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沉默一秒,继续说,“我生前就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吓唬他们只是让老板知道,叫他们好趁早下班。”
“猝死的?”
“是的,”它点头,嘿嘿一笑,“加最狠的班,做最牛的鬼。”
“所以,你是想让同事不加班?”奕玺继续问,想不到这个搅动公司不得安生的鬼,想法竟然这么简单,还特别无私?
鬼魂指着办公区一台看上去积了层薄薄细灰,“诺,我工位。”
顺着鬼魂所致,奕玺走上前擦掉那层灰,工牌上的照片也眼前这个鬼魂长相基本一致。
“员工:王奇。”
“这下信了吧,”鬼魂版王奇说道,“这公司不是人待得地方,天天加班,还没加班费,变成鬼我要吓死那群肥猪,让同事不要重蹈覆辙。”
放下工牌,奕玺说道,“你执念倒是清奇。”
“那是,”王奇骄傲的扬了扬头,“加班真不是东西。”
对于王奇的吐槽,奕玺赞同它的最后一点,上一世在裴家研究所中,班可没少加,导致她对加班是深恶痛绝的态度。
伸出手,奕玺在空中比划两下后,光阵消失不见,王奇也得以有空间活动筋骨。
“执念虽然是好,不过,我和这个公司老板有约定,我要替他解决这里的怪事,所以日后你不能再恶作剧吓唬他们。”
奕玺缓缓说道,翻动衣袖间一大沓黄符出现,似乎有意显露威慑她的。
“那,要是再有同事和我……”王奇不甘,可是又想着奕玺手中黄符的威力,她小声嘀咕道,“扒皮家请来的走狗。”
“嗯?”奕玺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王奇尴尬一笑,“我的意思是,如果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怕是又要生出鬼魂了,抓我一个还会有千个万个像我一样的出现。”
“不会有的,”奕玺拍掉手上的灰粒,对王奇微微一笑,“本天师自有办法。”
历日。
老板办公室,奕玺端坐在沙发上,神色冷漠。
“大师,您的意思是,事情是由我们的怨念形成的?”老板擦着汗,小心翼翼问道奕玺。
为了看这次来的是真大师还是假大师,今天一大早便来了公司,被王奇撞倒的设备他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地面一片狼籍,对奕玺说的话也相信不少。
“不错,”奕玺高深莫测点了点头,“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禁止员工之间长时间逗留公司,尤其是晚上,极阴之时最易生出祸端。”
“之前的怨气本天师已经摆平了,只是若日后再生出怨念,怕是神仙难救,重则要人性命。”
“多谢大师指点,”一听事被解决了,老板长舒了口气,至于后续的注意事项他认为并非什么难事,比起钱他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命。
说完,他从自己的檀木桌拿出一小黑匣子,“大师,我知道您此次不愿收费用,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边说着,他另一只手拉开匣子,“上好的朱砂,大师画符时可必然用到,还望大师不要婉拒,小小心意就收下吧。”
正如他所说,那木匣子里装的确实是上等朱砂,只一眼奕玺便能看出这朱砂来源可不简单,没个千金可买不到。
不过,他下血本,目的自然也就不纯。
“确实是上上好物,本天师说了无需费用,你也无需再准备。”奕玺抬手,在空中轻轻一推,算是婉拒他示好之意。
“大师,我呢也是个性情中人,”见奕玺不收,他陪笑道,“只是想用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多交给朋友,况且……”
说道这,老板叹了口气,“我有一朋友,最近不知怎么的,茶饭不思那脸白得跟个死人似的,我呀怀疑他是见鬼了,想替他引荐引荐大师您。”
提到鬼,奕玺也不客气了,食指弯曲轻轻在桌面扣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这朋友也真是奇了怪了,上个月都好好好的,前几天突然就晕死过去,医生也没查出什么癌症之类的,醒了以后吧,天天嚷嚷着有鬼,把自己反锁在房子里,连他父母都不愿意见,好不容易同意见上一面,朋友磕着头要他们请天师来抓鬼,不同意的话就拼命地打自己耳光,哎,您说这叫什么事嘛。”
老板长叹一口气,“要不是我同他一起长大的交情,他父母昨晚又找上我,我可不敢让天师您为这事情为难。”
“临海市本天师不是记得有个易天师吗?不去请他来?”奕玺挑眉,估计这盒朱砂是那对夫妻听到风声来给他叫他转交给自己的。
“看了,早就看了。”老板着急接话道,“易天师看了一眼,直接和朋友父母讲了,这人他救不了也不敢救,让他们趁早准备后事。”
还能有易天师看不了的事?
