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顿!”
面对着伫立于尸山之上的大敌,路明非发出狂怒的吼声。
那脚下的累累尸骸,都是他的战斗兄弟。
“路明非!”
阿巴顿同样不甘示弱地怒吼。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战中,这个战团长者同样给他的黑色军团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作为战士的尊严。”
路明非挥动手中的“冰冷荣耀”,这把圣遗物由一位超阿尔法级的灵能者和一位机械教贤者共同打造。
即使在浩如星海的圣遗物中,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珍品。
在这位千年老兵手中,甚至能发挥出不亚于原体武器的威力。
“我会把你的头挂在我的发辫上。”
面对路明非的挑衅,阿巴顿轻蔑地回应。
即使已经被两个灰骑士小队重创,这位混沌战帅依然具备恐怖的亵渎之力。
战士的尊严终究只在刀剑之上,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两個巨人就跨越二十多米的距离撞在了一起。
圣剑与魔剑相撞,产生的冲击波甚至将地面都刮掉了十几厘米。
再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表情,帝皇神选和混沌战帅只有一个能回归他们的神身边。
一个是战团长者,一个是万年老兵,他们的武艺都已经到达了全银河的巅峰。
双方的战斗意志都毋庸置疑,最后决定胜负的,便是武器。
在又一次交锋后,“冰冷荣耀”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它完美无瑕的剑刃出现了裂纹,强大的动力场也产生了杂乱的电流。
圣遗物已经到极限了,它毕竟只是凡人造物,无法真正与魔剑德拉科尼恩匹敌。
那是重伤过帝皇的魔剑,是人类第一次谋杀的产物,是帝国毁灭的象征。
“绝不!”
路明非死死地盯着红蓝相间的魔剑。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帝皇,也绝不允许任何存在毁灭人类帝国。
“阿巴顿,和我一起面见帝皇去吧。”
路明非向前一扑,仍由魔剑刺穿他的胸膛。
同时,他用劲全力挥动圣剑,切断了阿巴顿的半个脖子。
“死吧!为了人类和帝皇!”
路明非用尽最后的力气,仰起头对着冲天辫撞了下去。
“我在哪儿?”
路明非从甜梦中惊醒。
星际战士是不会做梦的,植入脑中的神经结改变了他们的睡眠模式,让他们永远有一半在清醒。
而他梦见了辉煌的胜利,混沌邪神和他们的爪牙都被海量的阿斯塔特和星界军淹没,异形和异端也被无数双极鱼雷毁灭,银河终于收获纯净和和平。
而他和他的战斗兄弟们也终于能够放下永恒的责任,解甲归田。
但这显然是虚假的,路明非相信那一天终将到来,但应该由他亲手见证,而不是在梦里。
“是谁?混沌巫师的把戏吗?”
他迅速清醒,并开始观察四周。
一个小房间,屋子里全是各种凡人的东西和不必要的装饰。
而对面的床上,躺着一个正在酣睡的人类男孩,身材短小肥胖。
“没有任何威胁。”
路明非很快做了评估,然后陷入思考。
“他是谁?”
运用白色疤痕老兵教他的冥想技巧,路明非很快进入记忆宫殿的深层中。
“他是路鸣泽,我的堂弟。”
“我是路明非,仕兰高中高一学生。”
翻找尘封已久的记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尤其是当你拥有一千多年的记忆时。
还好,白疤的冥想技巧名不虚传,他最终还是回忆起了穿越到战锤世界前的经历。
“回来了吗?”
路明非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他才终于找到了存在的意义,才终于不知孤独为何物。
但上千年无休止的战斗也让他身心俱疲,回到这个和平安全的世界,他或许可以休息了。
“帝皇啊,如果这是您的旨意。”
路明非在心中默默祈祷。
片刻后,他神色一动,似乎得到了什么启示。
“谨遵帝命。”
在帝皇下达新的命令之前,路明非将享受这珍贵的闲暇时光。
“兄弟,明天打星际吗?”
桌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一个头像是熊猫的ID“老唐”的人发来消息。
星际?星际争霸。
他想起了那款游戏的名字,那是他穿越之前最喜欢的娱乐,也是他唯一能引以为傲的东西。
当然,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不过,兄弟这个词还是让路明非触动了一下。
“不好意思兄弟,最近没有时间。”
他礼貌地回复道。
路明非倒不介意陪老唐玩一玩,毕竟在穿越前,两人也算是很好的网友。
只是他已经上千年没玩过游戏了,操作已经完全忘记了。
以这样的水平和老唐对战,既不符合路明非的自我要求,也是对老唐的不尊重。
“好吧,那等你有空再说。不过好奇怪啊,你平时不都喊我老唐吗?”
