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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春潮 90 Ending·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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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两个月,真正开始显怀了,藏都藏不住。易思龄每次垂眼看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就有些无语。

    漂亮了二十五年的人生,就连小肚腩都没有过的平坦小腹开始变成充气气球。

    求求不要再变大了,千万千万不要有纹路,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谢浔之。

    谢浔之比她更紧张,每晚都牢记替她擦特调的润肤油,一共三种,擦油的动作也受过专业看护人员的指导。

    谢浔之把步骤记得很牢,每一步都不能错,每一种油的顺序都不能颠倒,按摩的动作温柔又小心。

    易思龄笑他做事一板一眼。谢浔之无所谓她吐槽什么,随她高兴,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依旧循规蹈矩,一日不落地替她按摩。

    偶而,肚子会动一下,是里面的宝宝在和他们交流。

    谢浔之记得第一次感受胎动时,他的手掌正贴在易思龄的肚子上,暖融融的榛籽玫瑰果油散发自然的香气,倏地,那肚皮之下仿佛有一只小脚在踢他。

    谢浔之呼吸一滞,屏成一根紧绷又紧张的弦,手掌顿住,不敢动了。

    遇事永远沉稳镇定,游刃有余的谢董像一个被罚站的学生,紧张地看着易思龄,“…刚刚是…它在踢我?”

    他这样板正的男人,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的无措实在是很黑色幽默,让人发笑。

    易思龄懒散地躺在叠起的枕头上,黑发如瀑般散开,抬脚踢了踢谢浔之的小腹,“它踢你我不知道,但我在踢你。”

    谢浔之左手握住易思龄的脚,右手贴在她的肚子上,很快,那肚子里的家伙仿佛和他有感应,又踢了一下。

    “它又踢我。我确定。”谢浔之严肃得像在审批上百亿的合同。

    易思龄很难忍住,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中,笑得脖子上身上都发了热汗,“你要不要这样笨谢浔之…这就是胎动啦…”

    谢浔之抿唇,看着她被精油按摩后亮晶晶的肚皮,像滑冰场,掌心覆着润泽精油,控制不稳失足往前,顺势就捉住了跳动的苹果。

    “老婆,你现在形容词越来越多了。”

    从土,到老古董,到老变态,到傻,再到笨。他被她扎得体无完肤,只能把力道发泄在香甜的苹果上。

    精油很快就布满了果皮,他缓慢地按摩起来,力道不轻不重,令她失神地张着嘴,涂着环保指甲油的脚趾难耐地抓着长绒棉被单。

    “谢浔之。”易思龄的声音逐渐发软,听上去有些可怜,“我错了…”

    “换一个。”他掌心收拢,苹果被牢牢地控在掌中。

    易思龄委屈地呼吸着,气息紊乱,都染上了厚重的鼻音,“老公…”

    “老公笨吗?”

    易思龄连忙摇头,乖巧地能屈能伸:“不笨我老公最聪明了。”

    她被他掌着,不停用拇指边缘出粗粝的茧子磨擦着尖喙,怎么还敢说他一个字?

    谢浔之笑了笑,不忍心,若是让她一发不可收拾地泛滥下去,最后埋单的还是他自己。

    水资源很珍贵,不能浪费。

    但是看着她一双眼睛迷离又湿漉,还是忍不住,他半跪在她身边,手臂撑在她两侧,避免压到她肚子,所以整个上半身都悬空在她上方,吻不由分说地送过去。

    这样的姿势令他背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贲张。

    易思龄好烦,他又来吻她,吻得透不过气,她很轻地拍了他一下,他克制住,及时退出。

    “还好吗?”谢浔之气息低哑,含着一丝紧张,唯恐接个吻接出什么岔子。

    易思龄就这样乖乖地躺着,像一朵沾着露珠的弗洛伊德玫瑰花,每一寸都是亮晶晶的,被精油,

    被雨水,被香腻的热汗湮没。

    她信手拈来撒娇:“你故意惹我,我一点都不好…”

