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看了一眼那张名卡,在阳芝市的时候他就遇见过这个部门的人,而之前就是这个委员会的人插手了陈必同的事。
据他了解的情况看,这是一个监察和审查权力很大的部门,特别是对自己经手的案子抓的很紧。
他诚恳的说:“对不起了,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法回答你们的问题。”
那個委员会的人冷声开口:“我必须提醒陈队长一声,行动委员会在审查任何涉及危害国家安全的案件时,所有的相关人员都必须无条件的配合。”
陈传说:“我是接受防卫部的指派去解决这件事的,所有相关报告我已经递给防卫部了,在防卫部允许之前,我不会随意透露具体的情况。
如果两位确实想知道,可以去那里拿报告,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至于此后如果还想要问询我,只要防卫部允许,我是可以配合的。”
委员会的另一个人语气不善盯着他说:“报告我们会调取,但是有一些事我们需要陈队长你亲口讲述,你拒绝我们的调查,难道是想隐瞒什么吗?”
陈传手指在刀鞘之上轻轻点了下,语声平和的说:“那我只能说,无可奉告了。”
委员会来人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刀,眼皮跳了一下,就在他还试图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喝问: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
附近一队负责巡查的应急部队人员正小跑着过来,并将枪口对准了委员会的两个人,两人立刻将手中名卡举起示意了下。
“我们是特殊行动委员会的人。”
应急部队的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把枪口抬着,什么特殊行动委员会?他们没听说过。
其中领头的那名队长对名卡连看都不看,只是语气生硬的说:“我们不认识什么行动委员会,我们正在执行军务,无关人员一律不得干涉,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们有权击毙。”
委员会两人脸色微微一变,行动委员会在一些部门那里很有威慑力,但在下层的确没多少人听说过,这些底层的部队人员是真可能会当场击毙他们的。
这时其中一个人的界凭响了起来,里面的传出一个沉肃的声音:“先回来。”他顿时又松了一口气:“是,先生。”
他对同伴说:“我们走。”临走之前,他们又看了下陈传,“陈队长,伱……”
“废什么话!”一名部队士兵上前推了他一把,导致他踉跄了一步。
他心生恼怒,然后看着几乎顶到面门上的枪口,他紧紧闭上了嘴,随后两个人就在一众士兵枪口下被驱离开了这里。
那个队长看向陈传,脸上堆起笑容:“陈队长,你没什么事吧?”
陈传说:“没事,谢谢了。”
“嘿,不用谢,陈队长你尽管休息,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那个队长对身后的队员吼了一声,“都听见了么,都给我盯紧了。”
部队队员都是大声应是。
他们刚才可都听说了,就是这一位将那个动辄致晕致死的活跃意识体给击毙的。要是没这一位,刚才他们每一个人都说不上安全,说不好就得让家人领抚恤金了。
至于什么委员会,从来没听说过,既然队长敢带着他们上来,那么他们自然也没什么不敢的。
陈传回到了车子里,忽然想到,行动委员会的人既然来找自己,那也一定可能会去找自己的小队成员。
于是他借用了下车里的频段,和自己的几名队员联络了下,询问他们这里是否遇到什么情况。
负责接话的是袁秋原,他回答说这一切如常,没什么异状,他们现在还在处理问题,正前往一处疑似固定裂隙的路上。
陈传听到后点了点头,又提醒了他们一声,让他们小心行动委员会的人,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推给防卫部去解决,自己不要冲到前面。
袁秋原表示明白,并让他尽管放心。
陈传关照过后,就结束了通话,他思考了下,陈必同的事他在从那个裂隙出来之后就拟了一份报告递给防卫部了。
而这事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当中牵扯到方方面面,最后到底怎么定性,恐怕还要等到上面的讨论出来。
他转回心思,又将精神投注对面世界之中,继续吸纳流散过来的纯质,此后也再没人来打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摩天轮公司这个最大的不安全因素被去掉,应急部队变得充裕起来,所以接下来的十数个小时之中,政府各部门的行事都很顺利。
蝜母繁殖分裂一直持续了十五个波次,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终于完全结束,后续几乎所有的分裂子体都是顺利拿回或是销毁了。