那头的老唐似乎有点疑惑。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好了,我婶婶过来了,我先下了。”
路明非尽量模仿着曾经的自己,找了个借口溜了。
再多说几句,他怕自己露馅儿。
关掉电脑,路明非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事要做,但现在,他只想享受一下真正的、完全的睡眠。
虽然这样说,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一大早就醒了。
路明非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如果还在母舰上,这会儿已经有战团仆役来为他做身体清洁,然后换上动力甲了。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动手。
倒也不赖。
毕竟超人的体格给予他超凡的力量的同时,也给予了他超凡的麻烦。
路明非穿上衣服,无视睡成猪样的堂弟,前往厕所进行洗漱。
基本来说,整个过程还是十分顺利的。
他既没有用错牙刷,也没有拿错毛巾。
虽然牙膏被他太用力挤掉了半管,牙龈也因为太用力被刷出了血,但只要他毁灭了罪证,那一切就无事发生。
“这副身体太过孱弱了。”
路明非摇了摇头。
操纵惯了几吨重的动力甲,现在操作这一百多斤的躯壳,难免感觉各种不便。
“要加强锻炼了。”
就算是暂时退休了,帝皇的战士也应当具备强健的体魄。
“我需要钱。”
吃早餐的时候,路明非直接了当地说道。
三个人停下筷子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从来不记得,路明非还有这么理直气壮要钱的时候。
他连漫画都是蹭的路鸣泽的。
“你要钱干什么?”
还是叔叔路谷城率先反应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一些猜测。
高一的孩子要钱干什么,无非是泡网吧、买杂志、买零食,最多也就是给女生买奶茶。
如果数额不大的话,路谷城还是愿意给的。
虽然财政大权不在他手里,但私房钱还是攒了一点的。
“办健身卡。”
路明非回答道。
“什么?!”
三人集体震惊了。
路明非说他要办健身卡?
“啊!”
路谷城发出一声尖叫。
原来是婶婶掐了把他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不行,就伱还健身,办了没几天就不去了,纯粹浪费钱。”
确定不是做梦后,婶婶果断拒绝。
“我会坚持下去,不会浪费钱。”
路明非回道。
“那也不行,你我还不知道,做什么事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婶婶坚决拒绝。
主要是健身卡一听就很贵,路鸣泽高中花钱的地方更多了,她可舍不得花这个钱。
“我爸妈寄过来的钱应该是够的。”
路明非看着她。
岂止是够,应该是绰绰有余。
他有一对很多年没见过的父母,定期会从国外寄回钱。
托那笔钱的福,他可以上私立贵族高中,叔叔婶婶也能买一辆小排量的宝马。
叔叔有钱买一些高仿名牌,婶婶能在麻将桌上大输四方。
就连堂弟路鸣泽,也能在学校里撒币撒出“泽太子”的名号。
路明非原来是不太在意的,父母都不关心他,他又能对叔叔婶婶有多高的要求。
现在他也不在意,只要他们满足了他的需求。
“怎么够了?你知道你一年学费要交多少吗?”
婶婶噎了一下,立刻又不甘示弱地嚷起来。
“好了好了,明非想健身也是好事,办了卡鸣泽也可以用嘛。”
叔叔打了圆场。
婶婶愣住了,然后看向身高160、体重也是160的路鸣泽。
“就这么多。”
她放下2000块钱就回房间去了。
今天她们小姐妹要去一个新茶馆试试水,得好好打扮一下。
叔叔朝路明非挤了挤眼睛,路鸣泽则怒目而视。
路明非回给叔叔一个微笑,对路鸣泽则无视了之。
换好鞋子出门,路鸣泽叫住了他。
“喂,你不是真想去健身吧?”
煤气罐毫无礼貌地说道。
“是。”
他点头。
“就你这样,健身也不会变帅的。”
路鸣泽不爽地说道。
“健身是为了变强。”
路明非心情正好,不介意给他一点耐心。
“变强?变强有什么用?”
路鸣泽怀疑地看着他。
“拧断命运的喉咙。”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路明非忍不住露出一丝狞笑。
煤气罐堂弟被吓得后仰,然后迫于自尊强行嗤笑一声。
“哼,中二病。”
然后就跑掉了。
“我是中二病,你是什么?”
路明非摇摇头。
别以为他不知道,路鸣泽的网名叫“寂寞的贪吃蛇”,还会发一些用红墨水假装割腕的照片。
他要是中二病,那路鸣泽就是中二病终末期了。
路明非还建过了一个叫“夕阳的刻痕”的小号,专门用来调戏路鸣泽。
当然,现在他肯定是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了。
曾经让煤气罐堂弟魂牵梦绕的娇俏萝莉,从此就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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