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大磨盘，将弱小的人筛选掉，强者受到磨砺，变得更强。
很显然，燕茹便是受到磨砺的人。
“恭喜燕师姐，晋升练气六层。”韩易笑着恭贺道。
燕茹的境界，赫然已晋升了练气六层，而且，还是资深六层，韩易衷心为她感到开心。
燕茹摇了摇头，并未接话，转身带着韩易走入交易的房间。
片刻后。
两人重新走出来，韩易的兜里，少了丹药，多了灵石。
“对了，韩师弟，我得向你道谢，你的破阶丹，让我在魔窟厮杀中，活了下来。”
“我欠你一个人情。”
燕茹想到什么，冷冰冰的脸色，温和了些许，甚至还挤出了罕见的一丝笑意。
看的出来，燕茹在这三年来，应该基本没笑过，这一丝笑意，显得过于勉强。
“不客气，这是买卖，并不存在人情一说。”
韩易摇头，他卖的丹药，燕茹都付过钱了。
而且，他也不会因为燕茹或者楚今默是相熟的女人，就免费送丹药，最多优惠些，但赚钱还是要的。
破阶丹是韩易这几年常炼制的六种丹药之一。
破阶，破阶，这种丹药，并不是能够让人突破，而是蕴含着狂暴的灵力，能够让人短暂的破开当前的境界，提升一个小境界。
这是一种战斗型丹药。
当然，副作用也很大。
在三年前，燕茹离开之前，曾找过韩易，想要买些丹药，韩易将刚好炼制成功的一炉标准品质的破阶丹，卖给燕茹。
所以严格意义说，燕茹说欠韩易一个人情，也是有道理的。
要不是有那一瓶标准品质破阶丹，燕茹就死在魔窟之中了。
只是。
韩易将之划归生意行列，避免揉入太多的男女情感。
“对了，燕师姐，魔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临走前，韩易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燕茹微微仰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一白，转瞬恢复正常。
“恐怖，非常恐怖。”
“天魔原本并无实体，但在魔窟中，所有天魔，附身修士，便都有了实体，有了实体的天魔，不再只会诱惑，而是拥有了真正的战斗力。”
“一尊练气六层的天魔，需要三尊练气六层的修士才能抗衡。”
“死人，到处都是修士的尸体。”
说道这里，燕茹明显不想多说，摇了摇头。
“韩师弟，你应该庆幸你没有被挑选中。”
说完，燕茹便不再多说，转身上了山。
留在原地的韩易，眼睛微微一眯，内心对之前听闻过的话，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仙魔之战，果真恐怖，是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战争，远比宗派厮杀要恐怖得多。”
“因为在仙魔厮杀中，修仙者，并没有退路，灭不了天魔，整个修仙界，便有被逐渐渗透，最后变为天魔养殖场的可能。”
韩易下了小观海峰，去了一趟覆海峰。
韩易认识的人中，三年前在朱雀峰认识的马煜，死在了魔窟之中。
原本在小观海峰的楚今默，三年前突破练气七层，搬入内峰之一的白虎峰，之后也留在宗内，并未随队出征。
而关系较好，算是半个朋友的关迪，也被挑选中，随队出征，半个月前，已是活着回来，而且，境界，也如愿突破到了练气七层。
回归宗门后，关迪从小龙须峰，搬到了内峰之一的覆海峰。
玄丹宗九座内峰，青龙为首，朱雀次之，之后便是白虎、玄武、祝融、金庭、赤阳、覆海、剑丹。
而外峰，一百来座，韩易到过的，也才二十座左右，除了小灵虚峰、小观海峰、小磐石峰、小龙须峰，再就是去那些坊市所在的外峰。
覆海峰下，韩易汇合早已等候于此的郑海，一同上山。
见到关迪，关迪的身上，同样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压，不自觉的散发，威压中，柔和着凌冽的剑意和杀气，刺得韩易浑身皮毛，应激性竖起。
郑海就更不好受了，他还是练气四层，对上不自觉散发威势的练气七层，脸色直接一白。
“关师兄，你快快收起练气后期的气息吧，我感觉心惊胆战的。”
关迪一愣，浑身气势一收，抱歉道：“抱歉，刚才没注意那么多。”
这时，郑海才觉得舒服些。
他笑着拱手祝贺：“关师兄，恭喜啦，终于如愿以偿，晋升练气七层，搬入内峰了。”
“从此一飞冲天，八层，九层，甚至，仙道筑基，也不是梦。”
韩易也适时送上恭贺之语。
关迪点头，郑海和韩易能上门祝贺，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伱们这三年如何？”
“咦，韩师弟进境神速啊，已快到五层巅峰，距离六层也不远了，你小子可别乱嗑药，损伤了根基，可是得不偿失。”
关迪一样便看出韩易的当下境界，不由得嘱咐一声。
“郑师弟，你这境界，倒是挺扎实。”
郑海苦笑一声，关迪说的扎实，就是说他境界并未有多大的突破。
其实。
这才是练气中期的正常进境，像韩易这等，直接嗑灵石，疯狂修炼的人，还是少数。
有的话，也肯定是哪些不差钱的仙二代，仙三代。
“对了，关师兄，你是在厮杀中晋升练气七层的？”
“魔窟，到底是什么样的？”
韩易向关迪，问出对燕茹提问的，同样的问题。
郑海明显也很感兴趣，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盯着关迪。
对他们这些未去过魔窟的弟子，魔窟，便是一场再恐怖不过的厮杀，而他们也只能靠想象，来重现这场恐怖厮杀。
好不容易有当事人，自然要听听当事人的看法。
“魔窟……”
关迪语气一顿，双眸中浮现恐惧之意。
只是刚提起这两个字，他便沉默了，良久才开口继续说道。
“天魔显身，修士殒命。”
“连筑基期在魔窟之战中，都是蝼蚁般的存在，只有金丹期大修士，才能稍微起作用。”
“你们，不，我们，还差得远，好好修炼吧。”
关迪摇头，继而语气一转。
“对了，这一次宗门损失惨重，就连练气后期，都陨落了两百多人，内峰，会空出来很多位置。”
“我猜想，不无可能会让练气六层的外峰弟子，提前入住内峰，借助内峰的三四阶灵脉，加快修炼。”
“韩师弟，这机会千载难逢，甚至可以说绝无仅有，你可要把握住了。”
关迪这话一出，韩易浑身一震。
对啊，以前只有晋升练气后期，才能入住内峰，这是玄丹宗的规矩。
但是，如今不同了。
魔窟一战，对玄丹宗来说，绝对称得上伤筋动骨，内峰这一次死了一百多位练气后期，也就是多出了一百多座庭院。
那些庭院下方，可不是一二阶灵脉，而是三四阶。
连筑基期修士，都可借助三阶灵脉修炼，更别说练气中后期了。
千载难逢，绝对是千载难逢啊。
今天来覆海峰，是来对了。
韩易内心振奋。
一旁的郑海有些羡慕，但自己才练气四层，距离练气五层都还有一段距离，更别说练气六层了，这一次，是绝对没戏了。
“当然，韩师弟，你先别激动，这机会虽然千载难逢，但竞争同样激烈。”
“外峰练气六层，据我了解，足有一千六百多人，相当于一千六百多竞争一百多个名额，比例达到十比一左右。”
“你当前最需要做的，便是尽快突破到练气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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