    谢浔之眸色很沉,手指很轻地点了点她隆起的肚子,那儿光滑如初,没有一丝纹路,“不惹你了。

    睡觉,老婆。”

    易思龄紧闭上眼,长腿也紧紧闭阖,从鼻息里哼出一声。

    舒爽的秋天很快就过去,气温骤降,临近十二月的京城将要落雪。谢园开始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为易思龄去港岛养胎做准备。

    京城的冬天冰天雪地怕易思龄受不住,当然,临盆最终也选在港岛的一家高端私人医院,京城这边用熟的陪产人员会全部跟着飞港岛。

    谢明穗看着那些大包小包,长叹一口气,“大嫂,我就是天生的打工人。给你和大哥卖命。”

    她也想去港岛陪产,她不想留在集团看家。

    谢浔之堂而皇之地把一大堆事甩给谢明穗,除此之外居然还把退休的父亲请回来,坐镇集团。现在集团上下都知道谢董要陪老婆去港岛生孩子了,集团的大大小小小的事全部转接给谢明穗和谢乔鞍。

    谢明穗为了工作方便,办公室已经搬到董事办那一层。

    谢浔之平静地安抚妹妹,“明穗,你这几个月就辛苦点。我把谢园对面那一条买下来了,以后送给你当嫁妆。”

    谢明穗很惊恐,“大哥!与嫁妆有什么关系!”

    谢浔之:“你没有和桓礼结婚的打算吗?如果没有,就趁早告诉他,好让他死心,别天天来我这里讨好,喊我大哥。明穗,大哥希望你好好谈恋爱,好好规划生活,不要在感情上受伤,也不要去玩弄感情,大哥不是要说你什么,只是提醒。”

    坐在一边吃芡实糕,听兄妹俩掰扯的易思龄无奈地看了谢浔之一眼。这男人,怎么永远摆脱不了古板做派,老气横秋。

    谢明穗被谢浔之说得哑口无言,温婉端庄的她难得露出委屈,“谁说我玩弄他了。”

    谢浔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没有就好。”

    他想了想,又叹气,“不过你玩弄他也好过他惹你不高兴。凡事保护自己,明穗。有为难的地方记得跟大哥说。”

    谢明穗实在是哭笑不得,“大哥,你不是池桓礼的兄弟吗,怎么还双标呢。”

    “我是你大哥,不是他的。”

    谢浔之就是这样,不论看上去如何严肃老派,对亲近的人永远包容,也双标。

    易思龄咽下芡实糕,一双眼睛染上笑意。看来谢明穗根本不了解她的大哥,这人何止双标呢?

    谢浔之是会为她作弊的男人。为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千,端着君子做派给她发四张queen,

    让她赢得风风光光。

    他是这样的男人。

    只有她知道他庄严外表之下的秘密。

    她的一切心动都来得有迹可循,有理有据,她能完全说服自己,她就是喜欢他。

    谢明穗很高兴地凑到易思龄边上,偷吃了一块厨房为易思龄专做的低糖芡实糕,“大嫂,大后天的集团年会你不参加了吗,这次的优秀经营奖有福娃娃呢,我还期待你上台领奖。”

    她掌心贴上易思龄的肚子,不敢乱动,就这样贴着,笑容很温柔。

    易思龄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又动了下,只要探听到外界的动静,它就会给予回应。

    “年会当然去啊。等年会结束后我和你哥再去港岛。”

    易思龄当然要风风光光去领奖,这种出风头的事,她肯定要啊。

    谢浔之笑了声。

    易思龄瞪过去,让他不准笑。

    除了周年庆典,年会是蓝曜集团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活动。员工们表演节目,领导颁发年度奖项,

