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窥玄,终须引线。
四象教号称传承丰富,其实还是有着大量的局限和缺失,朱雀玄武都需要自己另觅机缘。
海皇做的水人构造体晶核,就是三娘窥视神魔的引线。看来三娘这些时日琢磨晶核,还真被她琢磨出不少新感悟来了,在水属的运用上,终于不再是局限于“利用其力”,而是囊括了更多的特性。
那才是御。
玄武尊者在跨向御境的路上,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步与这波双修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双修历来是和合共进,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或给予。三娘的修行也有提升不说,同时从赵长河的各种意中感悟了部分春水剑意。春水剑意不仅是水,它的核心其实是折光的视觉欺骗,而水中留影也不是单纯水能做到的,它本质是与光有关,而单纯是光也做不到这一点,它需要水。
万物不是独立存在的,特性往往是和其他东西的相互反应而成,当认知到这一点,就是一个质变般的飞跃。
其实道理以前也不是不懂,是做不到。因此夏迟迟能身兼两系,在朱雀玄武眼中那是多令人欣喜与重视。
赵长河就更是欣喜:“我要学,教我教我。”
三娘收了水球,哼哼着转过身:“不教。”
埃,好三娘,我可是你座下最亲信的大将室火猪啊…….
“室火猪不去学火,学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学了把我不穿衣服的样子记下来吧?
...我都可以直接看,还偷拍这个干什么?”
“原来你想偷拍其他看不了的人!埃埃等一下,你在干嘛……嘶……轻点你这该死的臭猪!啊…….嗯…….埃?别停啊你!
“你……你不要脸!嘤嘤嘤,我教、我教还不行嘛…….
学是学了,可惜大家水平差异有点大。
赵长河看着自己手中糊成一团的画质,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拍了个啥,和三娘的4K高清不可同日而语,并且没保留多久就消散了。可还是乐呵呵地爱不释手,自拍个没完。
三娘有气无力地趴在一边,看他那臭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无力地挥挥手:“去练你的功,臭猪。
赵长河一溜烟跑了,在舱外唐恩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潜入深海挥拳。
唐恩等人如看神仙。
你们舱中传出怪怪的声音传了好几个时辰了,正常人这时候也该如死狗了,你还能跳水下去打拳!这么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的吗?舱中那位小三吃不吃得消啊?”
话说回来了,那位丰腴妖娆,看着能生养,估摸着也是如狼似虎,能吃得消。
咱们家首座怎么办啊,那病弱娇滴的身子骨,会不会被弄死啊.....
“船、船长……那边远处…….那是鲸鱼还是海岛?夜了看不清。”
远方月如圆盘,唐恩就着清朗的月色举目远眺,抬手道:“当是鲸鱼。不用慌,船队列阵,床弩准备……..
“嗖!”海中跳出一个人影,踏浪直奔远方鲸鱼。
唐恩的手还抬着呢,张大了嘴都没来得及合拢。就见赵长河一跃而起,跳鲸鱼身上就是一拳。
全船水手:“......”
一人一鲸战于月下,离得远了看不清具体,只能感受到原本鲸鱼翻涌,海浪浮沉,过不多时动作越来越小,渐渐无声。
赵长河驱鲸而至,老远挥手:“大家好啊!
鲸鱼老老实实调了个头,和船一起并行向前,活脱脱被揍成了座驾,和先前的鲨鱼一个遭遇。
唐恩转头问水手:“我感觉他是不是根本不需要我们的船了。”
有人幽幽道:“还是要的,提供窑子价值,他玩累了可以回来抱女人睡觉。”
“啪!”唐恩一巴掌拍在水手后脑勺上:“辱人亦辱己,谁许你把我们唐家形容成窑子!
