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恩城的信仰十分驳杂,很多神明的教义都能在这里传播开来。
虽然祂们的教义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冲突,教会之间也摩擦不断。
但有一点,是不尽相同的。
无论哪一位神明,在编撰教典的时候,都会引导自己的信徒,要成为一个善良且慷慨的人。
这是对于人性的一种正向指引。
唯有这样,才能使秩序照常运转,祂们获得的信仰之力也会因此更加纯粹。
望着奥古斯塔家族卫兵挂上的最后一条横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虽然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弄懂,这些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募捐,但在场有不少属于这些教会的信徒们,心中涌现出一丝冲动。
许久之后,一名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走上前。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把零碎的铜币,试图将这些钱投进天理教会所在的玻璃箱里。
“愿主保佑你们。”
望着上面的横幅,他颤颤巍巍地祈祷着。
可正当老人准备踮起脚,将自己的积蓄投进箱子里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一名卫兵。
“不好意思,老先生。”那名卫兵的声音十分礼貌,“这里不接受普通信徒的捐款。”
那名老人愣了几秒:“为、为什么?”
“因为林恩少爷说了,他不赚穷人的钱。”
卫兵简短地解释道。
在将老人送走之后,似乎是怕远处围观的民众们不理解,那名卫兵再次大声解释了一遍。
“如果有人想要捐款,那么起码得拿出至少奥尔恩城内的三套房产契约,或者年收入超过五千金币的财务证明!”
这解释令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
以往经历的那些捐款活动,总是想着办法让他们从口袋里掏钱。
可眼前这场,居然倒过来了。
不仅不接受他们的捐款,甚至还要提供财富证明?
真是奇了怪了。
人们心中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绪。
不过看了看周围还在观望的人群,最终还是从众心理占据了上风。
在搞清楚市政广场究竟在捣鼓什么之后,他们也算是满足了自己心中的好奇。
短暂的热闹就此结束。
虽然今天是休息日,但为了妻子和孩子的面包牛奶,许多人还是得为了生计而忙碌奔波。
没过多久,原本聚集在市政广场上的民众们就四散而去。
只留下三三两两的人驻足停留。
很快,大半天时间飞速流逝。
在这个过程中,时不时就会有一些教会的虔诚信徒看到那些横幅之后,想要上前来捐款。
只不过他们大多都是家境贫寒的穷人。
因此,全都被拦在了外面。
直到傍晚,市政广场上的那十二个玻璃箱,依旧安安静静地矗立在原地,空无一物。
仿佛没有在这座城市里掀起任何波澜。
可实际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却像是病毒传染一样。
仅仅只是一晚上的传播,就到了全城皆知的地步。
几乎所有民众都知道了,奥古斯塔家族和提尔乌斯公爵联合起来,想为残障士兵募捐保障金的事情。
而募捐对象,则是当地的贵族和教会。
“你是说,他们又搞了一次募捐活动,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天理教会内部,听到属下的报告之后,摩泽尔主教愣住了。
“没错,不仅如此,他们还挂了几个横幅。”
说着,属下将那些横幅上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摩泽尔逐渐下意识站起身,一边思索着,一边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许久之后,他忽然露出一声冷笑:“还以为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我多虑了。”
“呵,提尔乌斯,你和你手下的人不会天真的以为,仅仅凭借这种小手段,就能将钱从我们的口袋里抢过去吧?”
“蠢货!”
“通知周边的那些教会,如果以后还想继续分钱,现在就是放下成见和冲突的时候了。”
“这是来自提尔乌斯公爵的一次攻势,只有完美地将其打回去,甚至把他打疼,未来才可以攥取更多的利益。”
“告诉他们,这是我的请求不,是要求。”
“任何一个敢在这个狗屁活动中捐款的教会和贵族,从今往后,就是我们天理教会的死敌!”
日子过得很快。
时间一晃,四天过去了。
在这四天里,关于市政广场的募捐活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热度。
正相反。
居然还以一种爆炸性的态势,在全城民众的日常议论中,被屡屡提及。
甚至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从市政广场面前经过,驻足观望许久。
此举仅仅只是为了看看那些箱子里的情况。
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直到四天过去,标着那些教会的玻璃募捐箱里,都没有丝毫的款项进账。
就仿佛所有教会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一样。
对于少部分没有信仰的普通人来说,这似乎并不值得稀奇,甚至还感觉是提尔乌斯公爵那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在绝大部分信徒眼里,这一举动似乎蕴含着某些言外之意。
“让我们看看,哪个宗教最为善良且慷慨。”
可讽刺的是,下面的募捐箱空空如也。
这种鲜明的对比,令人印象深刻。
每每望见那个横幅上的话语,各大教会的信徒们便会陷入一种有些焦躁的情绪之中。
随后,仿佛逃一样地匆匆离开此地。
而当他们前往各自的教会进行祈祷和告解的时候,无意中问起这个问题,那些神职人员都会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不知不觉间,一股暗流开始在奥尔恩城涌动。
然而此时此刻,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却悠哉游哉地坐在花园里,享用着下午茶。
林恩一边啜饮着热红茶,一边舒服地晒着太阳。
最近几天确实清闲,
说起来,也得多亏了伊薇丝特那个女人。
她似乎并不具备什么优秀的领袖特质,唯一一点值得称道的,就是敢于放权。
至少为了完成和提尔乌斯公爵的约定,伊薇丝特极为大方地将庄园里的全部权限开放给了他。
可她本人最近却总是不知所踪。
就在那天晚上和提尔乌斯公爵书房夜谈之后,伊薇丝特也不知被告知了什么消息,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不仅经常在庄园里看不到她,偶尔回来休整一次,还总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充满疲惫。
甚至有一次,林恩看见她的脸上还沾着没有擦干的鲜血!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些倒霉的家伙遭了殃。
就连阿菲娅和莫利斯等人,也时常见不到人影。
也就是葛雷亚这种混子选手,还能在他旁边陪他解解闷。
“接下来,我要变一个让男同感到困惑的魔术。”
“什么魔术?”
“表演成功。”
望着脸色发黑的葛雷亚,林恩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管家凯莎忽然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道:“林恩少爷,提尔乌斯公爵来访。”
“告诉他我现在没空。”
“放屁!”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提尔乌斯公爵的吼声。
只见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径直朝他走了过来,神色阴沉,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哦豁。
摸鱼被发现了。
林恩连忙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公爵大人,下午好啊。”
“好?好个屁!”提尔乌斯公爵直接开骂了,“来,跟老子好好说道说道,你小子这两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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