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来一开始想不通,这些家伙为什么不快点儿赶到村里去呢?这些喊叫的村民通知了别的人家,大伙儿都收拾走了值钱的东西,所抢得不就少了吗?
原因后来井上告诉了他。井上说,咱们是来抢东西的,不是来杀人的,虽然并不讨厌杀人,但那会浪费时间;村民们闻风而逃会省了好多麻烦!时间紧迫他们带不了多少财物的。如果碰到贪财收拾埋藏细软来不及逃跑的村民,那好,抓住他们或者搜身,或者要他们说出藏物的地方,不说是格杀不赦的!
进入到村子里,倭寇们分头进入各家。
库来和几个倭寇也进入到一户人家里。这家里已没有一个人,几个家伙翻箱倒柜寻找着银两、首饰等一些值钱的东西,再找袱布将寻到的东西包起来。
库来不知道什么值钱不值钱,他在院子里看到一个水缸,他揭开木盖,里面竟是满满一缸纯水,库来取了木盖上的木勺,,舀起一勺大口贪婪地喝了起来。喝毕,又给自己的水壶里灌满。
库来又去屋里找了一只陶罐,给陶罐里灌满了纯水。他已心满意足,心内也感受到了一丝抢掠的快感。
那几个提着包袱从各屋里出来的倭寇,看见库来手里提着一罐装满水的陶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库来提着陶罐四处乱转悠,他很快就发现了为什么那几个“同伴”要笑他,他发现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大水缸,而且都满满地装着纯水。
扔吧?他又舍不得。
这一群倭寇里面,现在就库来最悠闲。
他转悠到一户人家后院,后院一堆青草堆里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库来敏锐地发觉了。
他走过去,一把拨开了草面,赫然发现里面竟然躲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姑娘。
年纪约十七八岁的模样,胆怯地瞟了一眼库来后就再不敢瞅他。
库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两名倭寇走到了后院,他们走过来。
一名倭寇冲库来喊叫着。
库来伸出手去抓他。
那家伙惊慌地想躲,却怎么能躲过去呢。
库来“问”:你说什么?
那家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才明白了沙滩上井上和库来的那一幕。
他说:“你发现了这两个姑娘,自然就归你了,谁先发现的归谁!”
其实他不用说出口库来已经明白了。
库来松开了手。
他转身弯下腰,冲那两名姑娘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出来。
两个姑娘战战兢兢地相互拉着站了起来,头上还沾着青草。
库来打量着她们,两人都肤色微黑,各有几分姿色。
库来点了点头,既然是我先发现的,自然都归我了。
倭寇们抢完了这个村子,带着财物回归来路。库来提着一罐水、带着两个面容惊慌的姑娘。有嘲笑他的、也有羡慕他的。
赶回到海边,将抢来的财物放到了两只海船上。倭寇们吃了晚饭。饭后拿出清酒喝酒聊天、庆祝。
第二天,他们又来到几十里外另一个村子里。
抢掠工作照样进行得兴高采烈、如火如荼。
这时忽然有倭寇叫道:“明军来了,是戚家军!”
明军来了无所谓,戚家军来了就不一样了。一时间戚家军来了的叫喊声在村子里倭寇中传叫开来,他们就象刚不久村里的老百姓听到他们来了一样,惊慌失措地带上已掠夺的财物、或有的干脆直接就拔腿跑人。
库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乱哄哄的急着往回跑。
既然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都着急害怕的东西,一定是可怕的东西!
库来也跟着他们一起往回跑。
他们刚跑出了村子,就见北面远处一面大旗,旗上大大一个戚字。
几千明军正向这里杀来。
这三百多名倭寇没命地往回跑,后面的戚家军也脚不停歇地在追。
库来并不觉得惊慌、狼狈,本身的天赋再加上在特战队的训练下,这种小儿科的跑步算得了什么,他甚至有时间停下来观察后面追赶的戚家军。
没什么呀?和逃跑的“同伴”差不多,不过手里提的兵刃宽大些罢了,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也不象覆族人那样高大强壮,可能是怕他们人多吧?
一个倭寇跑在后面,他一只手拽着一个面孔苍白、瑟瑟发抖的姑娘。他不停地回头斥责姑娘跑快些,姑娘脸上流着泪怎么能跑快。那名倭寇急了,松开了姑娘,回身用另一只手的倭刀砍翻了她。
库来火了,几步上前一脚踹翻了那个倭寇。他心想,你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既然她跑不动你放了她就行了,她又没威胁到你什么,何必要一刀杀了他。
那个倭寇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发脾气,忙去赶前面的同伴。
三百多名倭寇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来到海边,紧忙上了各自的海船,拔锚扬帆启航。
船儿驶在平静的海面上,库来站在船首一侧,望着远处已近海滩的戚家军。
他不知此去是何地方。
库来没有想到自己带上船的那罐水竟真的成了宝贝。倭寇们来的时候船上的淡水基本都喝得差不多了,每次抢掠完毕后,临走前都会在附近补充足淡水再出发。可是这次让戚家军撵了几十里一口气都没歇,哪里有时间来补充淡水,再加上一个个跑得嗓子眼冒眼,一上船只为逃得性命庆幸,捧起所剩一点儿的水壶时只顾“咕嘟、咕嘟”大口痛饮,哪里会多想别的。
等到水尽口干的时候才想起这个叫库来的家伙还有一罐水。这家伙,提了一罐水跑了几十里路竟没有洒多少。
井上光找到库来要水的时候,库来给他分了两勺,别的人一概不给。
有人忍不住拔出刀来,库来一瞪眼,那人想起初到海滩见到库来的情景,遂又忍住送回了刀。
有的倭寇退而求之,想到用东西交换或买库来的水。拿来的玉镯、绸料等等再好,库来看也不看,对拿来铜钱、银子来买的倒同意卖些。并不是他知道这些东西是物品交换的筹码,而是出于一种对金属本能的喜爱。所以当有人拿一块铁换了一大碗水的时候,又被船上的倭寇们当做一件趣事和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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