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乘雨太可恨了,临走还留给我等一道劫难,若我等无法将他身影从心底抹去,恐怕修道会变的难上加难。”
“是啊,像一座大山一样,曾经的战绩,我一生能否达到他的高度?”
“达到?哼,你已经落了他的心魔,我等大道之下只能一人,一定要超越他才可以!”
“哎……超越,元婴第一,无双战绩,这些……”
“别说了!”夏末一声叱喝响彻整个凌云大殿,众人全部一颤,才从心魔中堪堪回神,一个个互相望着对方,冷汗不自觉的从额头冒出,背脊凉飕飕的。
全部人,在刚刚那一刻都遁入心魔幻境,若非夏末暗自运用元婴大道叱喝,他们丹田玉海恐怕会出现崩裂坍塌的情况。
众人心中无不充满侥幸,唏嘘不已。
“哼!一介凡人,我就看他十年后怎么回来。”对于陆乘雨临走之前对众人的影响,张子轩极为不满,如果不是立下了无上的威严,陆乘雨怎么可能以一介凡人之躯动摇在座众多修士的求道之心。
他陆乘雨想要回来!我便偏偏不让他回来!
张子轩极为不满,冷着脸,一甩长袖,消失在原地。
众人也兴致缺缺,随着夏末的离开,各堂长老也相继离开,唯有鱼文落呆呆傻傻的驻足在原地,刚刚所有人遁入心魔幻境,唯有她没有,陆乘雨最后看了她一眼,她的心便清澈如水,难道陆乘雨没有完全跌落成凡人,尚有丝毫修为,最后一眼散出修为,让鱼文落清心明境?
鱼文落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法可笑,就算有丝毫修为又有什么用,那战神注定离开了他的神坛。
“哎……”
轻叹一声,控诉命运的无奈,鱼文落又看了一眼陆乘雨离开的方向,这才化身流虹,飞驰出去。
平安城,城名平安,取意为平安长乐。
大雨,倾盆大雨笼罩着整个平安城,让原本喧嚣的城市安静了下来。
“哗哗哗……”
春香楼内,二楼的一间粉红闺房内,韩璐璐百无聊赖,一双玉臂正伸出窗户,让雨水拍打在玉臂上,这种游戏她玩了一天了。
她是春香楼的老板,而春香楼也是平安城内远近闻名的妓院。
今天下雨,本来这个时辰就该热闹的春香楼此刻却没有一个客人,韩璐璐决定,再过一个时辰如果还没客人来的话她就关门,姑娘们每晚陪客也着实该休息一天了。
韩璐璐起身,准备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笑盈盈的从房外探了进来。
“韩姐!”是个小女孩,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巴着甚是可爱。
“小蛋蛋啊,找我有什么事?”韩璐璐嘴角微微一笑。
小女孩本名叫李小缘,因为喜欢吃鸡蛋,所以春香楼的姑娘们都爱叫她蛋蛋,李小缘出生在春香楼内,她母亲以前是春香楼的头牌,后来动了情,红尘女动了情下场通常都不会好,一个注定不能动情的职业却动了情,于是李小缘便成了孤儿。
从出生便是孤儿,但好在李小缘性格活泼坚强,从小又是春香楼的开心果,集所有人的宠爱于一身,倒也不孤独。
“韩姐,沐姐捡回来一个怪人。”
“怪人?”
