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
里尔只觉得风像是刀片一样划过他的脸颊，尽管内心紧张无比，但他紧紧闭着嘴巴，盯着奥斯本大厦--
这速度有多快？
即使是开启了斯安威斯坦，弹出的那一瞬间，里尔仍然觉得他在坐过山车！
瞬间在高度上追平了，甚至是超过了秃鹫！
好在在重力的作用下，上冲的趋势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慢了下来--
四条章鱼手臂弹出，先于肢体着陆墙面！
砰！
沙石溅落，章鱼臂抓着墙壁，整个人飞快在墙面上攀爬起来！
章鱼手臂的灵活性是如此夸张，每条手臂缩短状态下只有正常人手臂长短，伸长后却有接近168cm。
搭载有127个微型电机和远超传统机械结构灵活性的力学结构，通过脑机接口，直接由大脑进行计算控制——
这也是为什么奥托博士会设计AI来代为控制章鱼臂，而仅仅是用于控制章鱼臂的AI，都具备了反过来侵蚀人类的能力！
这种直接控制下，里尔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燃烧！
夸张的速度在常人看来只觉惊叹，但在奥托看来，这简直是神迹！
人脑怎么承受这种冲击？
咔！
秃鹫抓着诺曼飞掠至里尔下方，然后仰头直冲，里尔看准时机，从墙壁一跃扑向秃鹫！
章鱼，抓住了秃鹫！
飞行速度陡然减慢，秃鹫低头看向抓住他爪子，顺着向上爬的里尔，歪了歪头。
里尔可不会和他对视，手中数据刀狠狠刺入刀片翼的间隙！
呲--！
电流涌动，秃鹫忽然痛苦地翻转起来，夸张的速度变化让里尔的血液一下子没有正常涌入大脑，短暂失神.
砰！
巨响唤回了里尔的意识——
他看到脚下依然是奥斯本大厦的最顶端！
服务器、天线、电缆全部被某种锋利之物切开，散落一地！
而里尔的章鱼臂仍然牢牢抓着秃鹫，甚至抓住了已经陷入昏迷的诺曼奥斯本！
“啊啊啊啊啊！”
疼痛让艾德里安发出惨叫，导弹舱瞬间打开！
章鱼臂像是有意识一样快速舞动起来，立刻调整姿态，避开导弹舱，调整了位置！
导弹如雨般射向奥斯本集团，剧烈爆炸响彻街区！
人们看到奥斯本大厦的最顶层被轰炸了！
恢复意识的里尔沉入秃鹫的义体系统中.
他看到了熟悉的神经异常：他已经黑入过很多赛博精神病，脑袋里记录了他们出现异常时的身体状况。
现在，他确定艾德里安也正处于赛博精神病状态下。
电流在一瞬间烧毁他的异常兴奋神经，切断与装备的控制，甚至是.让其昏迷。
烧毁神经，然后注射合适的肾上腺素、止痛剂等等药物。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世界，只有里尔这个经验丰富的黑客和义体医生才有可能在这种状态下，截停艾德里安的狂暴状态，尽可能安全地让其终止疯狂。
然而现在，他们正处于奥斯本大厦上空200米的位置。
空气升力随着涡轮和喷气引擎停止转动而消失，他们将砸落地面。
所以第二个事情——里尔要重启秃鹫战衣。
用他的神经，接替艾德里安，用所剩不多的线路，完成迫降。
临时的建模、临时的调整、临时的神经接入，还有身上的章鱼手臂也在挤占里尔的大脑算力--
他的脑细胞真正开始燃烧和死亡，副心脏的蜥蜴药剂加速泵入！
呼！
隐藏在羽翼中的矢量喷气装置启动，仿生翼锁定，一转直线下落的轨迹，变为滑翔--
艾德里安在迷糊中，清醒过来.
他脑袋中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他这辈子最渴望的场景--
微风吹过脸颊，阳光洒在身上，他像只鸟儿，轻盈地掠过天空。
呼！
章鱼臂充当减速和降落架，三人在奥斯本集团的顶端着陆！
咔咔咔咔咔.
混凝土被寸寸砸碎，章鱼臂也逐渐在压力下变形、崩溃，夸张的电流涌入里尔的大脑——
但他们还是安全着陆了。
砰。
“哎”
里尔的鼻血和小溪一样流淌着鲜血，脑袋嗡嗡作响，视野一片黑晕。
救人永远比单纯的杀人要难得多。
奥斯本大厦顶端的风景确实好看，里尔看向远方，有种事情结束了的松弛感，一屁股坐到地上。
把诺曼扔到一旁，章鱼臂脱下，里尔一屁股坐到地上，有种没人分享胜利的寂寞感。
捡起数据刀——这把刀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仍然没有任何划痕，不愧是漫威材料学。
这东西确实好用，某人肯定很喜欢，里尔把刀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艾德里安分明是仰着头，直直盯着太阳。
这老头子竟然醒了。
“.我杀人了吗？”
“差点。”里尔踢了一脚地上的诺曼，“当然，你来之前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我我轰炸了我自己的房子。”
“你的家人不在里面吧？”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还有那些.特工和士兵，对了，还有个年轻人，奥斯本想用那个年轻人做实验。”
“你阻止了他？”
“对。”
“然后奥斯本就在伱脚上了。”
“.对，他死了吗？”
里尔看了一眼地上的诺曼——脸色苍白，眼睛翻白，没死，但会不会有后遗症就不好说了。
“没死。”
“好”艾德里安看着太阳，虚弱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经济危机，我那混账父亲失业，在家里酗酒，发酒疯，我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
我们被打后，她总会偷偷带我去放风筝，她说是我老爹年轻时送她的。
她在我面前笑得很开心，但回去后总会哭。
她说，年轻的时候，他承诺带她开飞机，像鸟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罗马、米兰、巴黎.
但是，为什么生活总是往坏的方向发展呢？”
“这次没有。”
“对啊，这次没有，你叫什么名字？”
“里尔。”
“谢谢你，里尔。”
说完，艾德里安沉沉睡去。
好了，现在两个人都救下来了。
里尔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诺曼——
短时间内的失重、超重体验，配合极度紧张的神经，会让人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刚才他自己经历的：高度极速上升，血液无法泵入大脑，导致昏迷。
所以飞行员才需要穿抗荷服。
艾德里安本来的设计没那么夸张，但奈何诺曼自己把他的涡轮加速装置给装上去了。
双重刺激对诺曼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来说，仍然杀伤力巨大，甚至可能诱发脑溢血等其他问题。
诺曼现在的症状就像是发生了类似的问题。
“.可惜我只带了一份药。”
里尔算了算时间，把最后的急救药物用在了艾德里安身上。
至于地上的诺曼嘛，死应该是死不了，但能保住多少大脑功能.
就看你自己的了，奥斯本。
急救电话是打了，但路上可是堵着车呢。
ctOS今天停机维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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