与此同时,那些无处不在的裂隙一个个消失,而那些漫天飞舞的虫云此刻好像失去了是什么活力一样,变得萎靡不振。
车中的陈传很明显就感觉与对面的沟通多了一层隔阂,对纯质的捕捉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顿时意识到,这应该是天门合闭了。
其实他要是此刻还没有达到灵觉,那或许已经是感受不到对面半分了。
只是现在他的精神高度抬升的足够高,往对面去的足够深入,所以只要世界之环的缺口没堵上,理论上他依旧能够吐纳纯质。
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了,可能此刻各国政府和各大公司已经发现情况并开始采取行动了。
他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站在广场上看向上方,旷阔无边天空之上,那被撕裂缝隙正在缓缓收拢,鲜红的霞光亦在淡散,天穹色泽在逐渐恢复成纯澈的蔚蓝色,一切似乎都在回归常态。
界凭之中这时响起了提示声,他见是裴参事,就接入了进来,这位的语声这时看起来较为轻松和振奋:
“陈队长,这次蝜母分裂期终于安全渡过了,防卫部感谢你的出力,接下来好好休息下吧,过几天可能有事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具体谈吧。”
陈传说了声好。
这次行动虽然仅仅两天的时间,可感官之上却非常之漫长,他的身体上感不到任何疲惫,可内心却想着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喝上一杯热茶睡上一觉。
不过有的事情还是需要先关照一下。
他点了下界凭,发现场域联络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转回车上,用武装车上的设备和袁秋原三个人取得了联络。
问了两句,得知他们那里的任务也结束了,正在收队。于是说:“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先回去休整吧,可以先住我那间宅子,改天我请大家吃顿饭。”
袁秋原说:“好的,队长。”
陈传又问:“对了,三城先生和你们在一起么?”之前他听说三城荒和他们几个一起行动,帮了他们不少忙。
袁秋原说:“队长,三城先生也在。”
“那就请他到时候一起来。”
那边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袁秋原的声音才响起:“三城先生说他非常感激队长邀请,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的。”
陈传嗯了一声。
袁秋原又说:“对了,队长,你放在我们这里那柄缴获的佩剑我帮你保管着呢,我稍后给队长你带回去,还有那面军旗我已经按照队长你的吩咐,让人送去防卫部了。”
陈传点点头,说:“好,那就这样。”
结束通话后,这时一名应急部队的人员走了过来,对他敬了一礼,说:“陈队长,上面传令收队了,你是不是要去哪里?队里关照让我负责送你回去。”
陈传说:“谢谢了,那就劳烦送回武毅学院吧。”
同一时间,青顶山上,楚安亦是已经结束了吞纳,只是他根本吸纳不了多少纯质,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是在运化。
这时候天门一闭合,他更是半分也感受不到了。
不过光只是吞吸的这些他就感觉已是大有收获了。
老者一直在关注上方的变化,看到裂隙彻底合闭,知道这次蝜母分裂已然渡过,他说:“这回你额外得到了这些好处,应该能跟上你的兄长和姐姐了。”
楚安得了好处,却有些意犹未尽,说:“老师,那些流散出来的纯质…”
老者摇头说:“不用多想了,各公司和各国政府是不会任由这些流散在外面了。我们也该走了,哪怕只是收取这些外泄的纯质,同样是不被允许的,我们得在中心城反应过来前尽快离开。”
而他们这一行人快速收拾了下并离开之后,供案上最后一根插上的长香还未曾完全燃尽,而上方那个原本端坐不动的陌神像,此刻却好似嘴角勾了一下。
济洋区外的海岸线上,薛授仍是和那名旧帝室的征国将军对峙着。
但随着天中的裂隙逐渐抿合,后方的裂隙亦是变得不稳定起来,并从那里更传了出来一声低沉的号角声。
那名征国将军听到之后就一拉缰绳,调转马头,一步步往裂隙之中走了进去。
薛授站着没动,目送着他的离开,随着其人进入了裂隙之中,那成千上万的骑军亦是随其掉头往回走,在远离之后逐渐变得模糊,再是一会儿,整个缝隙剧烈闪烁了几下,就此消散了。
面前的海岸上,只剩下了一遍遍漫上岸来的海水。
薛授手插口袋站了一会儿,他伸手捋了下头发,踩着海水往回走了过来,而身影却在迈步中逐渐淡化,随着一阵海风飘来,就从众人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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