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于八百不卖!”
“八百?抢钱也没有你这样的!”
“抢钱犯法!”
“你丫...”
“少点,我要了!”
“一分不少,要不您移步再看看其他的。”
张野虽然知道要价的是买家,可是这瓶虎鞭酒已经是他手上最后一份了,原本五斤纯高粱酒泡了近二十年,加上里面那颗老参没喊一千都是便宜的。
“你...”
“我身上钱不够手,你看这样,要不我先给五百,剩下的明个我给你拿过来...”
“对不起了,我天亮的火车,实在卖不了只能换地了。”
张野摇摇头,他兜里还揣着明天前往沪市的车票呢,要不是着急拿钱救命,就这他一口都不愿意卖。
“你...”
程磊就没有见过这么气人的小贩,这年头虽然私人买卖已经不禁了,可大家买卖东西哪个不是小心又小心的,但凡有个买家大差不差的能成交就不废话的。
哪有像这位这样,一分钱不还价不说,还得现结!
如今万元户都上报的年代,谁逛个街兜里揣千把块钱啊?
要不是这东西他确实需要,甭说八百了,八十多看一眼都是孙子!
“要不这样,你看成不。”
程磊从兜里掏出来一摞钞票,现在还没有五十一百的,最大面额也就是十块钱。
五百块钱可不一大摞,又把脖子里的一个玉坠摘了下来,还有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包里一把零零散散的票。
“这个手表是外国牌子,买的时候花了有一千,不过戴了四五年了,一两百还是值的。”
“这个无事牌是红玉的,不算值钱按一百算,这些个票算起来也有一两百...”
“你看这些加一起可以么!”
虽然是个问句,可是从对方的口气里听得出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张野瞟了一眼,压下眼中的光芒,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行吧,加上你手上这个包一起,这么多钱票我拿起来也不方便。”
能迫不及待需要这种酒的人,肯定有哪方面的问题,急躁些他也能理解。
“你...”
程磊看了下自己刚买没多久的小羊皮手包,这可是他选了好久才确定的款式...
“算了,给你给你~”
看了眼包里还有两包烟和一盒火柴,把钥匙拿了出来,还有最后的一把零钱揣兜里,把五百块钱和一堆票,手表,无事牌丢进包里递给张野。
“再跟你强调一下,这个酒的药效很大,最好能先问一下医生,再服用!”
“知道...说什么呢!我这是送人的,不是自己用!”
程磊再次抱起药酒,轻轻揭开一点,又闻了下,以他多年的从医经验来看,这个酒完全符合要求。
“明白!你一朋友呗~”
张野点完钞票,钱五百,票就有点散了,什么烟酒点心工业品,布票,粮票还有几张肉票,关键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张收音机票,这个可难得。
一伸手把无事牌挂自己脖子上,别的不说但是这个玉牌,过个几十年后就是二...四环一套房!
手表他不懂,不过这年头,这做工...妥妥也是名表,戴手上!
起身把屁股底下的编织袋拎了起来,一手抓着手包,一手拎着行李袋。
扭头又看了一眼程磊。
“悠着点哦...”
“你...”
张野抬手看了下时间,距离发车还早。而且这里距离车站就十多分钟的路,他也不着急,找了一处胡同,一个推着三轮车偷摸卖早点的夫妻已经支好了摊位。
“大兄弟,来一碗南瓜玉米粥,保证你甜的流口水。”
“嗯,这是包子吧?给我来四个。”
张野把编织袋行李直接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用商贩提供的小马扎。
“肉包子,白菜猪肉的,这包子可不小,四个要八毛,粥一毛,一共九毛钱!”
刚出摊,就张野一个人,这边刚做好,那边饭已经端到眼前,四个热腾腾的大包子满满一盘。
“嘶~”
张野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肉香炸裂在口腔中。
“香!”
几十年后的包子价格翻了十倍不说,这味道也远没有这时候正宗,当然那些添加了狠活的比不起。
你没猜错,张野确实是一名穿越客。
记得他跟着教授参加了一台手术之后,六个小时下来,他这个拉钩缝线的直接就瘫在手术室了。
再睁眼人已经成了京城一名坐地户,家里更是一塌糊涂,他祖上中医世家,在之前那个年代被划入糟粕打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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