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里雅斯特号继续下潜。
突然，周围的海域空旷了起来，鱼群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路明非看向远处，一只脑袋像铁锹一样扁平，两只眼睛长在远端的怪鱼冲了过来。
“那是锤头鲨，但它为什么那么大？”
坂井明菜疑惑道。
正常的锤头鲨体长也就一米左右，最大也不过三米，但这只两个眼睛之间呃距离都有两米多了。
“大概也是被古龙胚胎影响了。这家伙应该是最顶层的猎食者，所以一过来其他的鱼都跑了。”
凯撒回道。
“它过来了耶。”
上杉绘梨衣兴奋地说道，还朝锤头鲨挥了挥手。
在她看来，这条巨型锤头鲨丑萌丑萌的。
她打算上去以后找源稚生撒娇，给她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抱枕。
“路兄，你们社团的女生还真是鹤立鸡群。”
看着兴致勃勃的上杉绘梨衣，凯撒吐槽道。
路明非瞥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语文也不见得有多好，但也知道这个成语用得不对。
当然，他也不打算纠正，维护盟友的体面是保持良好关系的窍门。
就像帝国之拳的原体和钢铁勇士的原体如果关系能好一点，大叛乱的结局就有可能改变了。
“对于她来说，这头锤头鲨就和宠物差不多。”
出于礼貌，路明非还是解释了一句。
这姑娘这么凶残的吗？
凯撒心头震惊。
果然赤红之星就是个大染缸，不管再天真可爱的孩子进去就会被染成肌肉的颜色。
锤头鲨似乎发现了深潜器，摇头摆尾地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奇怪，这家伙怎么会对深潜器感兴趣？”
坂井明菜不太明白。
鲨鱼基本都是靠嗅觉来发现猎物的，有深潜器的隔离，它不可能闻得到众人的存在。
锤头鲨又不是熊孩子，怎么会对一个铁疙瘩感兴趣。
“我们上面有东西。”
路明非说道。
他超人的感觉听到了，深潜器的顶部被什么东西触碰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根水桶般粗的腕足垂落到舷窗前，上面长满了直径半米的吸盘。
“是霸王乌贼！”
凯撒瞪大了眼睛，朝着路明非做唇语。
“你为什么要用唇语？”
上杉绘梨衣也朝着他做口型。
“霸王乌贼自带生物声呐，说话会被它听见。”
凯撒解释道。
生物声呐？
那正好，这里有一个专克听力太好的。
“坂井明菜姐妹。”
路明非朝首席歌姬点点头。
“是，团长大人。”
坂井明菜马上会意，脑后光圈倏忽一闪。
威武的战歌从迪里雅斯特号发出，呈锥形朝着前方扩散，波及到的海水都被搅得沸腾起来。
原来横冲直撞的锤头鲨猛地止住了来势，不断摆动的尾鳍也停了下来，就像被当头砸了一棍子一样。
而那根晃荡的腕足也僵直住了，自带生物声呐的霸王乌贼比锤头鲨感应得更加清晰。
“滚开，否则死!”
那晦涩的龙文在它不大的脑子听来就是这个意思。
锤头鲨暂短的发呆后灰溜溜地跑了，而霸王乌贼则继续僵在原地。
不是因为它过于勇敢，而是言灵·圣咏的威力太大，导致它的大脑陷入了混乱。
“现在怎么办？”
凯撒问道。
“不必理会它们，继续下潜。”
路明非说道。
只要消灭了古龙胚胎，这个生态圈就会不攻自破。
“又有东西过来了。”
上杉绘梨衣说道。
身负皇血的她，视力也远超一般人。
三人低头看去，成群的萤火虫从海沟深处升起。
它们成千上万，浑身泛着幽蓝色光芒，一边上浮一边盘旋，仿佛星光的漩涡。
距离近了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些体形瘦长的小鱼，全身披着银蓝色的鳞片，亮光来自它们头顶上修长的触须。
如果此时配上久石让的音乐，这一幕就很有宫崎骏动画的味道了。
“是蝰鱼。”
对海洋生物颇为了解的坂井明菜认出了它们。
这种深海发光鱼类比起鱼更像是蛇，它们的名字也是因为牙大且突出两颚之外似蝰蛇而得名。
蝰鱼的牙齿长到有些畸形，以至于无法安放在嘴里，下牙向后一直弯曲到眼部。
虽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它们其实是非常凶猛的捕食者。
有研究者认为，蝰鱼的捕猎方式是快速游向猎物，然后把长牙钉进对方的身体。
“不，它们是鬼齿龙蝰。”
凯撒咬着牙说道。
这种龙类亚种是古代龙族专门培养出来的生物。
龙族用它们当做刑具，把犯下大罪的龙类罚捆在青铜柱上沉入深海，再由大群的龙蝰把贵族和青铜柱子一起吃掉。
干干净净，而且极度痛苦，非常符合龙族残暴的本性。
卡塞尔的教授们研究过相关的典籍并进行了技术复原，苏美尔曾经豢养龙蝰吞吃铁矿石，让铁质在它们的体内富集纯化，然后再用低温火焰焚烧蝰鱼，得到质地比较好的铁，
连铁都吃的鬼齿龙蝰蜂拥而至，游到了深潜器的上方。
青蓝色的血液不断飘散，还有大小不一的腕足残片滑落舷窗，又被赶来的鬼齿龙蝰撕咬吞噬。
一只足以在海域中称王称霸的顶级猎食者，就这样被轻易地分食。
很快，霸王乌贼被吞噬殆尽。
“它们走了吗？”
凯撒问道。
“不，它们在撕咬深潜器的外壳。”
路明非竖着耳朵聆听，金属摩擦的声音顺着结构传导，清晰可闻。
“这群家伙，把迪里雅斯特号当成磨牙棒了是吧。”
凯撒有些无语。
“坂井明菜姐妹，宰了它们。”
他命令道。
“是。”
首席歌姬再次应下。
炽热的黄金瞳亮起，后脑勺也泛出淡淡的光晕。
刚刚只是警示，现在路明非要求她杀掉这群怪物，那她当然要加大出力了。
首席歌姬游出了舱门，鬼齿龙蝰群立刻向她扑了过来，就像两块磁铁在互相吸引。
“她没问题吧？”
凯撒有些担心，又有些惭愧。
两次都让女生出手，这不符合贵族的准则。
“坂井明菜是战团的首席歌姬，也是最出色的战士。”
路明非毫不吝啬地夸奖自己的下属，反正中文语境允许有多个最出色。
当鬼齿龙蝰群的尖牙已经到了首席歌姬的面前时，她脱下了面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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