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危险,不危险,就是毒虫有点多,崖壁有点陡而已。”
黄灿摆了摆手,笑得有些促狭,心中溢满了报复带来的快感。
看着得意的黄灿,江晓帆眉头轻蹙,这家伙,良心大大的坏。
“陈阳,他是你的朋友?”
江晓帆憋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陈阳摸了摸额头,“或许,应该,大概算是吧?”
江晓帆深吸了一口气,“那看你面子,我不和他计较……”
“美女,我可没招惹你。”黄灿挑了挑眉。
“你把我朋友丢毒虫窝里,我还得感谢你?”
“那是他们自作自受。”
黄灿嗤笑了一声,“算了,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不和你斗嘴,好男不和女斗……”
“你说啥?”
江晓帆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十指就像铁爪一样,揪着一层皮,生生的将他扯了起来。
“哎呀。”
黄灿疼的龇牙咧嘴。
猛。
这女人是真生猛。
陈阳赶紧往旁边挪了下屁股,免得血溅到身上。
“女侠饶命。”
没等江晓帆继续有什么动作,黄灿直接怂了。
“嘁!菜鸡!”
江晓帆本还想给他来一下的,顿时兴致索然,撇了撇嘴,收了手。
“抱歉,没忍住。”
江晓帆道了句歉,却是对陈阳说的。
爽了!
长舒了一口气,这下算是念头通达了。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本能的就想揍这人,也许这人本身就很欠揍吧。
……
“兄弟,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黄灿苦着个脸。
居然被女人揍了,他自己也觉得丢脸,便往陈阳这边凑了过来。
“你不是说你命硬么,反正又打不死你。”
陈阳感觉有点好笑,你俩的事,扯我干啥?
“这女的也太暴力了吧?男人婆!”黄灿低声抱怨了一句,见江晓帆往他看来,忙又闭上了嘴。
“人家免费给你按摹,你就偷着笑吧。”
“我特么,真谢谢你。”
……
“咳咳……”
这时候,躺地上那女人,轻咳了两声。
“情况好多了,体温也没之前那么烫了。”
江晓帆守在旁边,声音轻柔,和刚刚的暴力女判若两人。
女人依旧在昏睡,舌头还是时不时的会往外吐几下,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频繁。
“她这,真的是中暑么?”
江晓帆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泥塑的蛇头。
心中没由来的开始了脑补。
这吐舌头的行为,怎么感觉和蛇吐信子有点相似?
以前,她对这些东西,是根本不信的,但是昨晚的事,刷新了她的三观,所以,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有点发毛。
有些东西,你不能去想,越想就越觉得恐怖。
“不是中暑是什么?中邪?”
陈阳挑了挑眉,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
江晓帆脸白了白,“你也觉得是?”
陈阳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她这体温不是降下来了么,一会儿应该就能醒了。”
“是么?”
江晓帆将信将疑,昨晚的经历,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呵,你们这些城里人,怎么比我们山里人还迷信?”
黄灿这张嘴,确实容易得罪人。
江晓帆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吓得他赶紧站到了陈阳的身后。
陈阳对江晓帆道,“要不,你在这儿守着她吧,你们都是女人,方便一些,顺便等你的队友。”
“你呢?”
“我当然要继续赶路,天黑之前,得赶到米线沟。”
陈阳可不想在这儿耽搁时间。
“那不行,我想跟你一路?”
江晓帆摇头,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她肯定是害怕的。
这女人如果真是冲撞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招了什么邪祟,自己哪里敢单独留下?
“你那些队友不管了?”
“我在这儿等也起不了作用,他们会来米线沟和我汇合的。”江晓帆固执的说道。
“那,她怎么办?”
陈阳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女人。
“简单,带着一路呗。”
说罢,江晓帆往黄灿看了过去。
黄灿下意识的侧过脸,刚刚那一瞬,分明感受到了这女人眸子中的不怀好意。
……
——
莽龙顶。
在半山之上,有一块突出的巨石,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龙角。
有流水从山顶流下,经过莽龙顶,往山下倾泻,形成一道瀑布景观。
耳边尽是哗哗的水声,好似万马奔腾,站在莽龙顶上,下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
两边的山脊高高耸起,在中间挤压出一条深沟,沟里水流不止,沟边覆盖着密林。
那便是龙拖槽。
村里人传说,当年那条巨蛇王,就是在这儿化龙失败,被天雷劈死的。
也有人说,这条沟,便是当年那条蛇王拖出来的,所以,庞瞎子给起了【龙拖槽】这个名。
称它为龙,是为了化解怨气。
传言是神乎其神,但事情已经过了多年,村里老一辈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庞瞎子也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天知道。
龙拖槽往下一截,草深林密,今天太阳好,倒是没雾,在莽龙顶上,可以依稀看到溪水流进了一个谷口。
那里就是米线沟。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三人在莽龙顶暂歇,从这儿下到米线沟,半个小时足矣。
黄灿将背上背着的女人,放在崖壁下的阴影里,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巨石平台上,陈阳放飞无人机,趁着天没黑,想对米线沟来个实地勘察。
但是,情况不太理想。
沟里的信号实在是太差,几乎等于没有,都没有飞到谷口,便不得不返回。
黄灿洗了把脸,来到二人身旁,“从这儿下去,林子里毒蛇很多,晚上很不安全,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明天一早咱们再下去。”
“嗯。”
陈阳也没有异议,这会儿下去,到了米线沟,天也快黑了,难不成摸黑进沟?
“蛇?”
江晓帆的脸,微微变色。
陈阳回头看向她,“没人告诉过你么?米线沟之所以叫米线沟,就是因为蛇多,多的像碗里的米线。”
“啊?”
听到这话,江晓帆明显是怕了。
这些事,还真没有人给他说过。
从小到大,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长条的能蠕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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