,被打的她还一脸迷茫不解的看着林兮安。
“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现在更是要置我于死地!”
林兮安怒视冲冲的和韩碧凝互相望着,她的眼睛里都快要蹦出火焰,却还是一直强忍着内心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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