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局限于只掐这一处,掐两下换了个地方由借着使劲掐,一连掐了五六处。
方才她为了能够掐的更痛一些,姜瑶打从一开始就把爪子探进了她的裙底,直接与她的皮肉接触,有裙摆做掩护,从外面看只是她在轻轻地抚摸。
偏偏林果还不能喊疼,更不能踹开她的手。
不要小瞧熊孩子的力气,等姜瑶力尽收手,林果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姜瑶笑着说:“原来失去知觉的腿是这个样子的,我看,太妃姐姐的腿和正常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林愫朝她招手:“阿昭,快回来。”
姜瑶连忙一溜烟跑回他身边。
他再此向林果道歉道:“孩子年幼无知,今日之事,还望太妃见谅。”
“无妨,”林果恢复了微笑,“殿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
送走了两人,林愫看向姜瑶,“别装了,我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爹爹,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姜瑶还想装傻,没想到林愫却说:“我养你到这么大,你一个表情我就知道你在干什么,说吧,刚刚是不是干坏事了?”
姜瑶知道没办法隐瞒,只好坦白:“爹爹,那两个是妖精,刚刚那个瘸子,她说她的腿没有知觉,可是我刚刚揪她腿肉,从揪第二次开始,只要我的手一碰她,她的腿就会下意识紧绷,她还说自己没知觉,明明是感觉到疼了才会有所防备!”
她停顿片刻,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如果她腿瘸是假的,那个疯子也有可能是装的,你可千万要小心这样的人。”
林愫耐心听完她的话,温和地笑了:“是不是瘸子疯子又有什么区别,阿昭害怕她们?”
林愫还是这幅样子,没有什么防人之心。
之前在宫外听见谣言,他假装不知道,现在姜瑶都明显提醒他的,他也还是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
是觉得她还只是个孩子,说出的话不可信?
姜瑶知道他心善,不忍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她已经对他隐瞒了很多,但他不能对人完全不设防。
“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两个人有问题,我害怕爹爹有朝一日被她们陷害!”
林愫摸着她头,“嗯……如果阿昭害怕,那爹爹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让阿昭不害怕她们……”
“爹爹,你能不能用点心,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为什么听不进去她的话!
姜瑶气呼呼掰开他的手,就算她现在是个小孩,也不应该这么敷衍她的!
“好了,阿昭别生气。”
察觉到她有些微怒,林愫索性推开窗扉,外面露出一块平整的花圃,“你看看这个花圃,等爹爹有空,就在上面种上花,和以前的家里一样,阿昭推开窗就能看见,阿昭喜欢什么花,芍药还是月季,或者那天给你买的手环上那种棠棣?”
真当她是小孩子,一朵花就能哄好。
姜瑶冷哼一声,“……月季。”
……
林愫被姜拂玉叫去了景仪宫,深夜未归。
姜瑶独自一人守在凤仪宫,坐在院子前的台阶上,托腮思考,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果看起来表面温和,实际上是个特别记仇的人,她今天揪了林果的小腿肉,她不可能一声不吭把这口气咽下去。
姜瑶仔细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忽然站起身来,风风火火地跑进自己的寝殿。
姜瑶飞快地把屋里帘子,柜子,全部掀开看了一遍。
没有……
她最后走到自己睡觉的床前,直接掀起被褥扔到地上,露出床板。
姜瑶:!!!
果然,林果的喜好一点也没变,还是最喜欢这种小动物。
被褥下,毒蛇和蝎子在床板蠕动。
都是攻击性极强的毒物,如果人直接躺下去,肯定会被立刻就会被咬得遍体鳞伤。
若是无法得到及时医治,就会毒发身亡。
上辈子姜瑶的床上时常会出现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动物,刚开始她还会害怕,不敢睡床。每天晚上睡觉前还要翻来覆去把床看一遍。
后来经历得多,姜瑶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练就了新的技能——
她从柜子里拿出麻袋,面无表情地徒手往床上抓去,一手抓一个准。
没过多久,就把所有的毒蛇蝎子都塞进麻布袋里,束好口子,拖着往外走。
装完自己寝殿的,就轮到林愫的寝殿了。
今天值夜的是临春临夏,她俩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瑶拖着个袋子进进出出,疑惑地问:“殿下,你在做什么?”
姜瑶仰头,冲她们一笑:“方才看见一只狸奴跑进了屋子里,我这就要去把它抓出来。”
两人惊讶:“宫里哪来的野狸,要不要奴婢让内官们过来帮殿下驱赶?”
“不用,你们全部都出去,别进屋子,免得惊扰了我的狸奴!”
说着,她迈步进了林愫寝殿,还把门关上了。
临春疑惑得问道:“你看到狸奴了吗?”
