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名人当中,要论长相最有特色、识别度最高的,当属刘关张三兄弟了。
小沛城关走马道上,刘备被人群簇拥在中间,他双耳垂肩、双手过膝,大耳贼之名也因为这异于常人的长相得来的。
“前些日子我截获了吕布写给袁术的密信,现在他的手头上却有一份我写给曹操的密信...”
刘备眉头拧成一团,低沉道:“看来,这要么是曹操的诡计,要么是袁术的阴谋,吕布他中计了。”
“大哥,守城死战的话,骑兵无法发挥作用,莫不如趁吕布大军尚未形成合围,我率骑兵从南门而出,伺机攻袭吕布侧翼。”
须长二尺、面若红枣的关羽半眯着丹凤眼睥睨着城关下的吕布提议。
“不可。”
刘备当即否定了关羽的建议,“我们战马不足一千,且骑兵新练,无论是数量还是战斗力都远不如吕布军。”
“贼吕布,先是偷袭徐州,现在看哥哥立足越发的稳当,又想来偷袭小沛,俺迟早要捅了他!”
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张飞说起话来声若惊雷,如此嘈杂声下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让将士们在城关待命,弓弩引而不发,以图后发制人吧。”
拿不出任何方略的刘备认为只要借助城池之险,吕布应该是不敢贸然动手的。
“喏!”
就这样,城关上的人将成捆的箭矢摆好,檑木滚石搬运到方便投掷的位置,紧张的观望着对方,深怕他们突然发难。
城关下的吕布军团也不想攻城,毕竟攻城的伤亡率太大了,所以要骂,骂爹骂娘骂祖宗,骂到刘备忍不住出城才好。
“温侯,两天了,不管我们怎么谩骂,大耳贼就是不出来!”
侯成气急败坏的骂道。
“小沛城高三丈,算不得坚实,北门迎风面更是有几处损毁的痕迹,莫不如由末将带人组成先登死士,强攻城池!”
高顺作揖请示。
“或可一试。”
张辽也附议道:“温侯,刘备可以在短时间内招募到近万人,却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练就劲旅,他们的战力不强,强攻胜算也是极高。”
中军大帐内的将领一个个士气高涨,显然是默契的认为强攻也是很合适的。
过去,在这种时候,信奉一力降十会的吕布会毫不犹豫的下令选择强攻,可是今天他却稳坐帅椅,脸上透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
“在下有一计,或可引诱刘备出城。”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宫终于开口了,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吕布也颔首示意他说出心中所想。
“今夜往小沛城上射入密信,以曹操之名诈称大军已至,邀刘备夹击温侯。”
陈宫昂首挺胸,从容的捻着山羊胡,“明日阵前,只需要在后方制造骚乱,然后撤军,刘备必然会信以为真,即时便可在城外灭之。”
“好哇!公台先生妙计啊!”
“此计甚妙,大耳贼必定无法洞察。”
“先生大才,末将拜服!”
吕布也心动了,眸子里闪现光芒。
先把刘备解决了,再收拾曹军...应该也是可以的。
正要下决定的时候,又想起了林墨的话,曹操此信目的就是为了打破吕刘两家的掎角之势。
真要是两边一块收拾了,风险极大不说,回头曹操真的派遣大军牵来,自己八成是守不住徐州的。
“温侯,在下有一言,还请斟酌。”
吕布尚未作出决定,帐内内心忐忑的陈登不愿在等。
“元龙有话不妨直说。”
“公台先生妙计必可破刘,但在下建议应该在两天后进行。”
“为何!”陈宫目光凌厉的看着他。
“温侯,按照正常情况,您出兵的消息传到许昌需要一天,曹操整顿兵马、筹备粮草需要一天,赶到小沛再快也需要七天。”
陈登在帐内闲庭信步,笃定道:“也就是从您出兵那天开始算,曹军至少需要九天才能赶到小沛,今天才第三天而已,刘备岂能不察?”
众将恍然大悟的点头,陈宫却眯着眼冷哼道:“可是出征前温侯已经为了等粮草拖延了五天时间,难道这个时间不用算进去吗?”
“公台先生多虑了,那会曹操还不知道温侯要出兵呢。”
“只怕未必,城中宵小之辈不少,身在徐州心在曹营也不足为奇。”陈宫瞥着陈登,阴阳怪气的说道。
“公台先生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时在场之人皆为温侯心腹,如何会走漏消息?”
两人掐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武将们见怪不怪的选择性无视。
以往每次都为此头疼不已的吕布今天却心如止水。
人嘛,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往往能处变不惊。
“温侯!”
“温侯...”
吵够了的两人同时朝吕布作揖,请他做决断。
“那就...按元龙说的办,再多等两日吧。”
吕布说完,陈宫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帅案前定神看着吕布,“温侯先是拖延发兵时间,然后是让魏越脱离大军不知去往何处,现在还要举棋不定,我担心大祸要临头了!”
吕布没有因为被质问而恼怒,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帐外,看着远方,随口道:
“方才元龙不是说了嘛,时机不对,等多两日刘备也跑不了,更何况...”
他转身玩味的看着陈登,似笑非笑:“我还在等一個人。”
“谁?”陈宫依旧不甘心。
“别急,应该这两天就会回来了,诸位就耐心一些吧。”
吕布拍了拍手,“没什么事就都退下吧。”
陈宫狠狠地剜了陈登一眼后,跟着张辽他们一并离开了。
夕阳西下,余光将吕布刚毅的脸庞映照出一层橘黄色,他双手抱胸,享受着傍晚的凉风。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当棋手,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议兵那天晚上,陈府派出了一匹快马,让人跟踪了一段发现是往许昌方向去的。
从那会开始,吕布就知道自家女婿没说错,陈家是通曹了。
自然,接下来的走向,也会如林墨所预料那样,他要做的就是等着曹军到来,以逸待劳。
他嘴角微微上扬,刚才陈登与陈宫争吵的时候,是不是依旧觉得我是棋子呢。
他们不会知道,陈家才是我的棋子,在这一战中,刘备、曹操皆为棋子。
他有些期待破曹后二陈会是什么表情,陈宫惊讶的合不拢嘴?陈登被吓的惨无人色?
呵呵,想想还是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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