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很混乱,那头听起来是有好多人,嘻嘻哈哈的说话没个正形。
“傅哥,过几天不是你生日吗?兄弟们寻思着要不要在场子里给你办个生日会……”
“就是,一年一度的生日,到时候咱们多准备点儿惊喜……”
……
语音结束,傅辞与表情淡淡,只回过去一声:“不用。”
夏知茶侧头看他,有些惊讶地问:“你要过生日了吗?”
暗恋的那一年,她知道了傅辞与的很多细节,但就是不知道,傅辞与的生日是在哪一天。
他在云城的那一年,没有过生日。
傅辞与“嗯”了一声,说了个日期。
就在下周六。
时间还很充足,夏知茶心想,自己还有时间给他准备礼物。
想起他刚才拒绝了那帮狐朋狗友,她于是有些期待地问:“你那天有安排吗?”
傅辞与声线随性:“有。”
夏知茶眼里失落了一瞬:“这样啊……”
那就只能,送礼物了。
她抿抿唇,声音更小了些,问:“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身边人没说话,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
下一秒,把手机屏幕送到了她眼前。
夏知茶视线被带过去,看见手机页面上,显示着两张演唱会的电子票。
是一个很有名的歌手,地点在海城,时间是傅辞与生日的那一天。
“那天的安排。”傅辞与唇角微勾,懒懒散散开口,不是询问,而是要求,“你陪我去。”
-
京城和海城离得挺远,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坐飞机要两个小时。
第二周的周五下午,夏知茶一下班,就被傅辞与带到了机场。
大少爷习惯骄矜,小机型也得坐商务舱,酒店只住五星级总统套。
夏知茶对无微不至的服务稍有些不习惯。
飞机上空姐轻声细语地帮夏知茶拆开拖鞋,夏知茶换鞋时,傅辞与瞥见她脚后跟贴的创可贴,问:“怎么回事?”
“新鞋后跟有些磨。”夏知茶回道。
她穿的是昨天才到的新鞋,是网购来的一双很淑女的小皮鞋,穿着很漂亮,就是后跟比较磨脚。
试穿了一天,下班的时候脚后跟隐隐约约有痛感传来,她才发现,被磨伤了。
因为傅辞与就在外面接她,她在楼下小便利店随便买了个创可贴贴上,就没再管。
有创可贴也就不磨脚了,她也忘记了这件事。
傅辞与像只是随口问了问,没再继续说话。
酒店就在演唱会场馆旁边,最顶层的落地窗甚至可以直接看见场馆里面。
夏知茶趿着拖鞋,坐在客厅沙发上,傅辞与倚靠在门边,低头看着手机。
夏知茶正疑惑,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敲门声,随后是酒店经理礼貌的声音:“傅先生,您的东西都送到了。”
傅辞与开门,提进来一个挺大的纸袋。
里面方方正正的,是一个盒子。
他随后迈动长腿,走到她身边。
“你买了什么?”夏知茶视线看过去,问。
“给你买的。”傅辞与言简意赅,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双鞋。
毛茸茸的,一看穿着就很舒服。
是那种很高级的质感,和她的衣服也很配。
夏知茶怔了一下,听见他淡声命令:“抬脚。”
“……什么?”
她眼睫颤了颤,看见傅辞与已经单膝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拉起她小腿。
纤细的脚踝被他仔细捧了起来。
袋子里还有几个小瓶子和一袋棉签,是伤药。
傅辞与垂眼,撕开创可贴,给她后脚跟上药。
动作自然而熟练。
夏知茶心头震了震。
明明是陪他过生日,为什么现在反而像他在……伺候她?
棉签沾了药,凉凉地触碰到伤口,夏知茶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
傅辞与手腕一顿:“疼吗?”
夏知茶声音软软的,透着些许不好意思:“不疼,有点痒……我自己就可以。”
傅辞与撩起眼皮,没应她后半句,在她想要收回脚的时候,弯起眸笑了一下:“宝宝怎么哪里都敏感。”
调侃似的一句话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给她上药。
夏知茶:“……”
伤口不大,消毒后上了药,到了晚上,很快就薄薄结了一层痂。
到了第二天,几乎没有什么痛的感觉。
这天是傅辞与的生日,中午的时候,酒店送过来了一个蛋糕。
巴掌大的一个草莓奶油蛋糕,做得还挺精致,上面一圈红彤彤的草莓,插上一个漂亮小人的牌子,写着“生日快乐”。
从起床开始,傅辞与手机上就不断地有狐朋狗友发来祝福,他通通只看了一眼,就忽略掉了。
蛋糕还送了几根蜡烛,夏知茶看着外面白晃晃的天色,问他:“要插蜡烛吗?”
傅辞与刚睡醒,发丝还有些凌乱,撑着头,懒洋洋按住遥控器,二百七十度落地窗的厚重窗帘缓缓合上。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窗帘遮光很好,像是回到了夜里。
夏知茶会意,点亮蜡烛。
傅辞与今年过二十一岁生日,“21”两个数字在小蛋糕上缓缓亮起,金色的火光摇曳,照亮桌前两人的脸。
静了两秒,夏知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侧头望向傅辞与。
傅辞与偏过头,挑了下眉,笑问:“是不是该唱生日歌?”
夏知茶顿了一下,小声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小姑娘声音清甜软糯,唱歌时就像甜糖融化进一条清澈的溪流,很好听,带着一种治愈人心的感觉。
傅辞与还是第一次听夏知茶唱歌,撑着脑袋望着小姑娘被火光照亮的恬静侧脸,突然起了点坏心,手指沾了蛋糕上的奶油,抹到她脸上。
生日歌正唱到最后一句,夏知茶最后一个音节猛然颤了一下,眼睫张开,想要躲,没躲开。
她的皮肤很白,跟奶油几乎一个色调,一小块奶油停留在她的嘴角上,仿佛她也是一块柔软诱人的小蛋糕。
夏知茶想要抹掉,又听见傅辞与先一步开口:“等我许个愿。”
她于是停下了动作,看向他,等他闭眼许愿。
傅辞与双眼有些懒倦地半睁不睁,半敛着眼帘,火光在黑沉眼眸里跳动,越发显得他眉眼轮廓野痞深邃。
就在夏知茶以为他要闭上眼时,却见他直接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火光熄灭,室内重归一片黑暗。
清冽的气息逼近,傅辞与薄唇忽然贴上她脸颊,吻走了奶油。
灯光大亮,他重新坐直身子,眼神带些得逞的笑意,唇角弧度戏谑而温柔。
“没什么愿望想许,就是想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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