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和尚隐身在不远处,见到那小女娃身子藏在数尺火光之中,虽不知这是什么神通法术,但他出身峨眉也是见识不凡,明白这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旁门把戏,于是悄然将手中无形剑放了出去,一道无形剑光闯入朱梅护身火光之中,却瞬间被那赤红火光烧的显形。
失去了隐形效果的无形剑尽管依旧强大,但其实在诸般上乘飞剑之中,也属于比较好对付的那种。
另一边醉道人却在旁边担忧道:
“这五台和华山到哪里找到这么多至宝,此灯威力恐怕已经不输于昔日圣姑那盏乾灵金灯……”
苦行头陀却微微摇头道:
“这灯倒是无妨,终归是一介死物,笑儿身上有了朱道友的法宝,取胜应是不难,反倒是这秦朗实属一个变数,我与大师兄曾一起推算过,华山气数有变,就是数十年前从这人开始!”
峨眉众人一时无言。
而那边女神童朱梅见到对手飞剑显形,也是挥手放出准备好的飞剑,更有细微毫光隐随剑后,将那口无形剑打的乒乓踉跄,差点不听指挥。
笑和尚心下大惊,这可是他老师的无形剑,万万丢失不得,于是赶紧回剑护身,然后整个人再度敛去身形。
却是被方才那飞剑之外的手段跟吓到了,以己度人,如果对方不是攻击无形剑,而是偷袭他自身,恐怕现在他已经是种招倒地了。
那边醉道人低呼:“好厉害,师兄可看出这是何种法宝?”
苦行头陀也是摇头,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众人之中年岁最长的追云叟白谷逸。
白谷逸神色凝重道:
“这是上古飞针之术,古时修道的人,男子炼剑防身,女子炼针防身,一样可以炼得飞行绝迹,致人死命于千百里之外。可惜飞针久已失传,自汉唐以来,女子也都炼剑,没有炼针的。”
“看这女娃的手法,应是昔年昆仑长老金针圣母的手段,也不知这旁门左道如何学的!”
他们却不知,因为当初高景飞炼制一批法器法宝分给华山门下和自己的弟子,其中朱梅因为入门晚,只分到了一些法器和一件法宝级的飞剑,还算不得上乘。
自觉不能厚此薄彼的高景飞就亲自前往姑婆岭金针圣母处,以化解金针圣母母女一段劫数为代价,换取了这份玄女针法传承,然后亲自炼出一套九九八十一根的法宝玄女针赐予这最小的女弟子。
这交换之行,既换取了飞针之法传承,其实也是给华山解除了一些后患,因为原着中金针圣母施龙姑之女也会拜入华山烈火门下,最后的死因跟华山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那种,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跟施龙姑丈夫天师派教祖天灵子得意弟子熊血儿结下了仇。
如今经过高景飞的化解,就算施龙姑再度落到遭劫身死的下场,也牵连不到华山这边。
还间接影响了慈云斗剑之中,天灵子大弟子师文恭死在绿袍手中的结局,此时师文恭被好友毒龙尊者请来,还好好的在阵后观战呢!这样也就没有了日后屠龙被围追堵截,最后被熊血儿红欲袋收走的下场。
再说场中战斗。
因为忌惮朱梅的飞针与那火法神通,笑和尚只能隐形于暗处,几次试探偷袭,都被朱梅破解。
而朱梅也忌惮对方无形剑遁的厉害,如果没有自己未炼大成的神霄金火与前古神灯的护身,面对这种无声无形的飞剑偷袭,她自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无形剑的厉害就在于有太清玄门无形剑气的加持,可以做到无声无息,一般飞剑的破空之声以修行人的敏锐感知都可以有一定程度的提前预判,换成无形剑却能让人反应不及之下就已经飞剑临身。
所以朱梅也十分谨慎。
别看她才八九岁年纪,但受前世宿慧影响,虽然没有完全继承前世记忆,但依旧比普通小孩子更加沉稳慎重。
几个回合试探之后,朱梅大致看出了无形剑的局限性,便只将飞剑护在周身,却把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尽数放出,如漫天撒网一般,朝着四周飞射而出。
隐身状态的笑和尚见了顿觉不妙,也顾不得再潜行隐匿,而是从怀中将一物取出,出手便有五彩光华照彻天地。
却是一面三寸许方圆的铜镜,样式古朴,镜面宛如水晶般通透,背后则有上古铭文图桉。
这镜子威能极为强大,朱梅放出的玄女针遇到那五色镜光,竟然如子弹打入水中一般,全都失去了动能,又好似蚊虫扎进粘稠的蜂蜜里难以挣扎出来。
而对面的朱梅见状却不惊反笑,心里想起上场前自家老师的交代,便又取出一只通体金色巴掌大的小鼎。这铜鼎盖上蹲着一个异兽,鼎腹上也满刻着许多奇禽异兽与山岳风云水火之状,还有不少丹书古篆,形制奇古,光彩灿然。
朱梅按老师所授轻拍鼎腹,法力灌注其中,顿时鼎盖自开,喷涌出金霞灿烂,宛如一张大口,微一开合之间,便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如狂风卷雪,急浪旋花一般,就朝那笑和尚席卷而去。
笑和尚大惊失色,慌忙将手中法镜镜光朝扑卷而来的金星红丝照去,以求破除对方法宝威力,此镜据矮叟老前辈所言,最善破除各种法宝和禁制,克制神光烟霞等法术神通。
但以往对上敌人无往不利的五色镜光,此次却跟遇到天敌一般吃了个大亏,金光刚一接触金霞就瞬间节节败退,然后被金霞倒卷,笑和尚只觉手中一轻,手中铜镜已经被卷入金霞之中,随着金霞瞬息收回铜鼎,鼎盖闭合,再也没有一点气息。
“啊!”
不光笑和尚大惊失色,后面的矮叟朱梅此时却是大叫一声,发现已经祭炼的与自己元神相合的法宝忽然断了联系,自然也让他元神为此受创。
好在朱梅也是修炼数百年的真仙,距离天仙也就只差积累功德和解决人间因果恩怨便可飞升,这点创伤对他来说只是纤芥之疾,但让他心疼的是那宝镜。
“姓秦的小子,你我两方斗剑,为何设计夺我宝镜?今天若不给个说法,定不与你干休!”
朱梅作为青城掌教之一,其实本身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境遇,先拜峨眉水晶子为师,但水晶子没过几年就兵解飞仙,后又拜了天都明河二老为师,授命建立青城派,结果二老没过多久也飞升而去,他又成了没娘的孩子。
堂堂青城掌教,除了老师所留飞剑,手里却没什么压箱底的宝贝,唯二的强力法宝之一,还是峨眉妙一所赠铁盾一只,说起来都有些施舍的味道。
所以为寻这件宝镜,他此前足足寻了三十年功夫才得发现。
如今这么容易就丢了,怎么能不让他心疼?
见到矮叟朱梅说不好就要动手,高景飞挥手一招,那金色小鼎就飞回自家手中,然后说道:
“你这老贼虽然尖酸刻薄,但倒底也没做过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恶行,此番取了你这天遁镜,我也不与你为难,只是不知你愿不愿以此镜与我弟子了结这段因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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