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机部领导看着这份申请报告,不由哑然失笑。
“这个高振东,倒是会打秋风了,把他们厂里的资金都拉上了。”
郑秘书笑道:“领导,这个事情,谁打谁秋风可能不好说吧。”
领导一愣,哈哈大笑:“哈哈哈,有道理。”
大笔一挥,签了。
部里的批复返回来之后,高振东迅速组织人手,把材料试制流程和工艺分发下去。
而他自己,还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自己在做裁剪的那个东西,基本上已经搞得差不多了,现在国内的元件暂时是供应不上的,这个时候,娄家在港岛的“振兴电产”可就派上用场了。
要求是已经提过去了,不过什么时候能满足自己的要求,暂时还不好说。
调制解调器的元件倒是没问题,基本上国内都有,差不多是买齐了,现在就差电路板。
这個时候,已经接近1960年的春节了,他接到一个电话,运算所打来的,是厉所长。
“高主任啊,你交代的任务,我们这边总算是不辱使命,搞好了,过来验收一下啊。”
“任务?”高振东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对了,汉字字库和输入法的完善的事情。
“这么快?几千个常用字呢。”就算是只做常用字,这个工作量也是不小的。
厉所长哈哈笑道:“快过年了嘛,再说重要的事情你都干完了,我们这里只是个力气活,堆人就行。”
高振东一听这个话,反应过来,快过年了,这个东西可以作为新年献礼宣传的,难怪运算所这边搞得这么快,没准十二机部在里面也发挥了作用。
高振东答应下来,不过却厉所长却没有要求他马上过去,第二天早上才去。
看来是要搞个小仪式,或者至少是会议上有所安排了。否则这种事情高振东骑车几下子就蹬车过去了。
对于这种宣传,高振东并不反感,甚至乐见其成。
做出东西来了,对社会有利,宣传一下怎么了,没东西硬宣传才是问题。
临下班,李副厂长的侄子过来了,他是拿着定稿的《安全生产管理体系》,请高振东签字的,马上就要拿到机工出版社那边付梓了。
“老师,这个我们已经校对过了,没有问题了,您再看一眼不?没问题的话,你在作者这里签个字,我就送去机工出版社那边了。”
小李同志对着高振东,满口“老师”的叫着,这个老师的意味,可比培训时候的学员叫的老师,可有趣多了。
高振东想纠正,可是一直没纠得过来,这小子就一句话:“您教了我这么多东西,叫您一声老师是应该的。”
看样子,李副厂长把他安排得挺稳当。
眼见纠不过来,高振东也就只好随他。
高振东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文稿,他的眼睛加上脑子,如果只是看文字而不深入思考的话,看书速度可不得了。
眼见没什么问题,他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了小李。
这快过年了,事儿还真多。
下了班刚回家,就看见易中海正在他家门口等着呢。
贾东旭死了之后,易中海也是颓废了一阵,不过日子还要过的,慢慢的也就恢复了过来。
“易师傅,您这是有事儿?叫傻柱过来招呼我一声儿就行啊。”
易中海笑道:“小事小事,还是亲自过来找你说得清楚点,傻柱别把话传呲了就不好了。”
高振东锁上车,边开门边笑道:“什么事儿,您说。”
易中海道:“是这样,眼见过年了,这年头虽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可是院子里总是有那么一些困难户的,按照往年院子里的惯例啊,是要开个全院大会,替他们解决一下困难的。这不,我就是专门来请你开会的。”
一听是这事儿,高振东没有多啰嗦:“啊,这是个好事情,过年了嘛,现在虽然不像旧社会说的‘年关难过’,但是让困难户更好的过个年也是好事。可以可以,什么时候?”