    发放各种福利,总之场面很热闹。

    谢明穗说,去年的年会请了所有和蓝曜合作过的明星、签约的代言人来登台表演,当时为了避免拥堵,提前和交管局商量,进行了交通管制。

    今年的年会安排在蓝曜旗下的云兮酒店,三千平米的无柱大宴会厅可容纳几千人。总部员工大部分都会参加,子公司派领导和员工代表参加。

    去之前,谢浔之千叮万嘱,让易思龄千万千万别摔了。

    到时候场面大,人又多,声音又吵,并不适合孕妇,可易思龄想去,他不能拦着,只能吩咐三个人随时跟在易思龄身后,寸步不离。

    十二月初还未下雪,柏油路面干燥而爽滑,漂亮的白色幻影不疾不徐地行驶在路上,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易思龄很喜欢今天的造型,可惜不能搭配七厘米的绑带高跟鞋,总是少了一抹风韵。

    淡粉色的偏光绸缎高定礼服垂感很好,顺着丰润的曲线蜿蜒,包裹着她惹眼的好身材,无所谓能不能看出隆起的孕肚,她没想过要遮住,就这样大方地露出来好了。

    星空顶散发细碎的微芒,衬得那张浓稠姝艳的脸如此夺目。

    酒店周围一段路都被交通管制,临时架起的护栏和雪糕筒起了很大的作用,周边停了好几台交警摩托,穿黑衣的保镖维持秩序。劳斯莱斯走VIP通道来到酒店地库,避开了潮涌似的人群。

    大家都没想到易思龄会来,毕竟她已经很少出现在集团里。在宴会厅门口看见易思龄托着肚子款款走来时,人群中爆出不小的骚动。

    “易总!

    刀“易总,好久没看见您了!”

    “大小姐今天好美啊!”

    “易总!!”

    “易总居然来了!

    J打招呼的声音层层叠叠,易思龄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在保镖和保姆的包围下,走进会场。

    她的座位安排在谢浔之边上,最顶前一排。

    会场布置得很简约大气,备了餐食和甜品,所有饮料均不含酒精,服务员穿着香槟色制服穿梭在会场,提供服务。

    谢浔之被一群高管围着,从国外飞来的子公司领导代表一年也难得见他几回金面,趁这个机会,

    都卯足了劲头表现。

    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大小姐。

    谢浔之在顷刻之间回头,朝后望去,那口若悬河的高管还没来得及止住声。

    明净的灯辉之下,易思龄纤瘦的颈项如天鹅一般舒展,边走边跟周围的人打招呼,太多喊她的人,她几乎忙不过来。

    她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不会有人不喜欢她。所有人都喜欢她,都想靠近她,都想和她说上话,

    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好,一句泯然于众的好美。

    谢浔之眸色温沉,一旁的高管在说什么他已经没在听,完全走神,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易思龄走过来。

    她似乎还没有发现他到了,目光被各种纷繁杂乱的人和事抢走。

    谢浔之蹙眉,把香槟杯拿给梅叔,整理了领结,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身上的衬衫是易思龄挑的,

    有忍冬花的暗纹。昨晚衬衫大敞四开,被某人不停地撩拨,此时扣得很整齐,头发后梳,露出饱满而流畅的额骨。

    走到易思龄跟前,她才蓦然一惊,笑容像一幅斑斓的画卷铺陈开来:“我还以为你在我后面到呢!”

    谢浔之欣慰地勾起唇角,她对他的笑容,和对所有人都笑容都不一样。手臂自然地托上去,扶住她沉重的腰身,“还好吗,它有没有闹你。”

    易思龄摇头,摸了摸肚子,“它不敢,很乖的。”

    不乖不行。不乖会讨骂的。易思龄偶而会欺负肚子里的宝宝,当然,仅限于它动得太厉害的时候。

    不过它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也不知在妈妈肚子里做什么。

    谢浔之无奈地哼笑出声,拥着她走到座位,看着她坐下才放心。座位贴心地用软包垫着,腰上也有支撑,很舒服。

    晚会开始,惯例是谢浔之做开场发言,他没拿发言稿,全程语速匀缓,有一种高贵在流淌,眼神肃穆而庄严,整个人站在追光灯下,雕塑般俊美。©财经媒体评价他是天生令人信服的领导者,说得很精准。