李小缘所说的沐姐就是沐烟,这沐烟是在十年前来到春香楼,现在是春香楼里的头牌,事实上在李小缘母亲自杀以后,韩璐璐便到处寻找能够顶替头牌位置的姑娘,而这沐烟是个穷破的小渔村女孩,她父亲好赌成性,她为了还债,无奈才堕入红尘,因为天资聪颖,人也是出水芙蓉,十年来渐渐有了自己的名气,积攒了不少财帛,不但还清了欠下的赌债,还投资春香楼,现在俨然成为春香楼的副掌柜了。
“对,一个浑身是血的怪人,手里紧紧拽着一把长剑,好吓人的。”李小缘想起刚刚的景象,不禁缩了缩脖子。
“下去看看吧。”作为春香楼的掌柜,这十几年来什么事情没见过,如今听李小缘描述的景象,倒也淡定无比。
只是,当真正见到那副景象,心口一颤,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韩璐璐眼前的男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呼吸更加是出气多进气少,俨然就要快死了,沐烟蹲在旁边用手指戳着男人俊朗的脸庞,眉头紧锁。
“晦气,晦气,来人啊,把他给我弄出去。”
“韩姐。”沐烟听到韩璐璐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感觉他是个可怜人,我们救救他吧。”
“小烟啊,我知道你心底善良,可是……这雨下的这么大都没冲刷干净他身上的血渍,他是流了多少血啊!恐怕救不回来了吧。”韩璐璐虽然也想救人,可是眼下这人没死就是个奇迹了,何谈救人一说。
正说着,男人突然身体剧烈颤抖,像是抽起了羊癫疯,摊开的手掌突然紧紧握拳,双眸突然睁的斗大,眼白布满血丝。
“额……”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浓重的血腥直接喷到一位围观姑娘的衣裙上,姑娘‘呀!’的一声大叫,竟然晕了过去。
吐出这口鲜血,男人仿佛吐出了体内的污浊,整个人瞬间放松,眼皮也渐渐闭拢。
“这……”韩璐璐一时也没了主意。
沐烟淡定的用手指探了探男人鼻尖,发现尚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气,没有死,韩姐,不如我们把他丢到柴房,若他命大能活过来也算我们积德行善了,若他死了,我们便随便找个地方给他安葬,这样他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我们。”
“这……好吧。”韩璐璐也是心善之人,找来几个人将男人抬到柴房,自己又亲自扶起刚刚晕倒的姑娘,最后撇了一眼沐烟“我告诉你,他如果死了,你尽早给他埋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别连累到我们春香楼。”
“知道了,韩姐。”沐烟眯起眼眸,笑成一弯月牙。
晚上,韩璐璐找来沐烟,询问是在哪里捡到那个男人的,沐烟说是城门角落里,当时见他昏倒在一旁,雨水一直冲刷着他的身体,好奇之下才走近细看,却没想到他伤的如此之重。
韩璐璐听了这话,点点头,也权当这男人是个乞丐,至于他身上的伤,一个乞丐经常会被人拳打脚踢,只当是这一次打的比较重摆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沐烟便提着食盒前往柴房,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醒了,早上的时候她亲自下厨为那个男人熬了些米粥。
不过当进了柴房,才发现男人依旧是昏迷状态,沐烟将男人抱在怀里,强行给他灌了些米粥,虽然大部分米粥都撒了出来,但仍然有少量米粥被沐烟灌了进去,这些米粥维持了男人的生机,做完这些,沐烟才离开柴房。
一连十几天,每一天沐烟都提着食盒前往柴房,而每一次男人都是昏迷,当然沐烟每一天都强行给男人灌了些米粥才离开的。
直到第十八天,那一天如往常一样明媚阳光,当沐烟再一次来到柴房的时候发现男人醒了,不仅醒了,还自己坐了起来,依靠着柴房的墙角,呆呆的盯着窗户。
“你醒了。”沐烟笑的灿烂,她觉得这几天做的事情都有意义了,否则一直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灌米粥确实让人失望。
“你……”男人将呆呆的目光从窗户移到沐烟身上,上下打量着沐烟。
“你叫什么名字。”沐烟将提着的食盒放在地上,坐在男人身旁。
她本来就是红尘女子,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坐在男人身旁靠的很近,那淡淡的体香冲进男人的鼻头,煞是好闻,男人觉得浑身骨头一酥,脸庞红成一片,低下头不敢去看沐烟。
“我叫陆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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