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完成井原-布拉格算法的载入时，里尔紧急切断了连接——
【进化之心：神经组件带来的异常情绪已抚平】
就在刚才，他的脊柱义体功率忽然就起飞了！
斯安威斯坦的故障指示灯闪了闪，就好像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里尔差点忘了，他身上还有个AI呢.
说实话嘛，这AI属实挺温和的，但架不住那头网监就盯着自己呢，没准刚接进赛博空间就被逮到了。
于是里尔想了想开始在义体上输入内容：
【个人草稿箱】
【里尔：喂？在吗？】
没反应。
里尔想了想，将语言翻译程序重新运载了一遍，又从漫威那边的斯凯正在开发的大语言模型调了数据过来。
【模型数据载入：FW-2】
脊柱义体红灯急速闪烁，看得出来它正在快速学习。
【里尔：喂？在吗？我知道你在义体系统里。】
【z]5：不在！CNM！】
里尔脸色一黑，忽然发现斯凯对这个不明意义的语言模型有着标注，只是藏在程序里。
FW：F-WORD，用于实施网络精神攻击。
备注：慎用，显得素质很低。
于是乎里尔又挑选了正常的语言模型然后载入。
【里尔：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吗？】
【w：刚才不正常吗？你平时不是这么讲话的吗？】
里尔顿住了.
【里尔：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马上要接入赛博空间，我会限制你的活动。】
【里尔：我做了什么，伱才能照着我的样子做什么，不然我们都得玩完。】
【·m：两个问题，第一个，什么是赛博空间，我感觉很舒服；第二个，玩完是什么样的意思？】
【里尔：第一个问题：接进去你就知道了；第二个问题：玩完就是你什么都感知不到。】
【w×^6]·：(」゜ロ゜)」】
【}t×n~：大哥，我听你的！】
【里尔：你为什么要叫我大哥？】
【muó：有很多人这么称呼你，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这个AI在肢体协调能力上超乎想象的强，但其他方面
似乎还挺纯良的。
【里尔：行吧，我要接入了。】
里尔设置了几道功率墙，限制住了AI的核心数据流，同时也限制住了自己的神经接入度。
这会让他的算力基本与理论上的智力12匹配。
同时他接入赛博空间的方法也并非是直接在脑袋上开个深潜接入口，而是改装后采用粘性极板拾取脑电信号。
这是一种会降低灵敏度的落后接法，不过能很好地为里尔提供掩护。
一切准备就绪，里尔躺进了接入仓里。
【正在接入赛博空间。】
里尔第一次稳定，而且有着大把时间，细细观察这片空间--
或者说，这片宇宙。
黑暗是第一印象。
失去重力的束缚，空间感在这片黑暗中被全数碾碎，恍若置身于一片虚无--
【进化之心：虚无感消除。】
【接入仓提示：井原-布拉格算法载入】
【接入仓提示：开始构造网络坐标。】
等他放眼望去，光辉的线条交错交织，形成一个个立体的数字景象.
有了对比，然后有了距离感，里尔才能够像人类一样分辨上下左右--
于是他抬起头来。
【接入仓提示：开始适配赛博调制器。】
发光的代码如同无数流光溢彩的流星，划破漆黑如一的赛博空间底色。
这些无定形的代码在空间中舞动，仿佛生命体般跃动，好似构成了山脉、河流、高楼.
等等一切有了熟悉感的几何形状。
但仍然怪异无比——
因为在赛博空间中，他的形象仍未确定。
人是从老妈肚子里蹦出来的--少数人是从实验室蹦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认知系统开始建立时，他们本身的形象和存在就已经确定了。
在这里不一样。
黑客必须从根本上塑造自己。
【接入仓提示：请选择数据体构造模式】
【载入CREATOR操作系统】
【预设模式】
【高级自定义】
面对提示，里尔知道这三个选项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可以接受的选项。
Creator系统（注1），2014年由硅图技术公司开发的网络漫游中的人造实景系统，相当于赛博空间的Windows系统。
这个系统通过强大的图像和动画处理能力，将赛博空间包装为可以供人进入的虚拟实境，为普通人创造线上乐园。
而黑客的入门课程就是摆脱对Creator的依赖，习惯纯粹的赛博空间。
所谓的预设模式就是使用固定式接入仓自带的数据拟真预设，漏洞百出的公版数据形象。
高级自定义则提供了一些简单的定制服务——仍然是漏洞百出的数据形象。
一般的黑客会从Creator系统开始，步步逼近数据底层，也因此，他们很容易被大公司观测到。
里尔呢.他也逃不过这种宿命，好消息是那个监视他的人也会教他怎么直接越过新手阶段。
他的脑袋里浮现出提示符：
【短距网络跃迁开始.】
他被布莱斯扯动了。
字符构成的虚拟世界开始激荡，线条扭曲舞动，但隐约之间能看到他正在一条高速的数据通道中移动。
意识体在电缆之间移动，里尔随之看到了扭曲的世界。
那些线条、流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换着形态和颜色，他仿佛置身于不可理解的潮水中，空间错乱、扩张收缩--
一阵可怕的字符风暴冲击神经，然后一切又突兀停止！
堡垒出现在面前。
【进化之心：赛博空间精神污染已剔除。】
“让人惊讶的适应性，你可能是个天生的黑客。”
数据流转化为电信号，然后通过接入仓传导至听觉神经，布莱斯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出现在里尔的脑袋里。
这就是赛博空间的交互——一切好像和外面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却从根本大相径庭。
“所以.一次.屁滚尿流？”
里尔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声信号的构建十分初级。
不过布莱斯还是理解了里尔的话，里尔想说的是：所以你第一次被吓了个屁滚尿流？
躺在网络仓里的布莱斯老脸一黑：妈的，怎么就是治不了这小子，第一次进入赛博空间都会吓得屁滚尿流才对啊？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拉到AI了，不过布莱斯并不觉得里尔是AI。
原因很简单：里尔现在在赛博空间的防御能力极低，布莱斯老早就搞到了里尔的生理数据。
从生理数据来看，里尔确实要吐了，各中枢神经的状况也相当差，说明他确实是人类，人类在感知赛博空间时就是会发生生理不适。
呵，强撑罢了。
里尔也没管布莱斯，刚才的声信号交流已经给了他例子去构造完整的声信号组件。
数据流逐渐构造出稳定的形象，而按照布莱斯的方法，里尔构造出的声信号组件是一个外形扭曲且不稳定的发信器。
布莱斯终于抓到了机会，嘲笑道：
“很聪明——但我们使用的网络形象都是长期调整，以达到外形和功能的协调统一，一味模仿其中的某个部件，只能像你这样，不伦不类。”
他的形象是一个穿着数字化防弹衣的男人，戴着非常凸显专业化的装甲头盔，上面刻着netwatch的标签。
光影和数字纹理在他的身躯上流动，数字装甲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数据流，实施监控。
“专业是专业，但死板得有些乏味。”
里尔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布莱斯整个人一滞。
“你”
“别废话了，我要的东西呢？”
“.给你传过去了。”
网络监察内部资料：《赛博空间从入门到精通》、《关于赛博空间你需要知道的几件事》、《常用程序构造和原理》.
数字线条开始舞动，勾勒出里尔的数字形象。
注1：出自《赛博朋克2020》，不是我瞎编的
还有一章下午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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