众人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笑,抬头看着赵长河在前方骑着鲸鱼迎着月色乘风破浪的样子,心中也难免有些羡慕。
一个男人最强的年纪,拳破巨鲸驰东海,醉拥美人卧楼船,如此意气风发。
这一段航程对赵长河来说,除了与三娘突破了最后那层关系之外,其余和此前在赖琦船上区别不大,主题依然是练功。白天下海挥拳,晚上和三娘双修,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从赖琦他们脑补的小猪和尊者的关系变成了事实。
但效果远比那几天赖琦船上的好得多了,单是双修获得的进益就不可同日而语,哪怕已经没了元阴,后续效果依然非常显著,几乎是肉眼看着“经验条”在涨,神效无比。
对水属的理解也一天比一天深入与精熟,简直有种快要往这个方向主修的错觉,连煞气的研究都被压在了一边。
这得归功于六合神功的强大兼容性,以六合神功为基,旁通哪方面的法则都不是障碍。目前为止受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回春诀,那水柔浸润万物复苏的意象越来越明朗,已经有了从肉身到魂海的回春之意。
继续下去,赵长河觉得说不定可以回头再试试治晚妆了。
那水镜之术拍出来的影像也一天比一天清晰,掌控越来越纯熟,渐渐的已经可以从中看见自己脸上的疤。
从中也可以看出,二重秘藏和三重之间的差距其实是挺大的,三娘的修为对自己来说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包括其他地方。
三娘同样不是没好处,什么力气都不用花,天天懒洋洋地躺着摆烂睡觉,修行就自己在涨,还舒服,只要补补水就可以了…...
赵长河很怀疑她现在越来越接近真正的御境了……...不知道真要突破御境的话,门槛是啥……..
试图咨询瞎子,瞎子一声不吭,再也没有理他。
“御境啊……不用问别人,本座知道怎么练的。”三娘有时候也会一起到鲸鱼上坐着散心,感受着海风吹拂头发的舒坦,背后靠在男人怀里,比在屋里靠着木头椅子舒服。
男人还一直在替自己的修行出谋划策,就更舒服了。
“四象教传承不是说也缺失了御境部分的法门么?”
“但我们当时搜过弥勒秘境那个尸魔残魂啊。”三娘悠悠道:“不仅是相关知识,连带着上古之秘我们也多知道了不少,其中一些关于上古佛道的,很有意思。”
赵长河对上古佛道倒是不感兴趣:“那个残魂会的御灵之术、兽魂合一之法,你们应该抄录了吧,回头给我一份。”
三娘警觉:“你要这个干嘛?”
赵长河装死望天。
“古灵族那边,还是有点秘密的。”三娘认真起来,离开他的怀抱,转头盯着他的眼睛:“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要因为好色把自己色死了,我建议你对古灵族敬而远之,别去乱碰。
赵长河愣了愣:“至于嘛?
对了,当时想过,上古玄武很清楚古灵族的范围成因,他可能知道古灵族那片地儿都是一位大巫所化。现在的玄武就在眼前,这事说不定可以串起来。
果然就听三娘道:“我看过上古玄武传承中的一些模糊记载,结合血兀残魂所得的一些信息,有理由怀疑古灵族的始祖大巫是天道还在之时,被天道亲自镇杀的。如果你信天道有灵,那么古灵族所在就是一片不为天道所容的大地,古灵族就是一群被诅咒的放逐者。甚至可以说,天道为什么死亡,上个纪元为什么崩溃,都可以从这里去追溯蛛丝马迹。此事的高度……可远远不是你我如今可以涉及的。”
赵长河愕然,半晌才道:“古灵族那边有信息,说朱雀白虎汇于西南之野,我不知道他们这是也用相关的天象阐述呢,还是真与你们四象教会有点关系。”
“可能真有点关系,夜帝当年也在追寻这个,他想代天。
赵长河猜得出来,夜帝这个称谓可以说是谦虚之称,好像只管夜晚,白天没什么事。可究其本质,就是星辰之主——天穹之主。
到了夜帝这种层面,如果天道冥冥还好说,一旦天道是个具体的对象,夜帝本就与其十分接近了。当天道死了,夜帝取代天道简直顺理成章。
可天道是个虚玄的概念,如果说得唯物一点,其实就是世界,天道死了就是世界死了,世界死了不就是纪元重开么,在世界内的一切生灵无从依托,哪怕是夜帝也不行。于是天道一死,纪元崩溃,神佛俱散,夜帝没能代天,反而苟延残喘。
这事应该涉及自己穿越的根本了,确实不是现在能揭的,一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目前为止,自己其实连海皇捏出来的水人都打不过…….不过好在这次的主力并不是自己。海皇的级别远胜血兀和多罗尊者这些,一旦能把海皇这坎儿揭开,或许背后的很多神魔之秘就是一片通途,将彻底展现在眼前。
正这么想着,前方隐隐传来一种扭曲般的气场,远眺过去,水波潋滟,光线曲折,一道长虹如桥飞跨天边,岛屿在海天尽头若隐若现,不知其广。
甚至估不清从这里过去,到底还有多少距离。
此行海上的目的地,好像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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