奕玺对他口中的那个朋友更好奇了。
在这个世界的整合材料中,易天师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有些大本事的人物了,连他都救不了,其凶狠程度也可想而知。
“易天师不能,本天师也未必能。”手中摩挲着裴瑾澈打造的尾戒,奕玺答道。
“并非是让天师去解决,”老板继续把朱砂往奕玺面前推了推,“就当是凑个热闹,看看稀奇,人各有命,也算是身为兄弟的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本就动了些心思计划完成原身愿望的奕玺也就收下了那一盒朱砂,了,“明日本天师有时间。”
老板喜出望外,连忙点头,毕恭毕敬送奕玺到电梯前,只是在电梯门关上了以后,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望着那些吃瓜员工,眼睛一瞪,“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了是吧,快去干活!”
广园公寓二楼公共客厅处,一人一猫外加一只鬼,各占一角落,氛围诡异的平静。
“姓易的我知道,他都治不住,那鬼不知道该有多厉害呢,天师你真的要去吗?”死皮耐脸跟着奕玺回家的王奇出声说道。
她生前老板对奕玺讲的话,作为阿飘的王奇听的是一清二楚,对奕玺决定要去看看的想法持十分不赞同态度。
先不谈奕玺能不能解决这个事情,万一去了被那玩意缠上了,那她岂不是从“家鬼”又变成孤魂野鬼了?还有受困对象是他老板的朋友,对她而言老板的朋友等于另一家公司的抠门老板,无法和剥削家共情的王奇来讲,剥削家的死活与她来说,死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大佬,这次本系统的建议和她是一样的,别去。”神识内,七七对奕玺说道。
没有秘籍,真被鬼魂缠上就麻烦了。
“看看而已,”奕玺用寻常语气回答两人道,“本君倒是要看看它有和本领。”
把玩着装有朱砂的木盒,奕玺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若真是些想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这次朱砂倒是可以赶出引雷符,到时候,自己倒要看看是引雷符厉害还是它的魂体厉害。
那老板将奕玺答应的消息传的挺快,天才泛了些白,一辆豪华加长版轿车便停在了大厦楼下,显眼至极,隔着老远都能一眼看到那车子。
夫妻两显然是对自己孩子上心,奕玺才出现便带着一大堆保镖围了上去,一口一个尊贵天师的叫着奕玺,瞧着他们眉宇间不易察觉的着急之色,奕玺便上了车与几人回了家。
行驶差不多有半个钟头后,窗前的景色变化成一座坐落在市郊的豪华别墅,穿过一扇扇铁门,顺利来到庄园内。
五颜六色鲜花,被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庄园里,随处可见的清洁阿姨一丝不苟白净的地面,足以看出别墅主人的用心以及财力,只是……
奕玺抬头看了眼别墅最上端,开了天眼的她看到别墅顶端萦绕着凝实的黑气,铺满淡白色的地板也渗出丝丝黑气;若是任由如此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一月,不止那所谓的朋友倒霉,任何经过这,居住在这里的人都将大祸临头。
越往里,黑气越发凝实,叫人喘不过气来,奕玺轻捏着袖中的清醒符,跟上夫妻二人的脚步。
“里儿,大师来了,”一扇沁满黑雾的木门被李母打开,而黑雾则顺着李母的手臂钻了进去。
似乎是过于担心自家儿子的安慰,李母并未将手中的丝丝刺痛感放在心上,微微皱眉后眼角荡开一丝宠溺,“乖,让大师看看。”
“走开,走开,”门被打开的瞬间,往里看去,一名穿着棉质睡衣充满血丝的男人疯狂挥着手,疯狂至极,但当李母说道“大师”二字后,浑浊眼神似乎微微亮了点,眼中多了几丝清明。
他挣扎着滚下床,如肉蛆般爬向李母,抬起血肉翻飞的手臂,“妈,救我,救我……”
极度嘶哑的声音,让李母眼眶瞬间变红,连忙扶起自己的儿子,泣不成声,“我的儿啊,大师,您救救我儿吧。”
相比李母不淡定的模样,在商圈摸爬滚打多年的李父理智不少,他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只是微红的眼眶,攥成拳的左手,证明着他对现在李乐的心疼。
“大师,易大师说了他这病没法治,您再瞧瞧吧,若是真如易大师所言,我们做父母的也该想想办法减少孩子痛苦了。”
李父深深叹气,对这个自己老来的子,是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没想到命中竟有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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