南锣鼓巷95号能经常拿到文明奖项,这可不是所谓的简简单单易中海“道德绑架”大家几个字能解释的,没有些实实在在的事迹,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高振东自己作为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厂里的中层干部,组织的成员,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冲锋在前的。
抛开身份问题,从收入上来说,他可不止那普通人看起来已经比较丰厚的工资收入,稿酬那边才是大头,他要是不做点儿好事,都对不起自己这收入。
这个事情吧,和道德绑架没关系,说得难听点,你要混得不够好,人家都不稀得绑架你。
这种事情,自己量力而行就好,不绑架,但是也不用嘲笑甚至辱骂别人的善良,哪怕是表面表现出来的善良。
从大众层面上看事情,还是“论迹不论心”要客观一些。
知道这种事情高振东肯定是不会退在后面,易中海倒也没有喜出望外的感觉,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他亲自来叫高振东,主要是尊重高振东,而不是怕自己不出面高振东不去。
和高振东约了时间,时间晚饭后七点半,地点中院,易中海就先回去了。
晚上七点半不到,院子里的住户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过来,至少也是来了一个人的,有的有闲的,全家出动也不少见,像许大茂家,就两口子都来了,许父许母早就受不了庞水仙和许大茂在家天天吵,搬出去了。
没一会,中院就挤了熙熙攘攘好几十号人。
照例还是中间一个桌子,三把椅子围着,其他人自带的有独凳的,有板凳的,把桌子围在中间。
当然,也有傻柱这种蹲在洗衣台上的。
眼见人都到齐了,易中海就宣布开会。
刚开会,易中海还没说话,刘海中就先提出意见了:“等一下,一大爷,我们这个全院大会,是不是该加把椅子?”
多年老街坊了,易中海心里大概知道刘海中的意思,不过这个事情他有自己的看法:“加什么椅子?”
“高处长啊,你看高处长是厂里领导,完全有身份代表厂里参加我们院子的大会啊,是不是在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之外,再加一把椅子啊。”
易中海心想,伱个官迷难怪永远也当不上官,你看高振东是在乎你这院子里几大爷的么,加把椅子,四大爷?那你还敢当这二大爷?
不过他也没直接反对,而是转头问高振东:“高处长,你看.”
高振东才不想趟这个浑水,他笑着摇摇头:“不了不了,我还年轻,这院子里的事情啊,还得你们这些生活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才能处理好,我是技术干部,在这方面可不如你们。而且吧,我是轧钢厂的干部,这院子里可不止轧钢厂的人,同时我也代表不了厂里,不合适,不合适。”
一边婉拒,一边还暗戳戳讥讽了一下刘海中不会说话。
易中海一边暗笑刘海中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一边转过头:“既然高处长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来开会。”
说完喝了一口水:“今天啊,主要就是一个事情,眼看快过年了,我们院子里的传统,是要解决一下困难户的困难的,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商量这个事情。”
刘海中也跟着发言:“按说这种事情,按照去年的走就行了,可是啊,街坊们,事物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我们的应对方式和策略,要按照最新形势的发展来制定,才不会浪费大家的好意。”
这几句话不知道是他从哪个文件上背下来的,用在这里说不合适吧,好像也凑合,说合适吧,又总感觉有那么一点违和。
闫埠贵见前面两位都说话了,那自己也得说啊:“二大爷说得有道理,萧规曹随,那是懒惰。正所谓刻舟求剑,固而不通,胶柱鼓瑟,拘而不化,时移事变,须有的放矢。”
老闫就是这点不好,喜欢拽文,他这句话里,“萧”是谁“曹”是谁,估计在座的一大半都不知道,更别说后面这一串了。
傻柱先受不了了:“三大爷,你一说话我就头疼,你就说我们要商量商量帮谁帮多少不就完了嘛。”
其实这个事情,说起来也简单。
帮助哪些,怎么帮助,就这两个问题。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有困难的提,觉得对方不够困难的也不是没人反驳。
与直觉反应不同的是,聋老太从来都不算困难户里面的,她是五保户,有政府管着呢。
不过总体来说,已经确定的困难户的名单和去年大致一样,毕竟这种时候,可没那么多当暴发户的机会。
傻柱今天可算是和闫埠贵杠上了:“闫老师,你们家今年可不算困难了,解成的工作可干得好好的。”
往年闫埠贵家也能够着困难户的边,不过到了今年,闫解成有了事情做,平均一扯,可就不算了。
院子里人本来还没想着这个事情,毕竟闫解成有事情做这个事儿,不是谁都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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