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22日，洛阳。
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自中条山战役结束之后，原果脯第一战区的司令长官，因大型会战的失利和个人思想立场等诸多问题，惨遭山城光头无情撤职。
军不可一日无帅。
取而代之的新任司令，那当然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身边常年带着一位泌尿科私人医生的飞将军JDW。
伴随着这位五虎将的上任，本来跟鬼子第十二军打得有来有往的果脯第一战区，彻底进入了无可救药的匪军状态。
······
城中，第一战区司令部。
“三天！豫北都他妈整整打了三天了，你们情报部门居然连一丁点有用的军情都没有搜集到！”
“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难不成我每个季度拨给三处的活动经费，全部被你们花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豫北十三县要是落在八路军手里，我该怎么向山城方面交待！？”
“滚，都给老子滚！天黑之前要是还没有准信，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等着吃枪子吧！”
向手下们输出了一连串含妈量极高的南方方言，飞将军糟糕的心情似乎有了些许缓解。
只可惜好景不长，当其看到那群扎堆汇聚在作战会议室角落，人均装出一副忙碌模样的参谋们时，他立马又垮起了一张批脸。
“他娘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身为第一战区参谋团的你们，难道不需要分析战场局势为挡国出谋划策吗？我只说一遍，赶紧开始工作！”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简单概括第一战区的指挥系统，那必须是一个“乱”字。
上述的总结可不是污人清白的尬黑。
毕竟作为敌方的日军第三十五师团，以及理论上的友方第五战区，曾经不约而同给出了近乎一致的评价。
这种结论，肯定含金量十足。
没办法，谁让果脯高层基本已经烂完了。
各级司令部的参谋人员日常不训练，一切业务任令废弛、毫无准备。到了战事，可不是两眼一抹黑嘛。
基层倒是有心杀敌，不过各级部队严重缺编科班出身的参谋，只能落个无力回天的悲剧下场。
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能搭起一个草台班子都算是军事奇迹。
面对众脸懵逼的下属们，飞将军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大步流星地来到自家参谋长面前，随后语气严厉地说道：
“八路军的制式装备里有飞机、大炮和坦克，还有作战能力出众的步兵。鬼子仅凭一个师团外加两个旅团级别的部队，大概率是挡不住他们进攻的步伐。”
“给老子动起来！”
“天黑之前，我需要你们以日军溃败为假设前提，制定出一份详细的跑马方案。要是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失地，想必全国人民都会对咱们第一战区刮目相看！”
收到上级的命令，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参谋们立刻行动。
但是！由于作战会议室内连最基础的军事沙盘和敌我态势图都没有，他们只好从零开始，进度自然是慢得惊人。
面对荒唐的场面，飞将军只能双眼通红攥紧拳头，胸膛也伴随着口中喘出的粗气不断起伏，任谁都能看出这是怒火攻心的征兆。
“王八.”
就在JDW准备开喷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强行打断了他的施法前摇。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果脯将官军装的中年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第一战区司令部的作战会议室。
在其身后，还跟随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中央军士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清楚来者何人之后，飞将军立马停止训斥手下，紧接着便用阴阳怪气的腔调打招呼道：
“呦，这不是咱们的大忙人汤大商人吗？什么风把您老人家从鲁苏皖豫四省边区吹过来了？快坐快坐。”
“今天咱们的副司令大人有何指示？如此兴师动众，该不会是山城那边有什么大事交代吧？”
当前的果脯第一战区，怎么看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正司令飞将军，本质上其实是个光杆司令。而副司令TEB，不仅有实力“强大”的嫡系部队，甚至还有一块资源丰富的独立地盘。
这种奇葩的情况，再加上果脯的优良传统，二人必然是把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
前者为了站稳脚跟，只能不断拉拢杂牌军，将川军、西北军的几个集团军拉入自己的阵营，同时收编了大量土匪。
后者为了做中原王，无限撒币贿赂各级官员，将整个战区弄得乌烟瘴气。
正是在这种1+1=-∞的前提下，原本时间线中的果脯第一战区，才在胜利前夕上演了一场举世震惊的大溃败。
至于汤大商人的含义？
无他，就是字面意思。
这货在带兵被打的同时，利用手中职权在自己的地盘内肆意吸血，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便建立起了一个横跨诸多行当的商业帝国。
根据圣地铁壁的记载，仅仅只是1941年一整年，汤大商人就赚了一亿法币。
没办法，谁让捞钱这门学问，是黄埔最受欢迎的选修课呢。当前的果脯高层，哪个不是该领域一等一的好手。
面对同僚的嘲讽，汤大商人只是露出了一丝充满讥讽的微笑，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话中的软刀子。
在他看来，飞将军只是一个跟自己争过权的失败者而已。与其发生口头上的争执，完全是自降身份的行为。
“呵，铭三兄，看来你们的情报能力还是那么落后。”
“早在十三个小时前，豫北方面的日军便断臂求生，跟开封的第三十五师团完成了汇合。算算时间，鬼子们差不多快出省了。”
“至于跑马圈地？我劝你还是收起自己天真的想法。八路军现如今有装甲部队，战马的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比得过飞驰的轻型坦克。”
此话一出，飞将军的面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被竞争者当面打脸，这可是比戒色戒赌还要难受的事情。
好在他的脸皮足够厚，仅用了短短几秒便调整好了情绪。
对方主动上门拜访，还开门见山公开了一手情报，那肯定是有一定程度的合作意向。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他主动开口说道：
“克勤兄，你我二人也是老相识了，并且还在一个战区共同为挡国效命。有什么事，你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
果不其然，飞将军的直进，换来了想要的效果。
只见汤大商人摆了摆手，示意作战会议室内的闲杂人员全部离场。待室内只剩二人之时，他直接坐在太师椅上说道：
“铭三兄，我们不得不承认八路军在这两年的发展速度很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已经隐约有了民国最强的势头。”
“但是，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需要耗费的粮食也是个天文数字，他们必然面临着缺粮的问题。”
“毕竟晋省也是受灾区，绥远的粮食产量也只能勉强本省的人果腹而已。所以说，就算匪军占据了半壁豫省，也坚持不了多久。”
“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替对方加快崩溃的进程而已。”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汤大商人顺势拿出了省保安司令的调查文件。
报告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年全省的麦收最多只有往年的三成。本次灾情，光靠本省的力量绝对无法自救。
话已至此，飞将军哪还不明白自家同僚话中的深意。
无非就是向灾民们散播传言，让无穷无尽的老百姓涌入八路军的控制区，吃干对方为数不多的存粮呗。
这招虽然很下作，但的确高效，谁让匪军天天喊什么爱民如子呢。
嗯，正司令在明面上出人出力，副司令在背地里派“游击队”搞破坏。事后之后，战绩五五分账，非常合理！
思念通达后，飞将军揉搓着自己的下巴，语气阴森且毒辣地补充道：
“冬小麦的收割时间，是六月下旬到七月上旬。在大量难民涌入的前提下，对方肯定无法兼顾维持秩序和夏收。”
“如此一来，八路军不攻自破。”
“不错，克勤兄的妙计一石二鸟，当真是贾诩在世啊。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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