临夏一脸懵:“没有呀,守卫怎么可能把狸奴放进来。”
临春又问:“殿下的袋子是不是还在动?”
“啊,没有吧,”临夏揉了揉眼睛,她还真没注意看,“是你眼花了吧?”
屋内的姜瑶按照同样的步骤,柜子床底窗帘都检查一遍,然后把他床上的被褥掀开。
还是一样的位置。
林果在宫里待着道时间比她两辈子加起来的都有长,在各宫中都安插了不少人,凤仪宫肯定也有她的探子,不然她不可能不声不响地把这些东西送进来。
既然都往姜瑶床上放毒蛇了,那林果就已经做好舍弃一颗棋子的准备,肯定也不会错过林愫。
看着床板上密密麻麻的毒蛇蝎子,姜瑶暗暗捏拳。
她迅速把毒蛇收进麻袋后,然后从柜子里取一件黑色的斗篷穿上。
趁前院的人不注意,她直接翻窗来到后院。
在凤仪宫后院荒草遮蔽的墙角下,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狗洞。
她从前在宫中乱逛的时候,发现或是年久失修或是人为,几乎每一座宫落都会有那么个两个三个小狗洞,以她此时的身形,完完全全可以在这样的小洞里自由穿梭。
从这里出去,不会被宫人发现。
她拖着一袋子毒蛇毒蝎子,穿过狗洞,到了外面的宫道上。
麻袋里的毒蛇尚且生龙活虎,在里头蠕动,姜瑶抬脚就往上踹了两下。
“都安静点,很快就会送你们回去找你们的主人。”
她知道,假如自己此时声张,最后扒出的无非也就只是自己宫里某个干粗活的小宫女或者内官,无凭无据,压根没有办法把林果她们牵扯进来。
还不如直接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她们造成些实际伤害。
此时已经宵禁,只有值夜的侍卫还在外面巡逻,她脑海中回忆着上辈子士兵巡逻的路线,小心翼翼地绕开,借着夜色掩护,往仁懿宫中去。
仁懿宫,正是那个疯子和瘸子共同居住的地方,离凤仪宫不远。
姜瑶加快脚步,很快就找到了仁懿宫宫墙一角。
她比划了一下宫墙的高度,估摸着这个高度自己是没有办法翻进去的。还是决定扒拉草丛找狗洞,可找了片刻,她又发现大门好像还虚掩着。
仁懿宫自然比不上凤仪宫,先帝死后,他的妃嫔也跟着失势,宫苑甚至连个守卫也没有,灯火黯淡。
姜瑶喜出望外,鬼鬼祟祟溜到大门前,悄悄推开门,确定没有人发现她的动静后,一股脑的把毒蛇呀蝎子呀什么的往里面倒。
一边倒一边恶毒地碎碎念:“去吧去吧最好咬死她们……”
姜瑶今天本来还想,她可以凭借上辈子对京中形势的了解,缓缓布局,等通过她们抓住李家人的把柄,再顺藤摸瓜再一网打尽。
可是看到这些毒蛇后,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两人熟悉皇宫,把她们放在宫里太危险了。
如果姜瑶只有一个人,她可以无所顾忌以身为诱饵。
可是现在她爹爹也在宫中,万一她哪里有所遗漏,让爹爹受到伤害,可就得不偿失。
就比如今夜,她无法想象,要是今晚她没有发现毒蛇,爹爹真的毫无防备得睡到这张床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后怕,这两人还是快点处理掉好,这玩意就好像悬在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
干完坏事,当务之急姜瑶得赶紧赶回去,若是拖延时间太久,宫女闯进林愫的寝宫中,自然会发现姜瑶已经消失不见。
然而就在她刚回头,打算原路撤退的时候,却猛地撞到一个黑影。
那人身着一身黑衣,扎高马尾,蒙面,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浓稠如墨的眼眸。
姜瑶猛地瞪大眼睛,她对这个人的靠近毫无察觉。
他是谁?
在夜里穿得一身黑的,大抵不是什么好人,譬如他,再譬如姜瑶。
姜瑶目光下移,月光照亮他手中的三尺青峰。
刀刃上,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
是血。
姜瑶瞬间感觉到心口拔凉,她这算不算是干坏事翻车,遇到了同样出来干坏事的人!
显然,她和眼前人的实力简直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她也就只能放放毒蛇,而眼前的人……他是不是杀人了?
她躲在黑色的披风下,被眼前的阴影被压迫得几乎无法呼吸。
对峙的片刻间,她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两步,撒丫子就跑。
“唔……”
可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跑得过成人,身后的人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捂住她的嘴巴,力气大到她无法挣脱。
刀刃随之而至,逼近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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