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吉翔笑了笑。</p>
上车之后，吉翔才感觉到疲倦。</p>
看着一排排的系统奖励，他本来想闭上眼睛假寐，但唐嫣却直接坐到身边。</p>
“小吉医生，给女朋友编过脏辫？”</p>
“我没女朋友。”</p>
“那就是给男朋友编过脏辫？你的手法太熟了，你一定很爱他吧。”唐嫣口无遮拦，问吉翔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p>
“想什么呢，别瞎说。”吉翔真不知道这姑娘的脑回路，“我旅游的时候去过十万大山，那面有一个规矩，丧偶的人才会编脏辫。”</p>
“哦？灵么？我也去学学，以后万一遇人不淑，老娘我直接就报复回来，连夜都不用隔。”唐嫣马上说道，嘣儿都不打一个。</p>
吉翔笑了笑，这姑娘的脑回路还真是怪异。</p>
……</p>
……</p>
王大校和墨成规没跟着上依维柯。</p>
时间已经晚了，两人中午就没吃饭，熬到现在却也不饿。</p>
但谁都不想回家。</p>
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心里都有无数的话要说。</p>
开车来到萉垟烧烤，墨成规也不啰嗦，告诉瘦高的老板随便上，俩人够吃就行。</p>
王大校坐下后点燃了一根烟，用力一吸，半截烟烧没了，却没有烟吐出来。十几秒后，王大校一脸舒坦。</p>
“老墨，我眼光好吧。”</p>
“好是好，可吉翔太强。”墨成规摇了摇头，“留不住。”</p>
“想什么呢。”王大校斥道，“他都强成什么样了，还留住！老墨，以后吉翔干出名头来，咱俩能拍着胸脯跟人说这是咱俩的学生，你就说牛逼不牛逼！”</p>
墨成规魂不守舍的笑了笑。</p>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p>
“一心二用，这不是周伯通的功夫么，我一直以为左手画方右手画圆是编出来的。”墨成规道。</p>
“我也这么认为，难怪小吉医生的手工环切术做的那么好！”王大校叼着烟，看上去像极了一个中老年地痞流氓，已经过气、没人尊重的那种。</p>
“王大校，问你一件事。”墨成规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p>
“体位方面的么？”</p>
“说正事，你说吉翔怎么会这么强。”墨成规没理会王大校顺口胡说的话，满是心事的问道。</p>
“我哪知道。”王大校咧嘴一笑，秃顶锃明瓦亮，跟灯泡似的，“我一会给李院长打电话，趁着学生放假多收点皮包患者，下周末做几十个！”</p>
“你这……”</p>
“练出这么好的技术，难道不应该多为患者解除病痛？老墨，要我说你太偏执了。”王大校笑眯眯说道，“至于吉翔么，能用几个月是几个月，趁着他对医院还不熟悉，下手的人不多，尽量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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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成规和王大校都意识到一点，吉翔哪怕只是一个规培生，估计在手底下干活的时间也不会很长。</p>
真是日了狗了，平时都觉得规培生一点都不好用，上手太慢。</p>
如今遇到一个好用的却又留不住。</p>
不过这些烦恼都是以后的事儿，说着说着，两人开始讨论起吉翔双手双打的操作。</p>
搞技术的人，对操作还是最感兴趣。</p>
而吉翔今天展示出来的技术水平可以说超脱凡尘，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p>
……</p>
……</p>
赵天骄心情复杂的回到家。</p>
换鞋，进屋，见父亲端坐在沙发上面沉如水。</p>
“爸。”赵天骄有些沮丧的招呼了一声。</p>
“你干的很好。”赵吉祥开篇名义，先夸自己儿子。</p>
“可是……”</p>
“没关系。”赵吉祥笑了，“天才，这些年我见得多了，没几个有出息的。”</p>
“啊？为什么？”</p>
“别的行业我不懂，不乱讲。医疗行业得熬着，还要看运气。”赵吉祥早就得到消息，从儿子破了自己尘封二十几年的记录再到那个记录变成了一面破鼓，被吉翔锤的那叫一个可怜。</p>
心情跌宕起伏，赵吉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p>
但赵吉祥人老成精，很快恢复，他主要怕赵天骄失落，就此一蹶不振。</p>
“这么讲吧，我给你举个例子。”赵吉祥道，“前些年医院里有一个麻醉医生，牛逼的一塌湖涂。”</p>
赵天骄坐下，竖起耳朵听自家老爷子讲故事。</p>
“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牛逼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p>
“！</p>
！”赵天骄一怔，哈哈笑道，“爸，这人是不是有点自恋。”</p>
“不，人家是真的牛逼。”赵吉祥道，“术中血压4小时左右波动不超过1％，你说厉害不厉害！”</p>
“！</p>
！”</p>
“好多大主任点名要他麻醉，甚至连麻醉科的主任都开始嫉妒。”</p>
“嫉妒……”赵天骄品咂着这个词。</p>
“后来有一次他麻醉，患者心率一直波动在45-49次/分之间。”</p>
“太低了吧，是窦性心动过缓么？”</p>
“心率的概念是上世纪60-70年代提出来的，现在国际主流医疗理念已经不在意这事儿了。”赵吉祥缓缓说道，“当时巡回护士先说不对劲儿，又找来护士长。”</p>
“然后呢？”</p>
“给一支阿托品就行，提一提心率。但那名麻醉医生却坚执己见，死活没给患者用药。”</p>
“我懂他的意思，他能读懂数字背后的每一博心跳，肌力5级，意识、生命体征背后的涵义。血压无波动，心率只要不是超级低就不要干预”</p>
“可手术室的护士，尤其是护士长……当时的护士长哪受得了这个。”</p>
“这也不算是大事吧。”</p>
“算。”赵吉祥微微一笑，“当年我惜才，建议他进修，又给他找了我一个在帝都工作的老同学，结果那小伙子真是不错，一个进修的机会就留在帝都。虽然没进本院，可以后慢慢来呗。”</p>
赵天骄有些迷茫。</p>
“仙人指路，贵人相助。”</p>
赵吉祥加重语气，说了八个字。</p>
“相对于那名麻醉医生来讲，我给他指了路，又帮衬了一把。他运气好，不肯和光同尘却又有好的结果。绝大多数人，都凭着天赋异禀乱来，就像是吉翔。”</p>
赵天骄无语，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双手双打，想的都是一连串破纪录的数字。</p>
“到社会上，不能急。”赵吉祥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说道，“人生很长，慢慢来，比较快。”</p>
……</p>
……</p>
注：麻醉的这段话是日常窥群，麻醉医生小麻老师说的，当时很震惊，好牛逼！</p>
这里引用，虎摸小麻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