    很简短而有力的一次发言,引来台下所有的掌声,当然,坐到他这个位置,说什么都会有人吹捧。

    易思龄两只手懒洋洋地跟着拍了两下。

    接下来是各种节目,灯光和音乐肆无忌惮地响彻全场,易思龄坐了二十分钟后有些受不了,还是离席去VIP包厢休息。

    又过五分钟,谢浔之神色平静地在一片众目睽睽之下离席,

    易思龄无语地看着谢浔之走进来,两人没聊几句又在包厢里接起吻来。易思龄舒服过后就打他,

    指责他把她的口红都吃了,又要补。

    谢浔之笑,抬手看腕表,嘱咐:“那我不打扰你。一小时之后你记得准时来。是颁奖。”

    易思龄接过吻后的双眼更明亮,“谁给我颁奖?”

    谢浔之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沉哑地说:“反正不是我。我不爱出这种风头,老婆。”

    易思龄哼了声,打掉他的手,“谁稀罕…”

    往年的优秀经营奖的确不是谢浔之亲自颁发的,是其他高管或者董事会的大股东。

    等易思龄重新来到会场时,鼓噪的音乐已经停了,台上,谢明穗正在公布今年的优秀经营奖。

    “恭喜蓝曜资本旗下的德枫资本,蓝曜云酒店集团旗下的云伽酒店,蓝曜文娱集团旗下的最后是…”

    “福娃娃集团。”

    “福娃娃?是我们!我没听错吧??”孟晓安连忙拉住张箐的袖子。

    张箐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是我们。”

    福娃娃全体员工都没有想到会拿这个奖,毕竟这么多年,福娃娃在庞大的蓝曜集团里不过是个亳不起眼的小公司。

    这个奖是实打实的福利,并不是一个虚头巴脑的奖杯。鼓掌的时候,福娃娃的员工快要把手掌拍红。

    易思龄优雅地端坐在座位上,目光淡定而清澈,若是细看,就能察觉出那丝骄傲,她胜券在握。

    谢明穗:“接下来有请谢浔之董事为各位颁奖。”

    易思龄眉峰一挑,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他是故意地,并不承接她此刻的目光,在瞩目之下清清落落起身。

    台下有不少窃窃私语。

    “不会吧谢董颁奖?谢董以前从不出这种风头诶!”

    “正常!谢董以前还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呢!”

    “这你就不懂了,要正大光明和易总同台,不然谢董肯让其他人给自己老婆颁奖?”

    “听说福娃娃拿这次奖是董事会全票通过?

    n“给福娃娃我不酸,他们的确牛啊,不到一年,销量直接翻十倍。”

    “我酸谢董他超爱呜呜呜呜…我也想跟大小姐颁奖”

    易思龄看着台上英俊的男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涌动的热流在身体里回溯,她就知道他在骗人。

    上台领奖的时候,易思龄居然有些羞涩,不怎么敢和谢浔之在几千双眼睛之下搞小动作,对视都不敢,故意偏过头,不看他。一张灿若明霞的脸绷得紧紧的,不泄露一丝让人浮想联翩的情绪,可灯光太明亮了,照得脸更热。

    谢浔之难得看见她如此板正的一面,嘴角不动声色地勾着笑。他拿起奖杯,镇定地走过去,温热的手掌握上冰凉的奖杯,沉甸甸。

    说好的不爱出这种风头,易思龄看他比谁都招摇。

    谢浔之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把奖杯递出,低沉而有力地声音说:“恭喜,易总。”

    易思龄被他这一声易总叫得耳根子通红,“谢谢灬谢董”

    三个谢字连在一起,有些娇憨的笨拙。

    谢浔之不经意地笑了声,声音再度下沉,好似要沉入深海,这次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是我谢谢你。老婆。”

    “谢谢你给了我福娃娃。”

    他一语双关。

    “我爱你。”

    易思龄心跳剧烈,剧烈到肚子里的宝宝都察觉到了妈妈飙升的多巴胺。

    所有乱糟糟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听见他猝不及防的“我爱你”,嗓音压得那般低沉,像梦中情人的呢喃,又像夜色下细细流淌的春潮,流进她的心房。

    很多年后,当易思龄都记得,她第一次参加蓝曜年会的情景。

    记得被谢浔之弄乱的沉甸甸的心跳,手中沉甸甸的奖杯,和肚子里沉甸甸的爱。

    他承诺她会给她风光。

    风光是一辈子。

    年会结束后,易思龄把奖杯拿给了张箐,让她安排大家去吃宵夜。张箐问她不去吗,大家都希望她能露个面。

    易思龄婉拒,有些累,她要早点回家。一众人就不留她,打过招呼后,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去聚餐了。

    谢浔之也结束了今天格外繁琐疲惫的酬酢,过来找她,宽厚的大掌牵起她的手,问她累不累。

    易思龄仰起脸,清亮的眸都蒙上一层慵懒睡意,“有一点点。”

    男人把她圈进怀里,托抱着她,易思龄就这样懒懒地靠在他怀里,被他半推半抱地出了酒店。

    夜深,风冷,今晚月色如流水。

    易思龄身上粉色的绸缎在月光下如梦似幻。谢浔之拉开车门,将她妥帖地安放在专用座位。

    裙摆溢出一截在车外,矜贵的男人俯身下去,替她把那一截粉色绸缎拢进去。

    “谢谢老公…”易思龄迷迷糊糊地。

    谢浔之看着她闭着眼,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无端想起来第一次和她正式见面,也是在这家酒店,

    也是这样灯火煌煌,沁着凉意的夜晚。

    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她端着优雅高傲的姿态上了他的车,一截裙摆溢在外面。

    当时的他也没有犹豫,就这样俯身下去,替她把裙摆整理好。

    其实第一次和她正式见面,他就做了所有的准备要和她结婚。

    要对她好。

    迈巴赫一路驶向谢园,易思龄睡了一小段路,在车子拐进谢园胡同时,她睁开了眼睛。

    她就这样迷糊地看着窗外,直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中打着旋飘下来,她坐直身体,“下雪了?

    y谢浔之:“下雪了?”

    易思龄把窗户打开,手伸出去,几朵俏皮的雪花落在她的手腕,“下雪了!谢浔之!初雪!好幸运啊,我还以为去港岛就看不见今年的初雪了!”⑦梅叔不知不觉放缓了车速。

    易思龄把头探出去,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余光不知瞥到了什么,她眼眸一怔,“梅叔!停一下!

    快!

    y“怎么了?”谢浔之蹙眉,以为她要下车去看雪,“回谢园看一样,老婆。”

    易思龄摇头,指着胡同的一处角落,那儿不知被谁放了一个小窝,里面躺着一只猫,有气无力地,就这样看着天上纷纷落下的雪。

    若是没有人带它回家,也许,它会冻死在今夜的雪中。

    梅叔把车停稳,易思龄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谢浔之比她更快地下车,绕过去,扶着她。

    “它看起来好小啊是奶牛猫呢”

    易思龄蹙着眉。

    “后腿还受伤了。”

    一定是被主人丢弃在这里。

    见有人来了,那只小猫也没有躲,后腿几乎冻僵,就这样可怜地睁着大眼睛。

    “我们把它带回去吧。”易思龄扯了下谢浔之的袖子,幽幽的路灯照着纷纷而扬的雪花,落在她华丽的裙摆上,也落在他的黑色大衣。

    “喵”

    谢浔之看着那只可怜的小猫,没有犹豫,蹲下去,把那只脏兮兮的窝拿起来,把小猫包在里面,

    “走吧,回家,老婆。”

    易思龄笑起来,一片雪花不经意落进她的眼中,把她冰了下。

    谢浔之一手抱着猫,一手搂着易思龄的腰,在风雪中回到车上。短短几步路,雪就落了他们一身,易思龄不觉得冷,心中的春潮不停地流。

    易思龄紧紧地回握住谢浔之温暖的手掌,肚子里的宝宝安静地睡着了,被带回谢园的小流浪猫会得到温暖的家。

    爱是永远不会休眠的春潮。

    《不眠春潮》by小涵仙正版,记得开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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